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吳皇後的眼里也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
我知道吳皇後一定是非常開心,她本來就恨平兒,那次想除掉平兒,卻被我和燕王救下,平兒還被皇上冊封為長平公主,真是恨在心頭,但卻一直沒有辦法懲治這個人緣極好的平兒,吳皇後本以為平兒被封為長平公主之後,就很難再有機會下手了,誰曾想老天有眼,竟然將這麼好的一個機會送來了,哈哈,真是太妙了,將這個該死的Y頭嫁到大漠去才好,荒涼的大漠就能將她磨死。吳皇後越想越得意,嘴角露出了獰笑。
「長平公主,那你就回去準備準備,三日後,蒙古汗王也先真將親自入京前來迎娶。」乾對著平兒大聲說道。
「是,皇上,平兒遵旨。」
我和如玉都沒有了再次說話的機會,乾對著我們大家說道︰「朕連日操心朝貢標準之事,累了,需要休息了,你們大家都各自回宮歇息去吧。」
如玉、平兒和我只好起身告辭。
三人一走出大殿,我和如玉就開始責怪起平兒來。
如玉說︰「平兒,你為什麼要答應?大漠那麼荒涼,為什麼要去啊?」
「就是啊,本來我和如玉還想勸皇上改變主意或者是另選別的公主去的,可是你,你竟然倒先答應了,平兒,難道你傻啊?」我接著如玉的話繼續說道。
「貴妃娘娘,白昭儀娘娘,你們別再說了,平兒知道你們都是好人,都是為平兒好,可是……可是皇上心意已決,平兒不想看著你們為了平兒受到皇上的責備,你們都是對平兒最好的人,是平兒的親人,再說,平兒在宮里也頗感無聊,跟太子妃那樣的關系,平兒也覺得不好,可是平兒喜歡的人永遠也不會喜歡平兒,平兒還不如遠嫁的好,其實平兒也早就從太子的口中多少知道了一點皇上讓我下嫁給汗王的消息,我也是想了好幾個晚上的,這也許就是平兒的命吧。」平兒低著頭說道。
唉,平兒你真是個為別人著想的好孩子。「我無奈地說。
「那太子妃知道了嗎?」如玉問道。
「也是斷斷續續听太子講過,但是還抱著一線希望,希望皇上會拒絕汗王和親的要求。」平兒說道。
「那既然是這樣,平兒,你還是先回到太子妃的東宮去和太子妃說一聲,你們姐妹一場,好好地告個別吧。」我對平兒說。
「恩,貴妃娘娘說的有道理,平兒,你快去吧。」如玉也說道。
「那平兒就先去了,平兒謝過二位娘娘,二位娘娘對平兒的恩情,平兒今生無法報答,只有等到來世再報了。」平兒一邊說一邊躬身給我和如玉行了個大禮。
「平兒,請起,快請起。都是一家人了,不要再說謝字了,快去吧。」
「恩,平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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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我和如玉目送著平兒遠去,長嘆了一口氣,才分手,各自回到宮中。
平兒回到東宮,太子妃顏木美在院子里來回踱著步,已經等候多時了,見到平兒回來,忙上前問道︰「平兒,怎樣?皇上找你去是為了和親的事?」
「太子妃娘娘,先進屋,進屋再說吧。」
太子妃和平兒走進大殿,還沒坐下,顏木美就拉著平兒的手問道︰「平兒,事情到底怎樣?不會真的是讓你下嫁給那個剽悍的汗王也先真吧?」
平兒的眼里流露出一絲哀傷,說道︰「皇上宣我去,就是要告訴我讓我嫁給蒙古汗王,做他的王妃。」
「那你答應了?」顏木美著急地問。
「不答應怎麼行呢?皇上心意已決。」
「不行,不能讓你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我以後想你的時候,連看都沒有辦法去看你一眼了,平兒,平兒啊!」顏木美一邊說,一邊用手抹著眼淚。
「別難過,還有三天的時間,我們還能在一起呆三天,貴妃娘娘特意讓我回到這里來和你告別的。」
「不行,平兒,不行,我不能讓你走,我這就找皇上去,我要去求皇上,要讓你留下。我現在就去。」顏木美說著就要往外走。
「快別去,別,太子妃娘娘,沒用的,貴妃娘娘和白昭儀娘娘都為我求過皇上了,可是皇上心意已決,再求也沒有用,只會招來皇上對你的厭惡,平兒不想連累任何人,就讓平兒去吧。」平兒拉住正要往外走的顏木美真誠地說道。
「那照你這麼說就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平兒,我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剛好兩個人做個伴,現在卻又要分開了。」太子妃顏木美邊說邊抱住了平兒,兩個孤獨的女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接下來的三日里,平兒都是與顏木美在一起互相撫慰著度過的,孤獨與寂寞將她們緊緊相連……
我囑咐翠喜將平兒屋子里所有平兒的東西全部歸置好,第三日的夜里,平兒才終于回到了我的東雲殿來取她的東西。
我讓翠喜把收拾好的包袱交給了平兒,然後拔下頭上幾乎每日都佩帶著的一根碧玉簪子遞到平兒的手中,說道︰「平兒,這個也不是什麼特別貴重的物件,不過是我貼身所戴的,你拿著,做個念想吧,想我的時候,想家的時候,就拿出來模模。」我說著,眼淚在眼圈里直打轉。
平兒含著淚水,將碧玉簪子揣進了胸前的衣兜,說不出一句話,只是緊緊地抱著我,然後一扭頭出了我的大殿,回到太子妃的東宮去了,我知道今夜對這兩個可憐的女人來說該是多麼寶貴的一夜!是坦露胸懷送別的一夜!也可能就是最後溫馨的一夜!
第二日,蒙古汗王親率的迎親隊伍果然準時到達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