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繁花看著來人,她認得他。那天在人肉市場,他曾經和袁穆月一起遠遠的看過她。
「在下唐少卿,是二皇子的謀士,也是袁將軍的知交。」他倒坦蕩大方,不管繁花有沒有問,都一股腦的告訴了她。
這男人看上去謙謙有禮,身穿絳紫色的長袍,風度翩翩,不像是壞人。「你找我,還是找袁穆月?」可繁花卻不喜歡他,他身上有極重的匠氣,少了些靈性,多了些故意的造作。
「我找你。邢姑娘若是沒事,不妨借一步說話。」袁穆月,他一個大男人,找另一個大男人干什麼?除非是把清昀惹惱了,下令要除掉他,他才會找他。
不過他這次這麼大膽,把這丫頭私藏這麼久,只當清昀的五封急信是放屁,看來也離死不遠。
一個將死之人,他更沒必要找他。
「我有事,不方便和你說話。」繁花警惕的把身子藏在門板之後,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若是他敢再上前一步,她就要先踢他的膝蓋,再夾他的手。
唐少卿像是猜到她的心跡,輕搖著折扇站在門外。「呵呵,邢姑娘,此事事關你與袁將軍的性命,我勸你還是三思。他有足夠的信心,她會乖乖的出來,听他講完他想說的,並順著他的心意,和他一起離開。
「他性命的事,和我無關,而我的性命,和唐公子你無關。不送。」繁花轉身就要關門,最討厭這樣裝模作樣的男人,有什麼事還要借一步說話,她和他又不熟。
再說,若真是性命攸關的事,他就更不應該這樣拐彎抹角。看他搖頭晃腦的就來氣。
「邢姑娘……邢……」唐少卿站在緊閉的袁府門口,一口氣沒喘均,差點被繁花活活憋死。
邢相國的千金,怎麼會是這個性子?和信報中的,完全不附。是信報出了錯?還是他認錯了人?以他的眼力,過目不望的本事,是不會出這種錯的。
但是,這信報,也錯得太離譜了些。
對一個剛剛死里逃生,失去所有親人的千金大小姐來說,她這反應,太過耿直倔強了吧!
尷尬的站在門口,左右望了望,幸好沒人看到他這副糗樣,若是他被一個女子請吃閉門羹的消息流傳出去,那他風流小諸葛的光彩,不是全部都要名聲掃地?
繼續敲門,振耳發聵的敲,終于門又開了。
繁花一臉嫌惡的看著他。這人的手練過鐵砂掌嘛?這麼用力的敲,萬一把門板敲壞怎麼辦?袁穆月家徒四壁,根本沒有儲蓄的意識。最值錢的就是他手里那柄破劍,補一扇門要花的銀子,不知他掏不掏得出。
「你怎麼可以把門關上?你自己的死活,你都不在乎?」唐少卿睜大眼楮盯著繁花,扇子也忘記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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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你也說了,這是我的死活,唐公子你又何必這麼在意?你要是願意告訴我,現在就告訴我,我不方便和你借一步說話。」她的繡活還沒有干完,若是再這麼磨磨蹭蹭的,又要落盈玉好多。
被噎得面色發青,唐少卿沒辦法,本不想就這麼站在門口和繁花說話,一是怕有傷風雅,二是怕袁穆月突然出現,或許會因為他的走露消息,而宰了他。但見繁花這麼倔,他也只好妥協。
「邢姑娘,你可知袁將軍為何要把你特意帶回都城?」
「是想把我當人情,送給誰吧。」這是她猜到的,雖然一直希望不要是真的,但總是騙不了自己,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釋。
「聰明。不過,你可知自己要被送去哪里?」唐少卿淺笑,她倔,但她不蠢。
繁花搖搖頭。無非是什麼王公大臣,對袁穆月有利的人。
「他要把你,送給我。然後再由我,把你送給丹青。」
「丹青又是誰?」他還真是誠實,說得這麼自然,就把她就當了一件東西,隨便轉手送來送去,也不問她願意不願意。或許在他心里,根本就沒有她不願意的余地。
「丹青是清昀的大哥,你不要告訴我,你不認識丹青。要不是邢相國馬失前蹄,被清昀抓住了把柄,你原本就是要嫁給他的。」在她眼前,看不出絲毫波瀾。唐少卿有些驚訝,也覺得有趣。怪不得袁穆月不肯把她交給他,恐怕還要更深的意義。
他出征前,咬牙切齒的叮囑自己,若是把她帶回來,讓他一定要替他好好的教教這個仇家之女,這才過了多久,就舍不得放開她了。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故事?他倒是很好奇。
「你告訴我這些,不怕你的主子知道了問你的罪?」他太誠實了,誠實得沒有章法。一下子丟給她這麼多信息,讓她無從下手。
「呵呵,這些原本就是要告訴你的。二皇子知道大皇子對你傾心已久,所以特意叫袁將軍把你接過來,以慰他兄長的相思之苦。」
「那你呢?你又算是什麼人物?我為什麼要和你走?」相思之苦?他們人人都能從她身上得了好處,可她能得到些什麼?她根本不認識這些人,除了袁穆月和那個清昀,是她能從過去的記憶片斷里想到的。其他別的,對她來說,都是些不存在的陌生人。
「我是什麼人物,你到時就會知道。我這次來,只是想勸你和我走。袁府雖然太平,但不可能保你一輩子。袁穆月他自己也不過是這盤棋上的一顆棋子。他藏了你這麼久,清昀早就已經不滿。你不為他想,為自己想想,也應該和我走。」
(今天兩更……不要叫……讓我緩兩天……下個月開始恢復一日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