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山笑道︰「燒火棍的那些小把戲,騙你們這樣的笨蛋還可以,豈能騙得了我!」
樂山此言一出,燒火棍大為不滿,但又一臉的茫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心里虛著呢!
還未等武三臭說話,樂山接著說道︰「諸位,你們可以檢查一下那三個色子,就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有幾個賭徒過去,將那三個色子仔細看了看,紛紛罵道︰「好你個燒火棍,果然不是什麼好鳥,你到底說說這是什麼鳥色子,為什麼都是一樣的點!」
更有一個帶著幾分酒氣的粗壯漢子,一拳將燒火棍打倒在地,痛得燒火棍躺在地上呼天搶地的叫個不止。
這下賭場里人聲鼎沸了,眾人乘機搗亂,發泄心中的不滿,俗話說得好十賭九輸,能贏錢的畢竟是少數,大部分人都是賠錢的,哪個不生氣,摔桌子打板凳的亂成一團。
老東家「柿子餅」,一看苗頭不對,大聲喊道︰「朋友們,對不住了,怪我用人不當,這燒火棍真不是東西,竟然背著我做出了這樣下流的事情,好,不管怎麼說,也有我的責任,這樣吧,我給每個人一兩銀子,算我給大家賠個不是。大家別鬧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了!」
燒火棍被柿子餅踢了一腳抓緊跑了出去,那些賭徒拿到了銀子也就不再鬧了,因為這賭場里的事到底每個人都是心知肚明,誰也不想和老板真得鬧翻,以後還是要來玩的。
武三臭見此情況,已經沒有什麼便宜好佔,不如賣個人情,于是將銀子往桌前一推說道︰「這位仁兄,果然好本事,武某今天算是長了見識,以後有用到武某的地方,盡管來找我,我願賭服輸,這一千兩銀子您收好!」
武三臭正想起身,這時從外面過來一個骨瘦如柴、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他一身華服,細長胡須,一雙三角眼,轉個不停,來到武三臭身邊低頭耳語幾句,武三臭神色頗為鄭重,說了句,好,我馬上過去。
孟思飛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的錢,而且那麼多屬于自己的錢,將那些錢全部拉到自己身邊,一塊一塊的放在了柿子餅送給他的錦袋里,他裝完錢之後,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撲通一下給樂山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樂山笑道︰「起來吧,孩子,只要心里有師傅就行了,不必拘于這些俗禮!走吧,師傅帶你吃飯去!」
師徒二人邁步出門,來到一家火鍋店,樂山點了幾道孟思飛朝思暮想要吃的好菜,不多時,火鍋也燒開了,二人涮著火鍋,吃得十分開心。樂山十分喜歡這個孩子,他覺得這孩子的心性、脾氣和自己十分相似,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眼前的這個孩子仿佛就是三十幾前的自己,那時自己也是這樣的任性、倔強,渴望有一身的本領,能夠行俠仗義,做一個人人敬重的俠客。
孟思飛雖然見到了那麼自己喜愛的好菜,但也不是吃得狼吞虎咽,而是很有禮貌的吃,有時還會給樂山掰開糖蒜,放在小盤子里面,樂山高興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當他放下酒杯之時,身邊卻多了一個絕色的女子,那女子宛如一朵初夏的蓮花,粉臉圓圓,身材娟娟,眉眼如電,十指尖尖,分外迷人,一身紅絲綢衣服,腰間圍著一條瓖金嵌玉的鱷魚皮帶,十分精美,但若仔細看時,才知道那是一個精巧的軟劍鞘,那顆最大的紅寶石正是軟劍的機關所在,只要伊人踫一下,那劍便會彈到她的手中。樂山見到她喜出望外,站起身,說道︰「你怎麼來了!」
有道是︰
今夕何夕如夢里,
有緣千里來相會,
伊人素手如何牽,
一寸相思一寸灰。
「金縷,真沒想到是你……」,樂山一時語塞。
仲孫金縷坐下說道︰「怎麼,你不希望見到我,我餓了想吃點東西,沒想到會踫到你,怎麼樣,近來還好吧!這個孩子是誰,沒想到幾年不見你……」
樂山知道她誤會了,于是說道︰「這是我剛收的徒弟,名叫孟思飛,他是個孤兒,我看他怪可憐的便收留了他!」
「哦,原來如此,以前沒看出你還挺細心的,會照顧孩子嗎?」
「我不用師傅照顧,我自己能自理,我還要服侍師傅呢!」孟思飛已經感覺這個紅衣女子並不那麼尊敬師傅,隱隱約約感到她還帶有幾分憂怨。
樂山問道︰「金縷,你怎麼會來這兒呢!」
「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啊!」
「我是關心你,才這樣問的!」
「關心我,你會有那麼好心,我來那麼久了,你也沒有給我夾點菜,總愛問這問那得!你也讓你家喘口氣再說,無論什麼事,你總是要滿足你的好奇心再管別人的死活,自私鬼!」
「我,我,我是出于好奇和興奮嘛,你,你!!不說就算了,反正你早晚會說!」
店小二見到新來了客人,便給拿來了碗筷,樂山為她倒上茶和酒。她喝了幾口茶,說道︰「好吧,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我現在就告訴你兩件事,一是我已經正式接管白蓮教,二是我已經得到秘報,金國奸細已經來到中原,想要將邊疆將士名單及山川形勢圖弄到手,剛才和你賭博的那個人正是聞香教的奸細!」
「怎麼你早就來了!」
「那是當然,你玩起來,什麼都不放在眼中,怎麼會發現我就在你的身邊!」
「你的易容術那高,當然誰也不會知道你,我說有一陣子,聞到一股莫名的香味呢,卻不敢相信是你的!」
「又耍貧嘴,小點聲,他們就在樓下交易呢!」
「那,我馬上結果了那個狗賊,這些狗奸細,還嫌我大明不亂嗎!」
「虧你還是岳陽老人的徒弟,行事那麼魯莽,一點也沒有他老人家地城府!」
「我怎麼能和他老人家比啊,唉,我現在已經被他老人家逐出山門了!」
「這是怎麼回事呢,他老人家舍得將你趕出山門,你是不是又嗜賭成性,惹他老人家了,嗯,離開他,也好,我們可以……」
金縷眼里閃現著異樣的光芒,興奮而又不相信的說。
原來,岳陽老人與唐賽兒公孫霓羽,由于種種原因不得結合,二人都是醉心于武學之中,二人都肩負著各自門派的使命,要將各自的門派發揚光大,男女之事,最終沒有顧及。但是二人又能打破世俗的偏見,勇敢的走在一起,二人的武功殊路同途,都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每次相遇總會切磋武技。
二人當然不會親自動手,每次都會派出自己的代表,當然每次都是樂山和金縷交手。
為什麼呢,一是負陰年紀要比金縷大得多,而且武功最全面,所以他不能出手,不可道呢,見了女孩子總是不知所措,所以他也不能出手,玉燁呢,他是個實在人,總會太認真,岳陽老人總怕他一不留神會打敗金縷,其余的徒弟還小,只有樂山是最合適的人選。
樂山只比金縷大兩歲,而且他較為機智活潑,把什麼事情看得很淡,但又總會不辱使命,一能將岳陽老人的武功全部發揮出來,二能將金縷的武功也全部發揮出來,並沒有相讓的意思,三能想盡辦法將比武打成和局,這樣能使兩個掌門人都臉上有光。
時間長了,二人身影相近,眉目傳神,掌心相踫,自然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但是二人都生活的痛苦之中,眾位師兄弟卻一點兒也看不出來。這就是樂山的高明之處,師傅是個絕頂聰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呢,所以樂山私自下山打麻將也從來沒有過多的指責,因為他明白樂山雖然嘴里不說,臉上不表現,他心里也是明白一個熱戀中的男子是多麼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