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營離幽州有三十里的距離,耶律閔帶領幾個侍衛護送玲瓏到達那里的時候,天已經很晚了,在進入青龍營的勢力範圍之前,已經有一道道崗哨攔住他們,不許他們進入,但是,听到玲瓏是北院王妃的時候,那些士兵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因為耶律閔的手里有北院大王的信物,沒有辦法,他們只好讓他們進去。
十幾匹馬組成的隊伍一路疾馳終于到達了鎮子外圍帳篷連綿起伏的臨時駐地,一些士兵圍在篝火旁邊,一個個都神情凝重,已經沒有了以往的歡聲笑語。
在進入帳篷區域後,隊伍的速度放慢下來,玲瓏勒住韁繩,放任自己的白馬慢慢朝兩個大王的帳篷走去。
耶律閔見她的速度那麼慢,急忙掉轉馬頭,回到她的身邊,低聲說道︰「王妃,他們是白虎營的人,是大王從鄰鎮調來幫助蕭家兄弟治療鎮子里面那些受瘟疫感染的人。」
玲瓏順著他手的方向朝北邊看了過去,遠處就是瘟疫傳播很厲害的鎮子,里面所有的人都已經感染了瘟疫,隱約的火光透了過來,那里的人還活著不是嗎?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的男人用那麼殘忍的手段把那些人都殺掉。
「大王在哪里?」她回過頭問耶律閔,「蕭家兄弟呢?」
「大王來了。」耶律閔朝她微微一笑,自己則是露出一個自嘲的笑意,「王妃,大王會殺了我的,你可要給我求情。」他從馬上跳了下來,走到玲瓏的身邊,想要把她從馬上扶下來。
「耶律閔!」一聲暴喝從那頭傳了過來。
耶律閔急忙收回自己伸出去的手,暗中吐吐舌頭,他怎麼忘記了,大王是個標準的醋壇子,自從有了玲瓏王妃後,他是不允許別的男人踫觸他最心愛的女人,恭敬地退到一旁,等待著大王見到王妃狂喜後再朝他怒吼一頓,怎麼把王妃帶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了。
玲瓏看見三天沒有見到的男人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的頭發散披在背後,用一條白色的發呆草草地綁在額頭上,身上穿著三天前他們分別的衣服,也許是天氣熱的原因,他的領口扯開著,露出他健壯的胸肌,下巴那里長出了茂密的胡渣,溫暖的氣息欺到自己的鼻下,他臉上很不好,盡管眼楮里閃過了狂喜的神情,但是,一眨眼的時間就看不見了。
在周圍士兵那麼多雙眼楮的注視下,他沉著臉厲聲喝道︰「你來做什麼?」左耳上的銀色耳環閃爍出耀眼的光芒。
一旁,南院大王耶律斜軫把手搭在北院另一個總管耶律昊的肩膀上,也是一副亂糟糟的模樣,模模他的小胡子,笑道︰「我以為你家大王看到自己的女人跑來這里會狠狠抱住她親幾下。」
「怎麼不會?」耶律昊嘿嘿笑了聲,看了眼自己的兄長一副很無奈地樣子,準備接收大王的怒火,他的心里暗笑了聲,老哥啊,你真是太聰明了,現在把王妃帶來,大王正需要一個溫柔的人來陪伴著他呢!
「你沒有看見他的臉色不是太好。」耶律賢拍拍耶律昊的肩膀,「我們打賭好不好,你家大王會讓玲瓏王妃馬上回去。」
耶律昊一聳肩,「我打賭我們大王會把王妃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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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斜軫張開右手,伸出了五個手指,「耶律昊,我出五十頭羊,要是我輸了,五十頭羊歸你,要是我贏了,你要給我捶背一整天。」
「沒問題,成交!」耶律昊和他擊掌,唇邊露出狐狸般的笑意,這五十頭羊真是太好賺了。
他們在一旁暗中打賭,那邊的玲瓏和耶律休哥可是一點也不知情。
「寧。」玲瓏看見了他眼楮里的不舍,委屈地眨了下眼楮,親昵地低聲喊道,「我想你。」
就這麼一句話,耶律休哥的神情就立刻變了,手朝她伸了過去,可是,當他的心神被周圍的抽氣聲拉回來的時候,硬生生地把手停在了半空,神情復雜地看著她,目光里閃過了濃濃的愛戀,心疼和不舍,最終硬下心腸,把手收回,臉色很嚴肅地呵斥道︰「這里是軍營,是一個女人可以來的嗎?耶律閔,快點把她帶回去。」他的眼楮不再看玲瓏受傷的眼神,朝一旁的耶律閔大聲命令道。
「我要和你在一起。」玲瓏的眼角滑落下洶涌的眼淚,大聲反駁他,「軍營怎麼了,你說過什麼忘記了,不管到哪里,你都會帶著我。」朝他張開手臂,想要他把自己抱下馬。
「回去。」耶律休哥狠心地看著她,絕對不允許她在這里,這個地方的瘟疫在逐漸地擴散,他怎麼可以讓她留下來,伸手拍在馬身上,厲聲喝道︰「把王妃帶回王府去。」
白馬吃痛,撒開了蹄子跑了起來。
「是。」跟隨玲瓏來的侍衛都大聲應道,飛快地上馬。
那邊,耶律斜軫呵呵一笑,「耶律昊,你輸了。」
耶律昊篤定地笑了笑,要是玲瓏會這麼輕易地回去就不叫玲瓏了,嘿嘿一笑。
「耶律休哥,你這個討厭的家伙。」玲瓏勒住韁繩,掉轉馬頭,輕盈地翻身下馬,身子一移,在場的人還沒有看清她是怎麼移動的,就見她已經「飛」到了北院大王的面前,投進他的懷抱里,哇一聲放聲大哭起來。
所有人都面面相噓,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是一種什麼狀況?
「回去。」耶律休哥低聲說道,想要推開她,但是,她的雙臂緊緊抱住了他的身子,他根本就不能把她推離。
「我想你。」玲瓏淚眼朦朧地抬起頭看他,「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好不好,身為你的王妃,我想為你分擔一些責任!」
耶律休哥抬手拭去她眼角邊的淚痕,被她的話打動了,她在說要為他分擔責任,從來也沒有一個女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臉上展開一個開心的笑意,狠狠把她揉進了自己的身體里,幾日來所有的不安和狂躁都一掃而光,他的心里充滿了溫暖,就連左耳的銀色耳環也閃爍著溫暖的光芒。
「北院王妃萬歲!」站在他們周圍的士兵突然都跪倒在地上,打從心底里喊出了這樣的口號。
玲瓏回頭驚訝地看著跪倒在地上的士兵們,含著淚,臉上的笑意慢慢地擴散。
「大王開恩,請繼續救治我們的兄弟姐妹!」所有的士兵哀求著,因為,他們听說明天就要把鎮子里那些染病的人全部燒死。
「我不會讓你燒死那些人。」玲瓏大聲地對耶律休哥說道,「還有你,小胡子大王!」
「呃?」耶律斜軫一臉迷茫,指著自己的臉,怔怔地問道,「怎麼說到我了?關我什麼事,你是來找你家大王的,和我絕對的沒有關系。」
「你也是大王,燒死鎮子里面那些人的決定也有你的份。」玲瓏朝他走了過去,眼楮里是咄咄逼人的氣勢。
耶律斜軫看了眼跟隨在她身後的耶律休哥,那個男人的臉上滿是寵溺的微笑,他正在朝周圍的士兵揮手,讓他們都離開,不要圍觀了,眼楮是讓他們放心的神情,果然,女人是禍水,一點沒有錯,在玲瓏沒有到之前,他們已經下了決心不是嗎?
想要給耶律休哥一個責怪的眼神,但是,人家的王妃已經抓起了他的衣襟,盛氣凌人地朝他吼道︰「你是大王,難道你就忍心看到那些人被活生生地燒死嗎?那樣做太殘忍了,我相信蕭衍和蕭影一定會找到辦法把瘟疫消滅掉!」
耶律斜軫朝耶律休哥求救道,「我說休哥,管好你的女人好不好,這樣對待我是不是有點失禮了?」
「玲瓏,放開你的手。」耶律休哥在玲瓏的身後低沉地笑道,「怎麼可以對南院大王無禮。」
玲瓏很無奈地放開了手,身子被擁進了他火熱的胸膛,揚起頭看他,露出了微笑,「我听你的。」眼楮里的柔情是他願意看到的。
「你是要改變主意嗎?」耶律斜軫朝耶律休哥使了個眼色,神情一凜,希望他會搖頭,但是,他深知他臉上的笑意是已經改變主意了。
「斜軫,也許我們有更好的辦法。」耶律休哥摟著玲瓏從他的身前走過,用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懷里擁著他心愛的女人朝他的帳篷走去,背影看起來有點迫不及待。
「我看你家大王欲火焚身,現在誰的話都听不進去了。」耶律斜軫在背後嘲笑道,不滿地哼了聲。
「我們大王才不會。」耶律昊態度很好的笑道,笑得特別的燦爛,「南院大王,我們的賭約好像是我贏了哦。」
「知道了。」耶律斜軫恨恨地看著被耶律休哥帶進帳篷的玲瓏,回頭露出一個很奸詐的笑意,「耶律昊,不如我們再打個賭好不好?」
「耶律昊,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顧大王,南院大王,告辭!」耶律閔利落地翻身上馬,朝耶律斜軫抱拳,和他帶來的那些侍衛一起絕塵而去,一會兒就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耶律昊,你哥哥還是那麼的拽。」耶律斜軫輕哼了聲,對于那個北院王府里的總管大人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好印象。
「大王還是不要把話題扯開了,五十頭羊我可是等著要。」耶律昊賊笑著朝他伸手就要。
「你家大王現在和你家王妃在親熱,要是我輸了,我給你送去一百頭羊。」耶律斜軫也不管別人答應不答應,疾步朝耶律斜軫的帳篷走去,他要去破壞一下。
「不要去,會被大王一拳打飛的。」耶律昊連忙追了上去,神啊!南院大王不是找死嗎?
耶律斜軫見身後的人追了上來,壞壞地笑著,撒開腳步朝耶律休哥的帳篷跑去,也不管人家北院的侍衛一臉驚訝地看著他,伸手就撩開了北院大王的帳篷,想要看看春情飛舞的場面,一進去,傻在那里了,這是什麼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