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嚴刑拷打吳氏堅貞不屈
金兵的兵營就駐扎在海門南門大校場內。金將阿里浦盧渾清晨一早起來,就有士兵來報,抓到了南蠻奸細,心中大喜。即令把她帶進來。
吳氏被捆綁著,推推搡搡地帶了進來。她的頭發有些散亂,肩和腿上的創傷在滲著血,身上的黑色披風早已在搏斗中月兌落。她被反剪著雙手,五花大綁著。一根麻繩搭在她的脖子後,在兩邊的腋下穿過,在手臂上繞了四五圈,綁住手腕後,又向上穿過原先搭在脖後的繩子,把手腕高高的吊起。繩是綁得那樣的緊,以致紅色棉襖被麻繩勃得脹了出來。可能是她有武功的原因吧,金兵怕她跑了,所以把她的兩手捆得特別緊,讓她絲毫動彈不得。這是當時捆綁江洋大盜或死囚的一種綁法。
她被子推到浦盧渾前,按跪了下來。浦盧渾得意地在吳氏前徒了一圈,把她打量了一遍。這女人低著頭,長發遮住了臉,身子被捆得肉棕般,衣服有好幾處掛破了,還露出了棉絮。看這女人長得苗條縴弱,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據士兵報告,抓住她,竟然動用了三、四十個弟兄,化了死傷七、八個人的代價。真是難以想象,她還能有這麼大的能耐。于是便大聲喝問道︰
「大膽女奸細,從哪里來,又到哪里去?流寇趙構交給你什麼任務,快快從實招來」!
山上與金兵突然遭遇,原先的計劃都被打亂了。吳氏知道自己此次被捕凶多吉少。最讓她擔憂的是,怕金人識破自己的身份而危及皇上的安全,事情就大了。這次出來本來是想替皇上做點事,分擔點憂愁。不想事情來得如此的糟糕,自己被抓,憑白增添了許多不利的因素,對此心里很是不安。自己的安危反倒是其次了。她想,自己是個女的,只要不暴露身份,巧妙地與他們周旋,能拖則拖,或許還能出現轉機。
于是她低著頭,輕聲說︰「誰是趙構,他是干什麼的?你問這個我怎麼知道」?
「不要再狡辯了!你究竟是干什麼的?還不從實招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不說可別怪我對你用刑了」!
「大王,你可不能冤枉啊!我是做小本生意的,和表哥一起準備到外地去進貨。你的手下憑白無辜地把我抓了來,大王,你可要為我作主啊」!
「胡說,做生意的為什麼身帶兵器,天沒亮孤男寡女的在這荒山野嶺鬼鬼祟祟的,能有什麼好事情,分明是趙構的奸細」!浦盧渾不相信她的話,瞪著兩眼吼叫道。
「大王,你可不能冤枉好人,我和表哥一早去進貨,是圖個早去早回。現在兵荒馬亂的,帶著兵器是為了路上防身之用。怎麼就能憑此胡亂誣人為奸細」?吳氏說罷,眼淚汪汪地抬頭看著他,象是受了極大的委曲。
這時,浦盧渾才看清,眼前這被捆綁著的女人的確長得很美麗。白晰的皮膚,鵝蛋臉,有一雙美麗的單鳳眼,淚汪汪的,非常動人。浦盧渾是個粗人,但對女人卻非常敏感,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一見就動心。這樣出色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看她被捆綁無助的樣子,不禁砰然心動。他有意避開她的眼楮,在邊上轉了一圈,才慢慢靜下心來。
他的語氣緩和了許多,說道︰「哪你為什麼要打死打傷我的弟兄」?
「是他們先動手逼我的,我不出劍自衛,早已被殺死了!他們用各式各樣的兵器處處往死里打,我們是出于無奈才自衛的。刀劍無情,打斗中失手在所難免。你要怪也只能責怪他們出手太狠,而不能怪我們這些小百姓」。
听她說得在理,浦盧渾一時語塞。他狠了狠心,揮揮手說道︰「我不管你是奸細不奸細,但你出手傷亡了我七、八個弟兄,我今天饒你不得。來人,把她推出去砍了」!
兩邊的士兵听令,把吳氏提將起來,向門外推去。吳氏掙扎著,盡管她有一身武功,但兩手被綁,根本無法動彈,她只能扭動著被繩索捆綁著的身驅連連喊屈,但還是被士兵連拖帶拉推出門去。
吳氏心有不甘,難道就這樣糊里糊涂地被殺了?她還年輕,人生的路還長著呢。她真不甘心就這樣被殺。她拼命掙扎著。
這時她的背後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慢著」!聲音雖然不很響,但透著一股威嚴。吳氏回過身看去,只見從內房走出一個年輕女子來,她松垮地穿著便服,頭發有點亂,看得出是剛起床的樣子。她走到浦盧渾身旁,輕聲說道︰「我看此人相貌不俗,所著的棉襖繡花縷鳳,華貴得體。並且武藝高強,遇事不慌,談吐從容。所作所為並非尋常之輩。如果我沒看錯眼,這個女人肯定與趙構有關」。
這女子名叫胡魯棲,是浦盧渾的老婆。她生得眉清目秀且武藝高強。辦事精明果斷,心狠手辣。浦盧渾平日對她敬畏三分。現在她寥寥數語,句句在理。浦盧渾不得不佩服這婆娘的洞察力,自然又得听她的了。
金兵听命把吳氏推了回來。胡魯棲走到了她的身邊,伸過手一把扯開她的外套的紐扣,吳氏大驚,不知道她要干什麼。
「你要干什麼」!吳氏掙扎著。但她並不答理,用手在吳氏的身上模了個遍。冷笑道︰「你說外出進貨為何不帶錢幣,身無分文?你說在此地經商為何不講當地方言?說」!胡魯棲早已反復揣摩,成竹在胸,聊聊數語句句說中要害。
吳氏低頭不語。
「我再問你,你說去進貨,到什麼地方進,進什麼貨?什麼價錢?你店又開在何處?快說」!
吳氏仍不予回答。是實上,她的問題她也回答不上來。
胡魯棲說道︰「我知道你很會演戲,現在又想裝聾作啞是不是?我不怕弄不清你的身份。來人!請杜總兵到這里來」!
她所說的杜總兵名叫杜充。原是大宋守衛長江的總兵。官位之高,防守地域之重要,算得上是大宋朝廷的一個重臣。就是這個重臣,在金兵大舉南侵時,不思感恩圖報,反而拱手讓出了長江防線,投降了金兵。高宗下海南逃後,金兀術考慮他熟悉海上的軍務,于是就派他協助浦盧渾一道下海追擊。
杜充被宣了進來。胡魯棲高聲地說道︰「杜總兵,你來看看,這個人你可認識」?
吳氏他怎會不認識,只是由于這些天的奔波和勞累,她比以前憔悴了許多。杜充來到她跟前看了看,欲說又止。胡魯棲說︰「你認出了嗎,她是誰」?杜充吞吞吐吐地說︰「她看起來有點面熟,她好象,好象……」
「你支唔什麼」!浦盧渾看得不勝耐煩,猛拍了一下桌子說︰「你爽快一點說,他究竟是誰」?。杜充被這突然的吆喝聲驚得額頭上冒出了虛汗。略鎮定了一下,說︰「她看起來好象是吳氏,是趙構的嬪御」。
「什麼,是嬪御」?胡魯棲一听來了精神,說︰「你看仔細一點,說確切,不要好象不好象的」!
「我看是嬪御」。杜充肯定地說。
胡魯棲非常興奮。盡管嬪妃在皇室里地位不是很高,皇帝的後宮有數千人,依次是皇後,皇貴妃,貴妃,妃,然後才是嬪、貴人、常在等等。但這個嬪御是高宗最寵愛的,早已得悉這次高宗南逃她緊隨身邊。這就非同一般了,抓到了她,趙構這廝的行蹤還不是唾手可得。
「是趙構的嬪御,好啊,還挺會裝的」。浦盧渾興奮得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快說,趙構現在在哪里」!見她低頭不語,他便走上前一把抓住院吳氏的頭發,把她的頭拉得仰了起來︰「說,快說」!
吳氏痛得皺著眉,一言不發。
胡魯棲在旁提醒道︰「現在要緊的是下令部下抓緊對抓著吳氏附近的山上和海邊的搜查,要一步一步地毯式的搜,決不許放過一草一木。同時要加強海上的警戒。我看趙構他跑不了多遠,肯定就藏在附近」。
吳氏這時也傻了眼,不曾料到金人這麼狡猾,這麼快就識破了自己的身份。她自己是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但高宗的安危的確令她擔憂。
浦盧渾不得不再次佩服老婆的精明能干,自己剛才是太過草率,如果當真砍了她的腦袋,這線索不就斷了。現在他要好好的表現一下,慢慢的修理修理她,看這文弱的女子能支撐多久。于是他吩咐道︰「來啊,把她的外套剝去,綁到柱子上」。吳氏被剝掉外套僅穿內衣被綁在了柱子上。浦盧渾拿起馬鞭一鞭下去,吳氏的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你說不說」!他大聲喝道,吳氏仍一言不發。浦盧渾待揚鞭再打,胡魯棲攔住了他。說︰「不要再打了,她細皮白肉的,這麼好的皮膚被打得一道道血痕的,不是太可惜了。都是女人,我看了都心疼。還是讓杜總兵去勸勸她,談談自己切身的體會。原先都是趙宋的人,他的體會最能說明問題」。
杜充听說讓他去勸說吳氏,本來也該是一次表現的機會。但不知怎麼的,他看著吳氏的頑強勁,有點自慚形穢,一時竟想不出用什麼言語去勸說。
浦盧渾見他傻傻的站著,一言不發。急得又是一拍桌子,發出了很響的聲音︰「夫人的話你沒听見嗎,怎麼老傻站著不說話」!
對這個粗人杜充心里很是鄙視。自己好歹也是個官員,對自己說話怎麼象審犯人一樣,如此無禮。可是身在屋檐下,他又不敢發作。只得硬壓住心里的憤恨,上前勸說道︰「娘娘……」,話一出口又覺得這稱謂不對,于是改口說道︰「夫人你听我說,現在趙宋父子昏庸無道,痛失民心,百年基業氣數將盡。連先帝都被帶往大漠脖掛狗鈴坐井觀天了,趙構帶著這些殘兵敗將還能成什麼氣候?你就不要硬撐了」。
他見吳氏不哼聲,以為有了效果,就接著說道︰「大金國如今是如日中天,國運昌盛。不計前嫌招賢納才。我雖是降將,仍對我不薄。錦衣玉食,官封原職。我雖肝腦涂地也難報知遇之恩。我想只要你能交出趙構,真誠合作,他們是不會難為你的」。
吳氏仍然低頭不語,杜充進一步勸說道︰「妹子如此美貌,只要離開趙構,重新再找個好夫君,穿金戴銀,吃香的喝辣的,絕對不成問題。還怕下輩子沒好日子過?遠勝過跟著趙構去過這居無定所,食不裹月復的流寇生活」。
吳氏看著杜充色迷迷的樣子,又如此喋喋不休,心中厭惡之極。揚頭罵道︰「你這奸賊,認賊作父,厚顏無恥,還有什麼臉面在這里搖唇鼓舌」!一口唾沫啐向其臉。他不曾防備被唾個正著。
杜充當眾受辱,惱羞成怒,抹去臉上的唾沫舉手欲打。當看到吳氏的目光時,又覺心虛,伸出的手又慢慢放下。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能如此剛烈,連在場的金兵都肅然起敬。
這一切看得浦盧渾怒從心起,他舉起鞭子「拍,拍」兩下,吳氏的身上又
增添了兩道血痕。胡魯棲再一次上前攔住了他。她用手輕輕地模著吳氏身上的傷痕,感嘆地說︰「嘖嘖,這麼好的皮膚,打得鮮血淋淋的多可惜。我看你還是說了吧,免得這個粗人又要動粗,看得我怪心痛的」。
吳氏仍不予理采。胡魯棲說道︰「我可是為你好,你這麼不配合不給我面子,我也不好交代了。我不會象這些臭男人一樣動粗,但我也不會就此罷休的,否則我也不好向大金皇帝交差的。你說不是嗎,還是快點說了吧」。
吳氏仍是默然無語。「我話已說到這里了,你不配合是你自己找的,可不能怪我不講義呵」。說罷,她從懷里取出兩根針來,這是兩根特制的針,有四寸左右長,一頭還被打制成一個圓環。「這很象是女人使用的東西,象針,更象是兩把鑽頭,釘鞋底用的。我們作女人的看著就親切,你是不是要嘗嘗它的厲害」。
吳氏不知道她要搞出什麼花樣來,已落在她的手里了,由不得自己,只有任憑她處置。
胡魯棲走到了她的前面,一把扯下了她的貼身肚兜,吳氏一對雪白的**露了出來。
「你,你要干什麼」吳氏大驚失色,在這麼多人面前露出**,她不知所措,欲用手去掩,奈何兩手被綁,動彈不得。看著兩只**直挺挺地暴露在眾人面前,吳氏羞得滿臉通紅。
胡魯棲在她雪白的**上捏了一把然後輕輕的撫模著,說︰「呵!這是一對多麼好的**,真讓人羨慕。這麼小巧肥女敕,讓許多男人著迷吧!可惜呵」!
胡魯棲長吁短嘆的,吳氏心里非常恐慌︰「你,你們想干什麼」?她高聲喊叫著。
「你還是快說了吧,免得我動手。一動手,我也費勁,你也痛苦,雙方都不好嘛」。
吳氏眯上眼,搖了搖頭。
「這可是你自找的,不能怪我呵」!胡魯棲笑了笑,拿起了一根針,把針尖對準她左邊**的左側,慢慢地戳了進去。「啊,啊」!吳氏搖動著身體痛得申吟了起來。針尖慢慢從**的右側穿了出來。吳氏痛得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怎麼樣,不好受吧。你還是說了吧」。
吳氏咬著牙,還是倔強地搖了搖頭。
胡魯棲拿起另一枚針,用針尖對準她右邊**的右側慢慢地刺了進去,此鋼針又慢慢地從**的左邊穿了出來。吳氏痛得咬著牙,拼命地掙扎著搖動著被捆綁著的身體,繩索把她的身體都磨出了血。她痛苦的申吟著。
「這可是當年隋煬帝對付宮中不守規矩宮女的刑罰。你如果不說我還有更厲害的,你可不要逼我把它們全部用出來吧」。
吳氏痛得大聲罵道︰「畜生,野獸,沒有人性,豬狗不如……」
「你罵吧,我要把更厲害的刑罰一樣一樣的使給你看。等一會兒你肯定就罵不出來了,可不要向我討饒呵」。胡魯棲有點失去耐心了,說話有點惡狠狠起來。她命人拿來了點燃的兩支蠟燭。
吳氏不知道她又要耍出什麼狠毒的花招來。反正已經豁出去了,她就放開了,索性破口大罵︰「你這賊婆娘,畜生養的。我不怕你,有什麼花樣你都使出來吧。總有一天會有人替我報仇的,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將你碎尸萬段」。
胡魯棲「嘿嘿」冷笑兩聲。也不與她搭理,從一個士兵手里拿過一支蠟燭來,來到了吳氏前面,說︰「我現在讓你嘗嘗烤臘肉的味道」。
剛才兩支長針雖然貫穿了吳氏的兩個**,但兩邊還各有一寸左右露在了**的外面。她把蠟燭移到了左邊**外,讓火苗烤這露在外頭的鋼針。鋼針被加熱了,吳氏痛得如萬箭穿身。不一會,這鋼針就被燒紅了,鋼針剌進貫出的兩頭冒出了青煙。皮肉燒焦的糊味隨著青煙就鑽進了人們的鼻孔。
吳氏痛得死去活來,她咬著牙硬挺著,但仍壓抑不住發出「嗚嗚」的哀叫之聲。杜充從來沒有看過這麼悲慘的刑罰,直看得目瞪口呆。
「你說不說」!胡魯棲厲聲吼叫道。
「我受不了了,你殺了我吧」!吳氏哀號著。
「那你快說」!
吳氏仍然倔強地搖著頭,搖著頭。
「好啊,你還不說是不是」。胡魯棲想不到這個貌似柔弱的女子,竟然如此頑強,這麼嚴酷的刑罰她竟然不屈服。她氣急敗壞地說︰「用蠟燭再燒她的另一個**」。一個金兵拿著另一支蠟燭又去燒另一個**外側的鋼針。這根鋼針也燒紅了。皮肉的焦糊味充滿了整個房間。
吳氏痛得掙扎著,咬著牙使勁地搖動著,搖動著被捆綁著的身體,不一會就痛得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