在日本背了兩年死人,揚海騫回國,他在日本期間並未學到什麼真東西,甚至連日語也講不流利。有熟人這樣嘲笑揚海騫的日語水平︰他講的日本話中國人听不懂,日本人不明白。但不管怎樣,回國後,在國人的眼里,他總算有了一個象樣一點的頭餃︰這小子是從日本回來的。在深圳,把從國外學習歸來的人,統稱海外歸來派,簡稱海歸。揚海騫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被稱為從日本回來的或海歸,這讓他很得意、很受用。同時,這個頭餃也為他開闢了賺錢的途徑。揚海騫認為,男人的奮斗目標,只有兩個,一個是財,一個是色,財色雙收的男人才是成功者,當財與色先後降臨他頭上時,他很快便迷失于財色之間。
從日本回來的揚海騫將弟弟妹妹帶出山溝,後來還送妹妹到日本留學,他的這一舉動並非出于親情,而是做給村里人看的,他要讓村里那些看不起揚家的人對他肅然起敬,十五六歲時他甚至想過要橫行鄉里,後來發現這地方沒有什麼吸引力,無法滿足他的不斷膨脹的野心。即使在這個地方當個鄉長,也不過是個土老冒,沒出息。他必須離開這個鬼地方,不光自己離開,還要讓全家人都離開。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村民瞧一瞧,他揚家人是多麼的強大。
因此,當周雪卉听說他被關進法國監獄時,並不感到意外。讓他感到意外的倒是黎盛勇,看來他病得也不輕,揚海騫的事他也去管。她覺得自己並不了解昔日的戀人。
第二十六章
周雪卉認為,不論黎盛勇出于什麼理由繼續留在國外,自己都有充足的理由與黎盛勇分手,黎盛勇的愛只代表過去,並不代表現在和將來。當另一個女人出現在黎盛勇異域的生活中時,他的愛轉移了方向。周雪卉認為為此痛苦的不是黎盛勇,而是她。
周雪卉在與黎盛勇戀愛時,周雪卉受朋友委托,拿著朋友急需翻譯成中文的一份法語資料到旅行社找黎盛勇,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黎盛勇,而是坐在黎盛勇對面的柳楚君,當時她剛出團回來,正在向黎盛勇匯報情況,看到周雪卉進來,目光在周雪卉身上掃來掃去,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眼,出門前是一副不屑的表情。
旅行社首次開展的與法國交流活動,卻成全了柳楚君,法國委派中國的導游巴爾對柳楚君異常感興趣,二人一拍即合,交流活動結束後,柳楚君便跟隨法國小伙子巴爾離開深圳,她滿懷憧憬地踏上法國浪漫的土地,這塊浪漫的土地非但沒有給她帶來好運,還讓她變成了一個家賊。
巴爾的母親整日像防賊一樣地防著她。一次巴爾的母親將她叫到外面,表情鄭重地問她︰「你把我的珍珠項鏈藏到什麼地方了?」「什麼珍珠項鏈,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家里白天只有你和我,我沒有拿,就是你拿走了。」「我確實沒有看到,更不會拿您的任何東西。」「你不要再偽裝了,我了解你們中國人是怎麼一回事,好逸惡勞,整天靠別人養活,手腳又不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