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賞」,眾人起立,謝恩後就坐了下來。席中有說有笑,倒還真是派太平的景象啊,潘婕呢,應付著老皇帝,心里卻不停在盤算明天到底會不會讓自己得償所願;趙佐呢,當然是在想著一會見寒冰冰的事情了;而柴媚春正好坐于趙佐對面,她早已覺察到趙佐看自己的眼神里有著什麼樣的內容,所以她也思考著一會怎麼做;傅勇杰呢,他的眼楮就幾乎沒有離開過柴媚春的身。
各懷心事的這些人,總算是和顏悅色地用完了餐,侍者再為他們端上水果,不一會皇帝就起身,說要回去安歇了,眾人將皇帝及潘婕送至寢室後,客氣了幾句也就散去。畢竟他們是將領,出門在外不敢懈怠,所以都要養好精神,以備意外之事……
「柴王叔,暫留一步說話。」趙佐及時喚住了柴王,而柴媚春似有所悟,立刻附在柴王耳邊又是一陣細語,然後見她輕欠其身向趙佐告別,先回了自己的帳蓬。趙佐見她走遠,竟又不知如何處置……
「殿下若是不睏,就到臣之帳內坐坐如何?」
趙佐見柴王笑意淺淺,似有隱喻,卻想著這樣也好,所以就說︰「好,就到柴王叔帳內一敘,請……」
「外面風大,殿下拿件厚一點的披風吧。」
嗯?趙佐會意,從架上取下那件比較大的披風穿到自己身上,兩人緩步走進了內帳。而柴媚春也巧得緊,進了帳蓬後,對寒冰冰說她要去柴王帳內一會,就拿下厚重的披風往柴王帳中。臨進門前,又拉著柴高低聲吩咐了兩句。
「媚春拜見元帥,拜見太子哥哥,拜見父王。」
「媚春啊,有什麼話你就直接對殿下明言吧,看把殿下著急的。」柴王瞪了一眼柴媚春,臉上笑嘻嘻地吩咐著。
「媚春妹妹,那我就不繞圈子了,我已經知道你帳內躺著之人是誰了,所以要你幫我想個主意,我得見見她。」趙佐此時,當然要開門見山明說了,否則還想扯到天亮不成?
柴媚春一听,竟然早有準備,但還是斂緊了臉色,表情也隨即嚴肅了好多,「是媚春該死,沒有及早稟告殿下知道。外面的我已經讓柴高幫著掩護的了,就請太子哥委曲一下,暫時用用媚春的披風吧。」
趙佐想著似乎也別無他法,這時是不可能讓寒冰冰跑到柴王的帳里來的,那時讓人瞧見了就更起疑了。不假思索,趙佐解下自己的披風,然後拿過柴媚春遞來的披風,罩上了身體,蓋住了頭顱,雖然比之柴媚春顯得短了,但他縮了一子,只要不是近處,也不容易發現的了。
「若有什麼動靜,就讓人到帳外喊,我會立刻回到此帳的。」一掀簾,拉緊披風急急就往柴媚春帳蓬走,幾乎是同時的,柴高帶著一排巡衛也走了過來,正好擋在了趙佐的外側,「郡主……」,很大聲地喊了一句,然後繼續往前走,而趙佐此時,早已經掀起帳門閃進去了。
「春姐姐,這麼快就回來了?怎麼不陪王爺聊多幾句,上藥之事晚些也沒關系……」趴在床上的寒冰冰,听著有人掀簾,自然以為是柴媚春回來了。誰知一回眸……,就望見解下披風之人,竟然會是太子殿下趙佐,「殿,殿下……」,整個人驚叫爬了起來,「呀,好痛……」,疼感傳來,寒冰冰眼里的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原來是她看見趙佐出現在自己面前,爬起之際背部不小心就與床沿擦邊了……
趙佐連忙放下披風,伸手扶住了她,眸光郁結,這眼前之人的確就是令他相思無數的女人了,可卻仍讓他覺得不太真實。明明就知道她被掌臉了,被杖刑了,但卻就是這麼清楚地望見,他才知道她受了多大的委屈,瞬間濕氣漸出眼眶……
而營地內,遠遠的,還真有一雙眼注視著這一切,望著柴媚春進去後,就鑽回帳內,「娘娘,沒有什麼異常。殿下陪柴王爺可能是在說明天狩獵之事,而郡主進了柴王帳中不到一會就返回自己的帳內了。」
揮揮手,那人退下了,潘婕竊然笑開了,她就鐵定這寒冰冰就算會告訴柴媚春,是自己故意打的她,柴媚春也沒膽量去向趙佐告狀的。哼,看來自己這一回,還真順氣多了。只希望老天保佑,明天他能將這皇帝,甚至是所有人都擄殺干淨,那才叫省事。只要自己能跟著完顏天奇過,那什麼事都可以抹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