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來到前殿,一位白衣麗人正站在燈火輝煌處,只見她雲髻峨峨,耳朵上戴著一串白色的珍珠耳環,隨著麗人的走動而搖曳著,光亮一閃一閃的,煞是奪目,女子的背影婀娜,款款細步,若有所思。听到我的腳步聲,她才轉過頭來,趕緊行禮說︰「恭喜婕妤娘娘,賀喜婕妤娘娘,玉美人給婕妤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一听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著她說︰「如玉,我們姐妹就不必這般拘禮了吧。」
「要的,要的,您現在已經貴為婕妤,臣妾當然應該行禮,當然應該給婕妤娘娘賀喜啊!」
「如玉,難道你這麼晚來就是為了給我行禮賀喜?那既然這樣,你就跪安吧!」我佯裝生氣地說,然後故意背過身去不再和她說話。
如玉不知我的真實用意,仍然跪在那里不動,我只覺得心里發寒,也就只是一天的功夫,便有了徹底的改變,昨日的姐妹如今在宮里已經有了決然的上下之分,貴賤高低,心便也有了阻隔。這真是莫大的悲哀啊!我轉身也蹲下,扶著如玉的肩膀說︰「你難道忘記了我們在選秀女的路上曾經說過的話,今生今世都要做好姐妹,永遠不分離,如玉,你還記得嗎?我一接到冊封的消息,就馬上到處打听你的消息,得知你被封為美人之後,我的一顆心才放到肚子里。本想過去你的院里與你說說貼己的話,誰知你先到了,我心里真是高興,正洗著澡就趕緊穿衣出來了,誰曾想,你卻對我這樣生疏了,如玉,你讓我好難過啊!」我說著說著,想到了選秀路上的種種磨難,想到了自己的娘,我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地往下掉,如玉見我哭的傷心,也跟著哭了起來,說︰「婕妤娘娘,這是皇宮,不比宮外了,等級森嚴啊!」
我把如玉扶起來說︰「如玉啊!你再這樣我們姐妹可真的就生分了,你看現在這里也沒有外人,我們還是姐妹相稱吧!」如玉點點頭,我又問她︰「對了,如玉,我听安天海說封你為美人,那皇上沒有賜給你一個字嗎?還是以姓稱呼啊?」
「姐姐,皇上也在我的名字里取了一個字,取的是個‘玉’字,封我為玉美人。」
「哎呀,這個字取的果然妙,妹妹的皮膚潔白溫潤如玉,晶瑩剔透,這個‘玉’字啊,用在妹妹身上是再貼切不過了。玉美人,真是名副其實的玉美人啊!」
「姐姐,你又來取笑我了,我哪里有姐姐的美貌啊?姐姐不僅人長的美,而且還聰明過人,那日御花園,我們大家都只會傻傻地在眉心點一顆痣,只有姐姐在眉心畫了一朵五瓣的梅花呢!所以姐姐才受到皇上的的賞識,封為婕妤啊!妹妹我真是佩服呢!」
「如玉,快別這麼說了,我們是姐妹,如果姐姐我日後有出頭的一天,一定不會忘記妹妹你的,但是如果妹妹比姐姐我更得恩寵,也別忘記拉姐姐一把哦!」
「姐姐,你快別說笑話了,我怎麼會比姐姐先得到皇上的恩寵呢?我都還擔心皇上會不會來看我一眼呢!」
其實,這本是我當時和如玉的說笑,可是想不到日後還真的變成了現實,如玉真的比我先得到帝露,這是後話。
我這時想到正經事,就問如玉︰「玉美人,你深夜來訪,不會僅僅是請安的吧!」
「姐姐,我來你這,是想商量一下明日去拜見太後,皇後和各位嬪妃的事情,我的心里好害怕啊!一個人待著的時候,這顆心總是怦怦地跳,老感覺要出事,所以就跑到你這兒來了。」
「哼,小Y頭,我說呢!別擔心,明天去的又不是你一個人,這次所有被冊封的,明天都去,大家怎麼做,咱們就跟著怎麼做唄,你呀,就別擔心了,回去好好睡個覺,別讓美人的眼圈變成熊貓的眼圈了哦。」
「姐姐,什麼時候了,還在開玩笑啊!」
雖說這麼勸如玉,可是我的心也是懸著的,也里也沒有底,不知道明日會怎樣啊?送如玉走的時候,我順手就拿起皇後今天賜給我的一對白玉石耳墜送給她,說︰「如玉啊,這個耳墜最適合你不過了,配上你雪白的肌膚,是再美不過了,就當時姐姐送給妹妹的見面禮吧。」
如玉推辭不過,收起玉耳墜,然後回自己的碧雲殿歇息去了。
送走了白如玉,我剛要月兌衣去歇息,忽听又有人來傳︰「張貴人求見。」
這麼晚了還不讓人安寧,這個張貴人又是個什麼人?她又來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