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李玉此時已經入宮,他徑直走到總管太監安天海的住處,安天海一見燕王李玉來了,忙給李玉請安,李玉擺了擺手,示意安天海不必了。
李玉對安天海說︰「安公公,本王有件事情想要麻煩公公幫個忙。」
「王爺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安天海一定效勞。」安天海弓著腰說道。
「那好,請安公公幫我帶個人到這里來,本王有些事情要問他。」
「誰呀?王爺要奴才去找誰?」安天海仍舊滿臉堆笑地說。
「顏貴妃宮中的太監小德子。」
「小德子?」安天海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怎麼這個燕王也知道了?難道萱淑妃娘娘將小德子的事情告訴了燕王?或者是燕王與萱淑妃本來就是一伙的?安天海的腦子飛轉著。
「安公公,你就不要瞎琢磨了,那天是本王請淑妃娘娘問你的,也是本王想立功,幫著皇上弄清梅妃的真正死因的,如果在本王追查的過程中,安公公都能配合的話,本王自然會奏明皇上為安公公請功的。」李玉對著安天海說道。
「謝王爺,奴才不敢,奴才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便是。」
「那還不快去把那個小德子給本王帶來?」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
安天海轉身出去了,屋內只剩下了燕王李玉。李玉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後又從袖口中拿出那張黃色的包裝紙看了看。
不多會,門外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安天海帶著一個小太監一同進了門,說是個小太監,不過是個頭不大,身體瘦小而已,但是如果看面相,年紀估模著也有三、四十歲了,額頭上的皺紋異常清晰。
「奴才安天海、奴才小德子給燕王爺請安。」兩個人一同說道。
「都起來吧。」李玉抬了抬手。
安天海和小德子都站在一旁垂手而立,等待著燕王李玉的發問。
李玉卻並沒有立刻盤問那個小德子,而是對安天海說︰「安公公,本王借貴寶地一用,安公公且到院子里候著去吧,有事,本王自會叫你。」
「是,王爺,奴才告退。」
安天海退了出去,屋子里剩下了燕王李玉和那個小德子,李玉仍舊沒有言語,只是圍著小德子轉悠,上下打量著他,小德子被李玉灼灼的目光盯得直發毛,心中本就害怕十六年前的事情被發現,這個燕王這麼盯著自己看,是不是意味著,燕王想要問的就是這件事呢?
小德子的額頭上開始冒冷汗,燕王李玉灼人的目光卻並為移開,開口問道︰「小德子,今夜本王找你,你可知所為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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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爺,奴才不知道啊。王爺找奴才來有什麼事情啊?」
「大膽***才,怎麼和本王說話的?本王問你,你倒問起本王來了,掌嘴。」
小德子嚇得撲通一聲就跪下了,然後掄起巴掌就開始掌嘴,李玉也並不攔著,他就是要滅掉這個小德子的威風。幾記響亮的耳光過後,燕王李玉才說︰「好了,行了,給你個教訓,記住跟本王說話,得乖乖的,知道嗎?」
「是,王爺,奴才記住了。」
「那好,小德子,本王給你看樣東西。」李玉說著就從袖口中取出了那張黃色的「達仁堂」藥店的包藥的紙。
「小德子,你可還記得這個?」
「這個是什麼啊?小的從來沒有見過啊?王爺。」小德子故意裝著糊涂。
李玉看到小德子故意偽裝的樣子,知道他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這個小德子還在以為十六年的那件事情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所以到這會還敢裝模作樣。
「小德子,你還真會給本王演戲啊!這張紙你難道沒有見過?難道你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那好,本王提醒你一句,十六年前,宮里有個產婆叫做劉巧雲的,你可知道?」
「劉巧雲?王爺提她做什麼?奴才只是在宮中見過這個女人啊,怎麼了?王爺。」小德子仍舊在裝著糊涂。
「只是在宮中見過?小德子,你的記性未免太差了吧,你還在別的地方也見過這個劉巧雲的吧,你再仔細想想,想好了告訴本王,本王不著急,本王等著你想清楚。」
一時間,安靜了下來,空氣也似乎凝固了。
李玉的眼楮直直地盯著小德子,然後又圍著他轉了起來,小德子額頭上的汗珠更細密了,他用手擦擦汗,卻仍然沒有開口說話,繼續僵持著。
看來這個小德子的嘴巴還挺緊,不給他點厲害,今夜怕是要白忙活了,重要的是如果今夜沒有結果,那以後想要再找這個小德子問話恐怕就會更難了。李玉想到這,一拍小德子的肩膀,小德子嚇了一跳,趔趄了一下,才站穩。
李玉說︰「小德子,我再提醒你一句,十六年前的那個夜晚,你們還請一個姓于的大夫去給你們中的一個同伴醫治受傷的腳,然後還請他喝了酒,這個于大夫可是清楚地認識你的哦,要不要我把他叫出來與你對質啊?」
「王爺,您真會說笑,什麼于大夫?喝什麼酒?我一個小太監,哪能隨便出宮呢?王爺,您編故事了吧!」
「好你個大膽的***才,本王爺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今日也不會叫你來認罪,你死到臨頭還不悔過,還不認罪,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會說實話的了。來人,杖刑伺候。」
這個杖刑可不是鬧著玩的,宮里的太監能有幾個抗的過的?輕則皮開肉綻,重則當時就斃命,更何況他小德子這樣瘦小的身子。小德子一听杖刑伺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說道︰「王爺,我說,我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