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廝一左一右地攙扶著歪歪倒倒的李,見到雍王妃走過來了,便停下來,意思是問雍王妃該扶王爺去哪里?林月眉皺了皺眉頭,她知道丈夫李一準又是去妓院尋花問柳去了,都醉成了這個樣子,可是還在念叨著那個女人,可憐自己獨自一人還在家中為他擔心,她掩飾著自己的不悅,示意下人將王爺攙扶到寢宮去。
林月眉跟隨著來到了寢宮,看到李醉成那個樣子,心中又著實有些心疼,忙命婢女趕緊熬煮姜湯,給李醒酒,自己則一直坐在床沿陪伴著李,不時用毛巾為李擦去臉上的汗水,突然,李一側身,「哇」的一下,吐了林月眉滿身的污物,酒氣和食物的酸氣彌漫了整間屋子,林月眉的眉頭緊皺,那顆朱砂痣越發耀眼,她心里雖是十分惱怒,不過依舊沒有發作,只是默默地走到衣櫃前,取出一身干淨的衣裳給自己換上,然後命下人打來一盆熱水,為雍王爺李擦去嘴角殘留的食物殘渣,又替他擦洗了身子,隨後拿出干淨的衣服給李換上,讓李靠在床頭上,用被子抵住他的後背,又讓下人端來煮好的醒酒湯,一勺一勺地喂進李的嘴中,醉得不省人事的李就連喝口湯水也會流到嘴外不少,林月眉都小心地為丈夫擦拭干淨。
大半碗醒酒湯喂進李的肚子後,李的酒醒了,看著貌美如仙的妻子,竟然沒有絲毫歉意,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林月眉覺得很委屈,就對李說道︰「王爺,如果王爺認為月眉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可以直接告訴月眉,月眉都會改,都會盡力做好的。只是……只是……」
李不耐煩地撇了撇嘴,說道︰「只是什麼?」
「只是月眉希望王爺能夠多留在家中陪陪月眉,每天王爺都在外面忙,有時甚至整夜都不回家,月眉一個人在家,是在是覺得很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啊!」
「悶,有什麼悶的啊?這麼大的雍王府還不夠你玩的?沒人說話,你難道就不能去找薇兒說說話,雖說她只是本王的一個小妾,可是她也為本王生了一男一女,這一點她可還比你強,本王都沒有讓她做王妃,而是讓你做了王妃,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啊?這個王府難道還比不上你往日所待的花月樓?」
「不,月眉不是這個意思,月眉是希望王爺能夠像過去剛認識月眉的時候那樣愛月眉,與月眉朝夕相處,那才是月眉希望的生活。」
此時的李已經變得很不耐煩了,他的心里還掛念著酒肆里的那個煙花女子,眼前的這個林月眉就算是貌美如仙也畢竟沒了新鮮刺激的感覺,他沖著林月眉揮了揮手,說道︰「別再廢話了,本王都已經讓你成為了正室了,你就不要在本王面前再裝冤屈了,好好地在府中待著便是。」
雍王妃林月眉听到過去曾經那麼深愛著自己的人這麼說,眼淚不由得流了下來,雍王李看到林月眉又流淚了,不但沒有如過去那般憐香惜玉地上前去撫慰一番,反而呵斥道︰「哭、哭、哭,你就會哭,喪門星,娶回了你,本王的前途都要變得暗淡了,你如果再哭,本王就休了你!」
李說完,便倒下睡去了,連再看一眼林月眉的興趣都沒有了。
看著倒頭呼呼大睡的李,林月眉的心碎了,她輕輕悄悄地走出寢宮,來到王府的花園,望著空中一輪皎潔的明月,眉頭緊鎖,眉心的那顆朱砂痣在銀色的月光下更是惹眼。林月眉滿月復的心事無從述說,唯有對著這一輪明月,淚流滿面,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昔日對自己那般追求的雍王如今會對自己這般的冷漠,唯有感嘆自己的命不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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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雍王妃林月眉本打算就這樣終極一生,老死在雍王府的,誰知命運又再次有了轉折,讓她在最孤單苦悶的時候,遇到了那個當時對她一見傾心,卻沒有機會娶到她的幽王李乾。
那是李乾趁著邊境戰事暫時安定的間歇回到上京向皇上稟報邊關的戰況。太子李建和雍王李感覺到自己在京中日夜吃喝享受,實在是愧對幽王,于是倆人商量後決定在李的雍王府宴請幽王李乾。
這日,雍王府中已經擺好了宴席,太子李建和雍王李一同站在王府門口迎接幽王李乾的到來。
遠遠地就看見幽王李乾身著褐色錦緞長衫,騎著一匹白馬,帶著幾個隨從直奔這邊而來。
到了雍王府門口,李乾縱身下馬,兄弟三人就別重逢,分外親切,相互擁抱在了一起,可是如此親熱的兄弟三人到最後竟也為了皇權的爭奪而互相殘殺,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兄弟三人難得相聚,把酒言歡,說不盡的兄弟情意,自然也就談到了當年的許多往事,那個花月樓當年最紅的歌舞妓林月眉也毫無懸念地被重新提起,可是李乾也听人說起過當年的林月眉已經成為了雍王妃了。
李乾的眼里掠過一絲的悵惘,這一絲悵惘也沒有逃過雍王李的眼楮,他看出了李乾的失落,為了讓李乾不帶著失落的心重返戰場,雍王竟然破天荒地叫出了自己的王妃,為李乾接風。
雍王妃款款走出,手里還拿著一把琵琶,面如滿月,指若青蔥。她反彈著琵琶,一邊唱和著一邊輕盈地舞動著。
李乾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林月眉躍動的舞步,那婀娜的身影讓幽王李乾怦然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