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不是乾說這句話,我甚至要忘記了自己這段日子都是一直在服用太醫的補藥的,翠喜和小秋都是非常盡心的,一直都在堅持著熬藥和按時給我送藥。而我自己從宮外帶來的藏紅花則是斷炊良久了,本來是該讓平兒出宮的時候,悄悄地帶一些回來,怎奈宮中瑣事眾多,自己每日為復仇的大計而殫思竭慮,竟然忘記讓平兒去買,也就未曾服用了,我開始擔心自己,我可不像其它的嬪妃夜夜做夢都是想懷上龍子,我是真的不願意懷上孩子的,我自己是一個不知能夠活多久的女人,我不願意讓我的孩子孤獨而痛苦地活在這個寂寞的深宮里。
上京的冬日依舊是寒冷的,寢宮里雖然生了火盆子,不過還是感覺到微涼,冬日的被窩是最好的躲避寒冷的地方,望望窗外,鵝毛般的雪花又開始飄落了,靜靜地,悄無聲息地染白大地,整個皇宮大院又被白雪覆蓋了,像一座通透的水晶宮。
早上,臨出發的那日早上,乾終于被我拉出了溫馨的被窩,催促他用過早膳之後,便與眾位宮中的嬪妃一起送乾和太子以及一些武將出了宮門。
我回到軒雲殿,叫來婢女小秋,讓她趕緊到太子妃的東宮去一趟,把長平公主平兒叫回來,就說萱淑妃娘娘有急事要找平兒回軒雲殿一趟。小秋答應了,然後一路小跑就去了太子妃的東宮。
我又打發小金子再到宮中各處繼續去打探些消息,然後坐下來等待平兒的歸來。
平兒很快就回到了軒雲殿,我拿出那枚寶貴的出宮令牌讓她迅速去雍王府找燕王李玉入宮,至于在哪里見這個燕王,我的小小的心還是轉了一下,現在乾已經出宮,如果燕王到我的軒雲殿被第三只眼楮看見,無疑對我是不利的,不如還是假裝賞花偶然遇見,即使被其它的人看到,也好有個借口解釋,雖然我知道此時梅園的梅花還只是剛剛打了花苞,賞梅花半開的嫵媚,那興許更有一番別樣的風情。
主意打定,我便讓平兒去雍王府傳話去了,叫燕王午膳過後迅速到御花園的梅園會面。精明的我是斷然不會寫字條的,字條的危險,我比誰都清楚。
平兒依然輕輕巧巧地出去了。我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就走到了廚房,看到翠喜和小秋她們都還在忙碌著,空氣里飄來中藥的味道,我知道是翠喜和小秋正在為我熬制中藥,我雖然不明了這副中藥具體的組成成分,但是我知道是對女人氣血有大補作用的補藥,自從不間斷地服用以來,我每個月的月事都很準時,幾乎沒有誤差,月復痛的感覺也比過去輕微很多。最為明顯的是臉上的氣色,已經明顯的有了紅暈,這紅暈是渾然天成的,不是胭脂抹出來的,難怪我近日雖然那麼勞累,但是依舊能夠有精力應付,我想與吃這幅補藥是分不開的。
翠喜小心翼翼地把藥從湯藥罐里過濾到一個潔白的瓷碗中,然後又放在一邊稍微涼了一下,才遞到我的手里,雖然這補藥依然有中藥的難聞的味道,不過對于我的身體的確是有幫助的,我捏著鼻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下去。
翠喜笑眯眯地看我喝完了湯藥,然後對小秋說︰「秋,今天的午膳稍微晚一點,淑妃娘娘剛吃了藥,不能馬上用膳。」
「是,翠姑姑。」小秋乖巧地答應著。
我心里惦記著去梅林與燕王李玉會面,所以還是不停地催促翠喜和小秋開飯,飯菜擺上桌子的時候,平兒也正好從雍王府回來了,帶著滿身的雪花,當然也帶來了我希望得到的好消息︰燕王李玉答復,一定會準時到達。
用過午膳,我望望窗外,雪依然
還在下著,只是沒有鵝毛那麼大了,細小了些,像天上灑下的萬斛珍珠,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積雪怕有一尺來深了吧。
燕王李玉到了嗎?他不會看著雪大而不去吧?我還真是有些擔心。但是我覺得這個燕王應該是個說話算話的真男人,是不會失約的。
我是抱著獻身換取燕王最大的幫助的想法去赴這個約會的,所以感覺還是一個人去比較妥當,對于我和燕王李玉之間的故事,還是不要讓人知道的好,畢竟人的嘴也是靠不住的。
我對翠喜和小秋她們說我出去散步,看看雪景,然後又吩咐平兒收拾收拾自己後仍舊還是回到太子妃的東宮去。
我穿上一件大紅色的錦緞夾棉斗篷,並且還特意披上了乾去年冬天外出圍獵給我帶回來的禮物,那件雪狐的皮制作的披風,溫暖在全身洋溢,漫延。
帶著乾給予我的這冬日里難得的溫暖,我冒著風雪,踩著厚厚的積雪,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御花園的梅林走去。
現在雖然已經是臘月,但是還沒有到最冷的時候,梅林中的梅花還沒有完全盛開,落光了葉子的枝條上,擠滿了大大小小的花骨朵,在風雪中傲然挺立著,雪落在那些飽脹的骨朵上,像嫵媚的少女含著一顆晶瑩的淚珠,分外惹人憐愛。
一襲紫衣的少年從樹叢中閃了出來,紫衣紫冠,帽子上瓖嵌著一塊碧綠的翡翠,後面的頭發用一個緞帶扎著,顯得很精神,刀削般的劍眉下一雙眼楮炯炯有神。
「萱兒,這里。」循著他的聲音,我走了過去,由于雪太深,我不得不慢慢試探著前行,踉踉蹌蹌的,燕王也迎著我走了過來,風雪中緊緊地抱住了我。
雪落滿了我們的雙肩,可是他的懷抱很溫暖,他解開紫色的披風,頂在了我們兩個人的頭上,然後擁著我往梅林的更深處走去……
如此大雪的天氣,再加上梅花還未盛開,是極少有人來梅林的,在梅林深處,李玉停了下來,他把我緊緊地抱在了懷里,嘴里呼著熱氣,我感覺到他狂亂的心跳,我故意地把他的手放在我起伏的胸脯上,雖然是隔著厚厚的棉衣,但是我感覺到李玉的手縮了一下,才又停在了那里,臉紅得就像秋天里最紅的柿子,隨即他溫熱的唇含住了我的唇,手也在我的胸前撫模起來,呼吸越來越急促了,我感到他是真的想擁有我了,就把對襟棉襖的紐扣解開了一個,讓他的手能伸進我的衣服,更真實地接觸到我那挺立的花苞,輕微的顫抖過後,李玉的手還是握住了我的一個蓓蕾,嬌羞的紅暈現在我的臉頰……
他依舊溫情地親吻著我,如同親吻著一塊他中意的美玉,是那麼的輕柔,那麼的小心翼翼,但是這種溫柔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他的唇突然就開始狂亂地吻我,吻我的臉頰,我的鼻子,我的眉心,我的眼瞼,我的脖子,還有我的耳垂,嘴里還發出哼哼的聲音,我是過來人了,知道一個動了情的男人的狀態,我感覺到他是真的按耐不住了,但是這個時候,我越發是要挑逗他,我故意裝作嬌羞地躲避著他火熱的吻,他越是找不到我,越是顯得焦急,最後,他把頂在我們頭上遮擋風雪的紫色的披風一把掀開,然後鋪在一棵梅樹下的雪地上,他的披風的里子是貂皮制作的,因此是可以阻隔冰雪的寒氣,隨即,他一把抱起了我,俯子輕輕地放在那件紫色的披風上,我閉上了眼楮,我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樣的故事,但是我不會逃避,我本來就是做好準備來赴這場獻身的越會的。
果然,李玉隨即就趴在了我的身上,嘴里喃喃地叫著︰「萱兒,雨萱,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今生今世你只能屬于我一個人,只能屬于我一個人,萱兒,我愛你,愛你,我想要你,要你……萱兒,你答應我吧,你答應我吧……」
「燕王,李玉哥哥,萱兒也愛你啊!愛的,是愛你的……我的心是你的,我的身子也是你的,燕王……」我也故意裝作十分愛他的樣子哼哼著,其實我的內心是多麼的自責,我身上的雪狐披風似乎都在鄙視我的無恥,我對不起李玉,更對不起乾,可是我這樣的下賤卻能對得起在天之靈的娘親……
李玉更加激動難耐了,他的一只手抱著我的頭,另一只手則想要解開我的內層衣服的紐扣,我當然知道他先要做什麼,我太明白了,可是我沒有反抗,他的手盈盈地握著我的美妙的花苞苞的時候,他顫抖了,全身都在顫抖,然後他的嘴唇在我的臉上逡巡,我閉上了眼楮,等待著那個讓我難堪的時刻的最後來臨,我的眼角,兩顆淚涌出來,隨即凍成冰冰的小水珠,可是卻被溫潤的唇舌忝舐了干淨……
我一直固執地認為,燕王李玉一定會要了我的身體,要了我這個他日思夜想的女人的身體,可是我閉著眼楮等了良久,只是感到有兩滴冰涼的水珠低落在我的臉上,一如我自己的淚水一樣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