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要死了嘛?
心中有無限擴大的恐懼,她拼命的集中精力,想要挪動一體。
突然听聞外面穿來輕輕的叩門聲,嚇得她腦中一片空白。
房間被人輕手輕腳的打開,一團模糊的黑影來到她床前。
一雙溫涼的手,撫在她臉上,讓身上那樣奇怪的熱度,瞬間稍稍降了些下去。似錦屏住呼吸,看著那雙手,從她的面頰,輕輕下滑,滑到她領口處的盤扣處,就停了下來。
他在干什麼?!!住手!!她心中無聲的吶喊著,可發出的,卻只是幾聲微弱的喘息。
她的衣裳,她的長裙,都被人細細的月兌去。她的淚水,順著眼角無聲的劃落。她說不出話,只能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唇。口里有一片化不開的腥甜。
她***的皮膚,被那人踫了,在黑暗中閃出一朵小小的火花。
他的手指,在她全身游走,她心中的火,身上的熱度,隨著他指尖的動作,有如海潮般澎湃起伏。
她感覺到那人壓覆在她身上的重量,她知道自己身上最後一件褻褲被他扯掉了。她想反抗,可她連手指頭都動不了。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的動作。
他穿透她身體的瞬間。她的身體,熱得幾乎要燒起來的身體,居然在那若有似無的疼痛中,感到一絲快感。隨著他沖刺的動作,她的嗓子里,發出不成調的哭喊。
無論誰听起來,那哭喊更似撩撥的申吟。
他終于停止了動作,繃緊了全身,隨即癱倒在她身上。
似錦閉上眼。世界,又變成一片黑暗。
她被人抱起來,緊緊的抱在懷中。她像一具尸體般,無聲無息的任人擺布。
脖頸上,有一片溫潤的涼意,是那人的唇,滑過她的香頸。她听到那人俯在她耳旁,說了些什麼。
只是,他到底說了什麼?
他離開房間之前,還不忘幫她蓋好被子。
她將口中的血水咽下,輕啟牙關,把舌尖放在上下齒之間。
以前淨听人說,咬舌自盡。如今她也可以試一試這剛烈的死法。
執子之手,與子共著。執子之手,與子同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執子之手,夫復何求?
真是抱歉,陳卓,我沒這福份,我從來都沒有。
這世上,有再多的幸運兒,再多的歡樂收梢,再多的圓滿,卻都從來未曾眷顧過她。
眼淚淋濕了被衾,她想起繁花,想起在那場車禍中喪生的父母。她的嘴角,揚起一絲顫抖的微笑。
媽媽,我就要來了。以後,我們都不要分開。我的命,從來都歸我自己。偶爾讓你們這些惡人佔去了便宜,以後再也不會了。
她剛要下狠咬下去,忽然听到一個清楚而鬼魅的聲音,在腦中回響。「就這麼死了,你不覺得虧嘛?難道你的能耐就這麼一點?」
似錦吃了一驚,想睜開眼,卻發現眼皮好似粘在一起般。「別費力氣掙扎了,你知道你輸在哪里?你一早就不該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那些人根本不配和你一起。」
「我和誰在一起,跟你有什麼關系。」她說不出來,便在心里狠狠的道。一朝不能死,生的希望與不甘魚躍而出。
「你到現在還如此執迷不悟?難道你就不想報仇?你就算不想替自己報仇,難道也不想替陳卓報仇嘛?」那聲音,冷靜而殘酷。
似錦無言以對。
「如果你就這麼死了,那陳卓為了救你,不是白死了?」他的話,深深的刺痛了她,在她的傷口上散了一把細鹽。
陳卓死了?!!不不不!!!!不是真的!!!!
她的身體,因為太過悲痛而顫抖。連**的香,都無法阻止她的悲傷。
嘶啞的哭聲,終于從她的喉嚨中沖出。這消息,比起她的***,更讓她覺得疼。
死的,不應該是她,也不應該是他!而應該是那些人,那些該死的人!
他們做錯了什麼?要受到這樣的懲罰!?若是這世上沒有天理公平可言,那她也沒必要留著這顆沒用的良心!
從此之後,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這樣就對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我知道你行。若你肯答應我,替我做事,那我就答應你,替你鏟除所有傷害你的人,如何?邢似錦?」他像是看出她心中的狠與恨,直言不諱的誘.惑著她。
「你給我,我想要的,我就給你,你想要的。」
呵,知她真姓名,這人看來有些來頭。「好,我答應你。可你也要告訴我。你是誰。我怎麼才能找到你。」她的心上生出第一片黑色的鱗。
「我叫什麼並不重要。你只需要踩著別人的肩膀往上爬,遲早有一天,于萬人之上,你自然會找到我。我等你。」那聲音,嘎然而止,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只留下夜的沉靜。
她的睫毛,顫了顫,終于又抬了起來。
這世界,黑又冷。若不能掙出去,那就沉浸其中。若不能反抗,那就享受。
她睜著眼月亮西沉,看世間明與暗的交替,陽光溫暖的灑進房中,她依然覺得冷,黑白顛倒,惡在善之前……。
眼前還是如雲似霧的迷蒙,可她已經能把那些零星的句子,拼成完整。
那個昨天替她清理傷口的女子,如今又來了,她看見了似錦唇上的傷口,仿佛替她疼似的,倒吸了幾口冷氣。
「干嘛要這麼作踐自己,不疼麼?」她的聲音,遙遠又奇異,時粗時細。但至少,不再是散亂的詞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