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劍奇俠傳《神猿俠侶》 無脈相思簫(六)

作者 ︰ 樂山喜佛

無脈相思簫(六)

清君沿著倩珠和楚楚跑走的方向追趕,可是轉眼間便沒有了她們的影子,這是不敗也趕到了,眼前出現了兩條岔路,不敗道︰「清君哥,咱們分頭去找吧,唉,她們怎麼不听解釋就跑呢,萬一遇到野獸怎麼辦呢?」

清君道︰「是啊,事已至此,只有找到她們再說吧,遇到野獸到沒有什麼可害,以倩珠的武功足以對付,萬一遇到壞人呢?」

不敗自我解嘲道︰「我們也不是好人怕,一個抱著一個小美人,她們當然要吃醋了……」

二人相視一笑,便分頭去找了,清君沿著一條更為曲折的小路,邊走邊呼喚著「倩珠,楚楚,你們在哪里,快點出來啊,听我解釋啊,你們怎麼那麼小氣啊!」

縱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人也追不上自己的聲音,那渾厚的呼喊之音不時在山中回蕩,最後又歸于寂靜,清君越來越害怕,知道她倆雖然一時氣憤,但也不至于見都不見自己一面吧,一顆心懸到嗓子眼了。

再往前走,到了一片楓樹林了,火紅的楓葉分外耀眼,林中傳來小鳥的歡快叫聲,很明顯里面沒有人的,如果人聲,小鳥必然會四處亂飛的,清君無奈,運氣長嘯起來,那發自內心的悲鳴,果然非同一般,整個樹林落葉紛紛,小鳥兒慌亂至極,卻不知向何處躲藏,清君本想發出信息,告訴倩珠和楚楚這是一場誤會,可是看到小鳥們受了驚嚇,不由得心軟,暗道︰「人都是自私的,為了自己的快樂,這樣做又對得起小鳥了嗎,愛生亦殺生,功過相當罷了,倩珠啊,我知道你也明白,只是給我開個玩笑而已,可你知道嗎,現在不是時候,各路人馬從不同的山路上山,魚龍混雜,萬一遇到高手你們怎麼不讓人家擔心呢?」

清君穿過茂密的楓樹林,便是一處死胡同了,被一塊巨大的岩石擋住了,奇怪的是那塊大岩石突然從兩邊分開了,原來是兩扇石門,里面走出了一個人,清君不看便罷,這人不是令狐好德嘛。

清君怒道︰「好你個令狐好德,原來你躲藏到這山洞里面了,你干得好事……」

那人卻哈哈大笑道︰「閣下功夫果然了得,內力非凡,可惜為情所困,不能將武功發揮到極致,剛才听閣下長嘯,果然十分肅殺,使人肝腸寸斷!」

清君不禁詫異,幾日不見,這令狐好德文采又上一個台階,清君知道他有「百螢光粉」便身子往後退了一些,生怕他再次故伎重演,迷了眼楮,清君卻不知他受了「地鎮神元」的靈氣,一般的毒藥,對他已經不起作用了。

令狐好德手中拿著一個二尺長的簫,只見那簫,色如紫檀,質如玄鐵,粗如拇指,只是尾部較粗一些,令狐好德竟然不用嘴對著簫眼,憑空呼氣,那氣流進入簫中竟然發出極其悅耳的聲音,那聲音分外悲傷,正能代表清君此時的心境,他吹了一首秋聲曲,其大意如下︰

秋色慘淡,煙霏雲斂;秋容清明,天高日晶;秋氣栗冽,砭人肌骨;秋意蕭條,山川寂寥。故其為聲也,淒淒切切,呼號憤發。豐草綠縟而爭茂,佳木蔥籠而可悅;草拂之而色變,木遭之而葉月兌;其所以摧敗零落者,乃其一氣之余烈。

夫秋于時為陰︰又兵象也,于行為金,是謂天地之義氣,常以肅殺而為心。天之于物,春生秋實。物過盛而當殺。

草木無情,有時飄零。人為動物,惟物之靈。百憂感其心,萬事勞其形。有動于中,必搖其精。況思其力之所不及,憂其智之所不能;宜其渥然丹者為槁木,黟然黑者為星星。奈何以非金石之質,欲與草木而爭榮?念誰為之戕賊,亦何恨乎秋之聲!

清君叫聲,「不好,此人原來如此玄妙功夫,比之不朽歌神夫婦二人的銅、鐵琵琶催人心智之術更厲害,難道倩珠和楚楚果然被這老賊所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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