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飛繼續問道︰「那又是誰會如此狠心對你下此毒手呢?」
刀兒說道︰「是人販子們干得,我想要逃跑,他們把我抓了回來,先是痛打,然後他們又……」
說到這里刀兒泣不成聲了,淚水將臉上的油彩都濕得模糊了,有些花朵都變成了長條狀,可是那兩處深深的刀痕卻更加得清楚了,孟思飛禁不住在她的小臉上撫模了一下。
刀兒卻顯得格處嬌羞,雖然自己已經流落風塵,身子已被眾多粗人所污,可是她的心就像寒梅一樣的冰清玉潔,神聖不可侵犯。
孟思飛嘆道︰「小妹,說來慚愧啊,這事也怪我啊……」
「不,思飛哥,要說一開始我不恨人,是不可能的,他畢竟是我親生父親啊,後來,我便不怨你了,這是他的命啊,就像現在我的命一樣,人是不能與命相爭的,我認命了,你知道嗎,思飛哥,我給自己起名叫刀兒,一開始我想有一天親手為父親報仇,殺了你,當然這有些妄想,後來便不這樣想了,現在我最想殺死那些曾經拐騙我的人,要不是他們,我……」
孟思飛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話,只是神情十分難過,感嘆刀兒的不幸,他想︰自己雖然無依無靠,可畢竟遇到了師傅,傳給自己一生本領,過得倒也逍遙自在,可刀兒一個女孩子卻不是這樣子的了,為什麼這世間有那麼多不幸的人和事,而自己卻沒有這個力量卻改變什麼。
刀兒便是錢三臭的女兒,從小雖然得不到父親的喜愛,但父親被仲孫金縷所殺,從此家道中落。當年仲孫金縷替樂山居士殺了錢三臭,她想道明人不做暗事,便在錢府牆壁上寫下了︰殺人者樂山居士與小英勇孟思飛是也。事有湊巧,孟思飛也因為種種原因與刀兒認識了,刀兒知道了孟思飛的身分,想與他接近,可是哪有那麼容易啊,就在這時,刀兒便人販子拐走了,並幾經轉手,後來賣到了清心浴池,她雖然想著報復,可是到了後來,那些傷害他的人,恐怕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了。再後來他想開了,也原諒孟思飛了,誰讓自己的父親是大漢奸呢,出賣國家和民族的利益,與金狗合作,這樣的人與拐騙自己的惡人又有什麼分別呢,果然是婬人妻女,報應在自己女兒身上。所以說人做事不可太欺心,冥冥之中總有天目,萬事到頭終有報,只是來遲與來早而已。
「所以說,你想繼續留在那里,尋找你的仇人,伺機下手!」
刀兒點了點頭,孟思飛卻搖了搖頭,說道︰「你一個女孩子,留在那里隨時會受到傷害的,還是回家鄉去吧!」
「哪里還有我的家,一個人四處飄零,說不定還會遇到比他們更壞的人,我在那兒,詩如姐對我最好,教我好多東西,我真得有一種離不開的感覺,你知道嗎,她說喜愛我,不讓我做那種事情,也只有我身上沒有中那種奇怪的花毒,她說你要離開也沒事的,可是我不忍心離開詩如姐!」
「你還小,太天真了,干那種行當的還有好人嗎,總會有他們的目的,你不要上他們的當啊!」
「不,思飛哥,你不懂,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她一旦動了真情,即使處在最骯髒的地方,也是愛的那麼真摯,詩如姐為了追求自己的最愛才會變成現在這種情境的,她愛那個人,為了愛他才會在你的酒杯上下毒,我理解他,如果我與你不認識,我也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孟思飛不知如何是好,想要站起身子活動一下,可剛要站起身,突然「哎喲」一聲,又坐在地上了,原來肩胛骨疼得厲害,他身上的刀痕更重了,有些地方都已經出血或者腫脹了,他下意識得用手去模傷處,可是極其不便,這樣亂動,更加疼痛起來。
刀兒趕緊過去,說道︰「思飛哥,你的刀口疼痛了吧,不要動,我給你按摩一下就會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