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人,和小小的花,在大大的天地之下,無憂無慮的安眠。面頰上還掛著淚珠兒,夢里卻笑出了聲。
第二天,楊嬤嬤找不到她,就驚動了全府的人一起來尋她。
還是她娘,最了解她的心思。把她從草稞子里抱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是先松了口氣,又倒吸一口氣。
這個粉雕玉琢的玲瓏女圭女圭,經過一夜的露宿,身上臉上,不知被蚊子蟲豸咬了多少小紅包。這種樣子,還要怎麼去面聖?
「娘,不穿,疼疼。繁花听話,娘,別罰繁花。」
繁花醒來,看見母親臉上的愁雲不展,以為是因為自己不乖,所以惹了她娘生氣,才會讓楊嬤嬤纏她的腳,給她小鞋穿。
「繁花乖,繁花沒錯。是娘不好。我們再也不穿了。」
她娘抱著她,那麼熱的天,還抱得那麼緊。可她心里覺得高興極了,娘說話,從來都算話的。
娘說不穿了,以後就永遠都可以不穿。
她雖然歡喜了,但邢夫人卻急壞了。不穿宮鞋也不算是多大的罪過,邢相國如今是皇上眼前的紅人,繁花又還這麼小,穿條長些的裙子,就能胡弄過去。可是她這一臉一身的紅包,可要怎麼辦才好?
找到府中專門侍弄花草的老師傅,听他說,若是用蘆薈的汁液來涂抹癢處,不需幾日,就會消腫止癢。
邢夫人算計著,從邢府到遙南都城,怎麼也要七八天的路程,行程之中,每天都戴上蘆薈葉子抹上,估計等到了地方,小繁花臉上的包,也就不礙事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繁花睜大了眼楮看著馬車外的春景,漫山遍野的花束,還有綠得發黑的各異扶疏。楊嬤嬤抱著她,徐徐的和她講著那些關于花神草巫的故事。
「娘,我們要去哪里?」她轉過圓圓的臉,一雙圓潤的杏目,水靈靈的看向她娘。
「我們要到都城去,見皇上,見爹爹。還有你三位哥哥,你不是一直吵著要見他們麼。」邢夫人把她攬在懷中。
這是她心尖兒上的女敕肉,她最小的女兒。
「繁花知道見了皇上,要說什麼話嘛?」楊嬤嬤開腔,慈愛地看著這個她一手女乃大的小娃。
「知道。爹爹教過的。見著皇上要磕頭,要和皇上說萬歲萬萬歲。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她說完,很驕傲的挺起小胸膛。
「哎喲,連君臣之禮都說得出。我們繁花可是出息了。」車中的大人都笑了,這水晶般的女圭女圭,不比她那三個哥哥差。
若世上的顏色有十分,那他邢家這些年,就佔盡了八分。邢相國的仕途,順風順水。幾個孩子,無需多講,都是一等一的各中翹楚。只需假以時日,便是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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