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哥哥，都會好起來的。等明天，我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店招伙計，只管飯就行。不要工錢，等以後學滿出師，我們一起開個店。」她的手，游移在他肩膀之上，徘徊良久，不知該不該落下。
剛剛拉他手那份的勇氣，遇到了他莫大的悲傷，化成無形。
陳卓點點頭，用力吸了吸鼻涕，在衣袖上拭干眼淚。他這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竟然在這個小丫頭面前哭鼻子。
「我一直想學門手藝，像裁縫啊，開鎖啊，廚子啊，都挺好的。」她只是說著自己的，並不看他，給了他恢復常態的時間。
「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個心思。」裁縫還好，廚子也算說得過去，但是開鎖？那不就是小偷嘛？她好好的一個女娃，怎麼會有這種宏圖大志。
「技不壓身嘛，唯有一技之長，方為安身立命之本。人窮也好，富也好，美也好，丑也好。學到的東西，總是屬于你的，不離不棄。」像她腦袋里的TM值，蛋白質系數，糖異生，還有博弈論，組合數學，傅里葉變換，雖然現在看起來，都沒什麼太大的用途。
不過書到用時方恨少，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多知道些事情總是沒錯的。
「還不離不棄，你才多大，就說這麼老道的話。」他伸手刮她的鼻子，被她躲了，笑著逃開。
「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活百歲。我年紀小，並不代表我懂的少。」她跑在井台之後，向他拌著鬼臉。
「你這個丫頭，變相說我無志？看我抓到你，好好教訓你。」他做勢要追，似錦尖叫著從井台後跳起來。正看見猴三和小扇，立刻朝他們奔去。
「快點快點，你們真會找時候，瞧著你卓哥哥的樣子，這就叫老羞成怒。」她笑著免費給他們做成語解析，拿猴三當了擋箭牌。
猴三和小扇模不著頭腦，只是被似錦歡樂的情緒帶動了，也跟著笑起來。四個少年，玩鬧成一團，把剛剛的不快，都化成過眼雲煙。
入了夜，鳳棲城中一片燈火通明，各式各樣的酒樓食肆開始掌燈做買賣。陳卓帶著他們，在這個初來乍到的城里溜了一圈，混水模魚的，還撿了些不要錢的果子。
「這個地方真漂亮啊，比我們一路上去過的所有地方都漂亮。」小扇看著火樹銀光里的亭台樓榭，嘴都合不攏。
「漂亮是漂亮，不過要能找到吃的才是真的好。光漂亮也不能當飯吃。」陳卓指指遠方。
「我們去那里看看。」
那里有全城最高，最華麗的樓宇。棲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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