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哭?」他啞聲問道,大手包住她還在自己腰間的縴縴十指,兩個人的手都是那樣的冷。
「我不知道。」玲瓏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見他背上的傷疤,她的眼淚就情不自禁地落了下來,「很痛嗎?」
「都已經過去了,傻丫頭,我現在比較冷。」耶律休哥輕輕的大掌輕拍下她的頭,「快點給我把衣服穿好。」
玲瓏听到他的輕笑,才驚覺他的身子還光果在空氣里,臉上一紅,急忙起身,繞到他的身前,撿起被她扯開的衣服,細心地給他穿上。
「去拿一件新的外套,我要出去一下。」
玲瓏一怔,「你要出去?」他知道不知道他是受了傷的人?不同意地看著他,「不行。」
「我不出去的話,外面的人不知道會怎麼擔心我。」耶律休哥站起身,低笑著看著她,她為自己的傷疤流淚了,就算是一個替身,他的心里也滿足了,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痕,笑意更加的濃了。
玲瓏不敢違逆他的話,不情願地走到旁邊取來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展開以後給他套上。
「扶我出去。」耶律休哥的身子靠在她的肩膀上,親密地摟住了她。
玲瓏把自己的身子借給他依靠,雙手環住他的腰,心里又想到了他腰間猙獰的傷疤,頭靠在他的胸口上,低聲說道︰「你的身子不丑陋,身上的傷疤代表了男人的功勛,只要你沒有錯殺過一個好人,你是世間最俊美的男人。」
耶律休哥的笑聲在她的頭頂響了起來,低頭看著這個傻丫頭說出了這樣取悅人心的話,眼楮里多了抹柔情,「在你眼里我是世間最俊美的男人嗎?」他曖昧地湊近她的耳邊,朝她的頸子里壞壞地吹著熱氣。
玲瓏的頸子癢癢的,忍不住縮了一下,抬眼看他,望進他幽深的眸子里,他和蕭陽的俊雅比起來多了一分陽剛,和蕭影的俊逸比起來,少了幾分好看,剛毅的臉龐,濃眉大眼,挺直的鼻梁,渾身都散發著迫人的氣勢,俊美和他無法聯系在一起。
「走吧,我耶律休哥根本和俊美二字沒有關系。」又是輕拍她的頭,摟住她走了出去。
借著玲瓏的身體,揭開大帳的門簾,他高大偉岸的身軀出現在守在外面的侍衛們眼里,所有人眼里都閃過一抹驚喜,跪地行禮︰「參見大王。」
「都起來吧,我沒事。」耶律休哥沉穩的聲音緩緩吐了出來。
大家都吁口氣的模樣。
「把刺客給我找出來。」耶律休哥扔下命令,轉身走進了大帳。
門外傳來侍衛們有力的回答聲。
靠在玲瓏的肩膀上,耶律休哥粗喘著氣,手按在自己的傷口上,說的是輕巧,被蚊子叮了一口,畢竟是被刺客冷不防地用匕首狠狠捅了一刀。
「你怎麼樣?」玲瓏嚇得花容失色,焦急地拉住了他的手。
「痛。」耶律休哥揮手,示意要她把自己扶進內室去。
怎麼會不痛呢,流了那麼多的血要是還不痛,那他的身體就不是肉做的,還好你是一個誠實的人,我劍玲瓏要佩服一下。
撫著他回到了內室,讓他躺倒在軟榻上,手腳麻利地伺候他月兌去了衣物,把溫暖的氈毯蓋在他的身上。
「玲瓏,去給我拿酒來。」耶律休哥靠著厚厚的墊子,輕聲說道。
「不許喝酒,蕭影等一下就把藥拿來了。」玲瓏不贊同地瞪他,「喝酒對傷口不好。」
他只想喝口酒止痛,「去拿酒。」這個丫頭一直在違抗他的命令。
「不去。」玲瓏反抗的很堅決,跪在他的面前陰下了臉,「不要瞪我,喝酒對傷口就是不好!」
兩個人正在爭執中,蕭影手腳麻利地端著碗進來了,一進來就發覺內室的氣氛緊張中。
「大王,藥好了。」他雙手奉上,眼楮瞄了眼生氣中的玲瓏,你和大王怎麼了?
玲瓏接過藥碗,掃了他一眼,把碗遞給了耶律休哥,臉上是不高興的神情。
耶律休哥也沒有說什麼,深知蕭影每回是把藥的溫度弄成了可以喝了才端進來的,所以毫不猶豫地往嘴邊湊。
「燙的!」玲瓏驚呼,身子一挺,手抓在藥碗上,一拉一扯間,滾燙的藥汁灑在她的手背上,嬌女敕的皮膚瞬間被燙成了一片血紅,她低呼一聲,但是,總算奪下了燙口的藥。
「屬下該死,一時心急忘記把藥弄涼了。」蕭影臉色慘白地跪了下來,為自己的不小心感到懺悔。
「讓玲瓏來伺候我,你先下去吧。」耶律休哥朝揮揮手,把玲瓏手里的藥碗拿掉,「玲瓏,跟著蕭影去擦一點燙傷的藥膏。」
「沒事的。」玲瓏舉起手看了一下,只是有點火辣辣的痛而已,比起他身上猙獰的傷疤來,她才是被蚊子叮了一口而已。
「快去。」耶律休哥臉色一沉,「我的命令又不听了?」
「我去。」玲瓏站起來,責怪地看著他,眼楮瞥到他手里的藥碗,心想把藥涼一會兒也好,跟著蕭影走出了內室。
蕭影看她一眼,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心里的疑惑問出來,他和耶律昊不同,不是負責大王的人身安全,所以心里少了一分責任,最後還是把話咽了下去,帶著她往自己的帳篷里走去,心里想著,大王喜歡的人還是不要問東問西的好。
玲瓏回到內室,看到耶律休哥已經把藥喝完了,擱在軟榻邊上的就剩下了一只空碗。
「手怎麼樣?」她還沒有發話,耶律休哥先開口問了,伸手拉過她的手仔細地看了起來。
「被蚊子叮了一口。」玲瓏跪在他的身邊,對他燦爛地低笑,「大王,今天早點歇著吧,玲瓏在旁邊守著你。」她不會讓刺客第二次得手的,在她的地盤里動她的人,只要在她的面前出現了,那就是三個字︰殺無赦!
「你怕刺客再來嗎?」耶律休哥嘿嘿一笑,「月兌了衣服鑽進來吧,你不是怕冷嗎?」他的話里沒有半點曖昧。
玲瓏一愣,他是主動在叫自己和他同榻而眠嗎?昨夜是她耍賴強把他留在自己身邊的,他不是說過以後不許她這樣做了嗎?她以為兩條氈毯其中一條是給她的。
「怎麼傻住了,等我後悔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