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別怕,是我,我是乾,是你的乾。」乾邊說邊向我走過來。
我驚呼地回頭望著乾,原來他並沒有獨自去蓮花湯沐浴,而是一直偷偷地躲在紗幔背後看我,我不禁又惱又嬌地捶打著他的肩膀,說︰「皇上,皇上,你怎麼這樣?怎麼偷窺人家啊?」
「因為我的萱兒好看啊!尤其是半遮半掩的,讓朕看不夠啊!朕的的腳動彈不了啊!」
「皇上,皇上,你欺負臣妾……」
「是嗎?那朕還想要再欺負一次。」
乾說著,就已經急不可待地迅速地褪光了他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一把扯掉了我身上披著的紗衣,雙手打橫抱起我,親吻著我的唇,緩緩步步入海棠湯池。
他把我放在他的身上坐著,用水撩撥著我,不停地親吻著我的身體的每一寸如雪的肌膚,他那麼輕柔地吻著我,讓我全身顫抖。玉水見證了他的深情,玉水也見證了他的溫柔,在水的撫模中,乾再一次地輕柔地進入了我的身體,伴隨著水的律動而攪動著,我漂浮在水里如同漂浮在雲霧中一般,乾一直極力地滿足著我,撫弄著我,又一次讓我深切地體會到了女人的快樂……我用手勾住乾的脖子,說︰「乾,你一輩子都會對我好嗎?一輩子都只對我一個人好嗎?」
乾深深地點頭,說︰「會的,會的,一輩子都會對萱兒好的,只對萱兒一個人好。」
他的吻壓住了我的唇,沉浸在這溫柔的撫愛中,我實在無力自拔。
夜來臨了,山中的春夜,微寒,我和乾坐在大殿里飲酒,銅爐里的木炭燃燒著,散發出裊裊的香氣,乾還找來了許多的舞姬,在大殿里跳起了絕美的舞蹈,霓裳羽衣,娉娉婷婷,悠揚的舞曲中,我醉臥在乾的懷里。乾撥弄著我的頭發,撫模著我的眉心,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我們的身上,映襯出乾堅毅的面龐,我多想就這樣靠著他一直坐到老,一直一直地不分離啊!
乾忽地來了興致,從樂師手中接過瑤琴,對我說︰「萱兒,真來撫琴,你來為朕舞一曲,如何?」
「皇上,臣妾的舞的不好,怕驚擾了皇上。」
「愛妃,只要朕說好,就沒有人說不好,這里也沒有別人,只有你和我,朕為你撫琴,你為朕舞蹈。」前說著,揮手讓樂師和舞姬全都退下去了。偌大的大殿,只剩下了我和乾。
悠揚的樂聲響了起來,乾正在專注地撫琴,我穿著長袖舞衣,披著長巾,拖著長裙,隨著他悠揚的樂曲翩翩步入舞池,開始了我為乾一個人的舞蹈,我像飛鴻一般舞動著,漸漸地樂聲急速如跳動的珍珠,節奏越來越快,我的腳尖飛速地旋轉,長袖輕盈地揮動,如一片雲彩翻飛著。隨即一聲鶴唳般的長聲,舞曲戛然而止,我也定格在那舞動腰肢的瞬間,耳邊想起了乾的掌聲,有力的掌聲。
「萱兒,還謙虛地說不會跳舞,我看比那些舞姬跳得還要精彩啊!」
「皇上,哪里是臣妾跳的精彩?分明是皇上的琴彈得出奇啊!」
「你啊,一章嘴巴就是會說話,讓朕開心,開心啊!」乾一邊說還一邊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沖著他做了一個鬼臉。乾擁著我開心地笑了。
在梨山的這段日子,乾日日地陪伴著我,踏春、沐浴、夜宴、縱歡,他真的忘記了他的無限江山,忘記了他的三千佳麗,他對我說︰「朕願意用無限的江山換你一人,朕要集三千寵愛與你一身。萱兒,我要讓你快樂,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快樂的人。」我開心地笑著,我確實是開心的,我得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偉岸的男人的最細致的愛,最真的情!我確實是幸福的,他願意用他的江山來實現他的愛,我這個小女人得到這麼多的關愛,我幸福得簡直無法比擬。
可是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看著安穩地沉睡在我身邊的乾,可是我的手卻無力舉起我頭上的金簪,我知道那支金簪上涂抹了娘給我的那種劇毒的藥水,只要,只要我輕輕地劃破乾的皮膚的任何一點,那毒液就足以讓乾斃命。可是,可是我的手顫抖得厲害,娘,娘啊!雨萱對不起您啊?娘,我知道您恨我,我知道您不會原諒我,可是娘,我是真的無能為力啊!娘,雨萱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乾是那樣的英武而又充滿溫情,而我們女人所要的,不就是一個男人的力量與疼惜?他是帝王,是一國之君,可是,可是在我的面前,卻溫柔得像個孩子,會為了討我的歡喜想盡各種辦法,會為治療我的手傷而處心積慮。
娘啊,當一個男人在馬背上一把將你抱起,策馬揚鞭帶著你去觀滄海、賞夕陽、去采野花的時候,娘啊!你教我如何……你叫我如何能抗拒?娘啊,雨萱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啊!這世上為何要有這麼多的仇恨?
我完全沒有力氣舉起手中的一寸金簪,金簪無力地垂落在錦被上,我的眼淚浸濕了我的衣衫。娘啊,您容女兒先去找出殺害我親娘的凶手,然後……然後……我雖然知道這不過是借口,可是……可是……我也只好暫且自己騙自己。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
***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這首詩中的這幾句,我很早就讀過,那是一個君王寵愛他的貴妃的寫照,不曾想這樣的情景也出現在我和乾的身上。自從來到這梨山,乾日日歌舞升平,與我縱歡,幾乎從來沒有過問過朝中的事情,這讓我隱隱地有一種擔憂,本來吳皇後她們幾個就一手把持著後宮,而顏貴妃的哥哥顏木林又是當朝的宰相,握有重拳,如果趁著乾不在的時候,進而把持了整個朝政,架空了乾的話,那就算我得到了乾的全部寵愛,也許也沒有辦法借助乾的力量去殺掉我的仇人,因此,我必須得讓乾回到朝廷,不能讓大權旁落,同時我也得盡快找出毒害我娘的真凶,而不是一味地在這里享受兒女情長,我已經不忍心殺掉乾了,如果我再不能盡快找出毒害我親娘的真凶,那我就太對不起死去的養我長大的乳娘了。我得盡快回宮。
于是,我半倚在乾的身上,嬌滴滴地對乾說︰「皇上,臣妾的傷基本上已經看不出來了,身子也被這湯水泡軟了,連骨頭都軟了,在這里待的時間太長了,膩了,臣妾想回到上京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