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劍長歌錄 第五章 雪蓮仙子(三)

作者 ︰ 蕭雲雨

蕭雲見此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心下甚有好感,當下縱身跳進場內,大聲說道︰「兄台不用慌,在下來助你一臂之力。」半路殺出那人見蕭主動幫忙,也不客套,說道︰「好,在下先解開他的穴道。」就見人影晃動,他已閃身竄至那虯髯大漢身旁,對方眾人還未做出反應,他又如青煙飄回,懷中抱著那虯髯大漢退到蕭雲身旁。

眾人「啊」的齊聲驚呼,對他如此迅捷的身法佩服不已。那華貴男子眼中精光閃動,問道︰「兄台和‘御劍山莊’的李小姐有什麼淵源?」

半路殺出那人已經拍開那虯髯大漢被封閉的穴道,哈哈笑道︰「我要是說有淵源,難道兄台便能放過我們三人麼?」

那華貴男子略一沉吟,忽然收劍入鞘,對手下眾人吩咐道︰「我們走。」轉頭又對半路殺出那人拱手道︰「既然兄台定要插手,在下也不便相強,就此別過,後會有期。」他手下眾人井然有序,轉眼間便走了個干干淨淨。

那虯髯大漢見狀,對蕭雲和那半路殺出之人說道︰「兩位朋友仗義相助,我先謝過了,不過我要快去找回馬兒,否則晚了它又回到山野中去頑皮,找起來就費力了。明日此時我在此請兩位喝酒,請了!」

蕭雲早听阿儒講過江湖上熱血男兒萍水相逢便能為對方拋頭顱、灑熱血的豪邁,但卻一直沒有機會到江湖上闖蕩,此時這個場面倒有幾分阿儒口中的江湖模樣,當下滿口答應。半路殺出那人也不拒絕。

那虯髯大漢急于尋馬,連姓名也顧不上互通便急匆匆的去了。

蕭雲頗有和那半路殺出之人結交之心,當下抱拳作禮道︰「在下蕭雲,長安人氏,不知兄台如何稱呼?」半路殺出那人心不在焉,隨口道︰「在下李長風。」蕭雲見他神色不寧,當下不便多說,準備拱手告辭。

卻听李長風忽然說道︰「蕭兄,這大漢前去尋馬還有凶險。」蕭雲奇道︰「此話怎講?」李長風露出一絲苦笑,道︰「剛才那打扮華貴的男子只是怕得罪了別人,真要打起來,我們不一定能討了好去。」

蕭雲自負一身劍法在安西軍中還未逢過敵手,又見李長風剛才去搶那虯髯大漢的輕功身法之高,也知他不是泛泛之輩,那華貴男子手下之人武功也不怎麼高明,卻不知李長風為何有此一說。

李長風似乎看出蕭雲心里的疑問,接著說道︰「這人以為我和他想要巴結的一個人有關系,所以怕得罪了那個人才暫時忍氣吞聲,但他對那匹白馬志在必得,定然會盯在那虯髯大漢身後。」

蕭雲忙道︰「那我們快趕上去幫忙。」李長風稍顯猶豫,道︰「那大漢去尋馬的方向正是‘御劍山莊’,一會兒要是起了沖突,定會惹來‘御劍山莊’的人……」,蕭雲見他吞吞吐吐,問道︰「那又怎樣?」

李長風似面有難色,道︰「我不想被人知道是我們,最好換身裝束蒙著面去,只是委屈蕭兄了。」蕭雲心中嘀咕道︰「這個李兄俠義本色,不過說話怎的如此婆媽?」他第一次挨上江湖的邊,心中不免興奮,只管答應不爽。當下和李長風找了間店鋪買了兩套衣衫換上。二人趕緊出了城,提氣往那虯髯大漢去的方向一陣狂奔。一盞茶功夫,已經遠遠看見那虯髯大漢正要往沙漠邊緣的一片胡楊林中進去。

李長風示意蕭雲撕下一塊袖子蒙在臉上,這才來到一處小丘背後,趴在地上躲藏起來。

蕭雲問道︰「在這里等麼?」

李長風道︰「這片樹林過去便是大沙漠,那虯髯大漢來此別無去路,白馬一定就在林子里。」

胡楊林後山坡上露出一大片雕樓畫棟來,在夕陽余暉下褶褶生光。李長風道︰「那里便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御劍山莊’了。」

蕭雲極目一望,問道︰「這‘御劍山莊’到底是干什麼的?」

李長風詫異反問道︰「蕭兄一身好本事,難道不是江湖中人麼?」

蕭雲面色微慚,道︰「不瞞李兄,小弟自從離開家門便到了安西鎮當兵,還未曾踏足過江湖。」

李長風哈哈一笑,道︰「難怪,難怪,我看蕭兄剛才施展輕功時吐氣悠長,當是大有本事之人,可我怎麼也想不起西域什麼時候出了蕭兄如此一位少年英雄,看來軍中真是臥虎藏龍之地啊。」蕭雲連忙謙虛兩句,李長風又道︰「這‘御劍山莊’有兩樣事物在江湖上的享有盛譽,一是莊主的劍法卓絕,整個西域可說是罕逢敵手,即便是算上中原武林,能和這莊主一戰之人也不會超過二十人。」

蕭雲听得神往,他從小學的也是劍術,而且阿儒更是用劍的大行家,小時候他總認為師傅阿儒那套劍法女人氣甚重而不願意用心學習,但自從到了軍中與敵人以命相搏之間多次逃過劫難後,才不得不承認這套劍法的確管用。此時听到有人劍法如此厲害,不由生出一絲想要一較高下的沖動。

李長風接著說道︰「第二樣更加有名,便是西域最美的女人也在山莊里面,人稱‘雪蓮仙子’。」

蕭雲好奇問道︰「這女人有多美,竟然號稱西域第一美女?是莊主的女兒麼?」

李長風嘿嘿一笑,道︰「只要見過她面的人,都會毫不猶豫的相信她是世間最美的女人——」,話到此處,他雙眼放出一抹激動的光芒,若有所思的看著遠處隨著天色漸暗模糊下來的樓閣。

蕭雲被勾起了思緒,暗道︰「真有這麼美麗的女人麼?」旋即想起成蘭陵來,雖然過了這麼多年似乎連她的樣子都要記不清了,但卻清楚的記得當時看著她時心跳加劇的感覺。他見李長風痴痴的呆想,便打趣道︰「李兄定是見過這個女人,看來還很是喜歡,難怪說她是第一美女,呵呵!」

李長風回過神,自嘲笑道︰「她不是莊主的女兒,她便是‘御劍山莊’在西域的莊主。我這樣的凡夫俗子怎能配得上她!」

蕭雲「啊」的一聲輕呼,哪里料到一個女人竟是如此高手,心下難以置信,正要仔細詢問,卻听李長風「噓」的一聲,示意他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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