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天行真的是一個言出必行的男人,他的助理大衛晚上來家里拿電腦,微笑著告訴她,老板住在公司不會回來了,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給他打電話,並且留下了電話號碼。
李嬸教會玲瓏怎麼把門反鎖,和大衛一起離開了,玲瓏把門反鎖了,這才仔細地打量起異天行的家里來。
進門就是偌大的開放式客廳,放著一組價格不菲的紅木沙發,一般來說,客廳里是應該有電視機的,奇怪的是,他家的客廳就是沒有電視機,有的也是掛在牆上看起來是名家的油畫。
和客廳比鄰的是飯廳,用透明的玻璃隔開,簡單實用,飯廳也是簡單的很,一張飯桌兩把椅子。
玲瓏的秀眉皺在一起,對異天行突然感到好奇起來,他的家里難道就兩個人住嗎?
李嬸口中那個大先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關掉了客廳明亮的燈光,她輕聲嘆口氣,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連客廳的燈都這麼亮,她雖然害怕突來的黑暗,但是,生來就習慣了節約,不關掉燈,會不安的。
走進她臨時住的房間,關上門,第一件事就是把門反鎖了,心里慢慢地平靜下來,目光環視起自己的臨時住處來。
大床放在房間靠左的牆邊,床的對面是一組黑色的真皮沙發,進門一眼看到就是陽台那里落地的白色窗簾,她的目光被一地的白色吸引著,忍受著腳踝傳來的疼痛,慢慢地走了過去,悄悄地拉開一點點,看見的是遠處點點燈光。
她感覺一陣眩暈,她有恐高癥,這里的高度已經超出了她所能接受的高度。
慌忙把窗簾放下,一跳一跳走回到了床邊坐下,看了眼包著紗布的右腳踝,不是腳踝扭到了,而是腳踝那里被刮開了一道口子。
床的左右手都有一道門,李嬸說,衛生間是在左邊,右邊的是他的更衣室,有錢人真是好。
她爬上床,關掉了燈,讓自己融入了黑夜里,悄然無聲地躺倒在床上,身後緊擁住薄薄的空調被,感受著空調傳送來的微涼空氣,她的臉貼在枕頭上。
一股淡淡的、溫厚的味道傳入她的鼻下,她的臉在黑暗里看不出染上了嬌艷的紅色,臉頰火辣辣的,她知道自己的臉一定是很紅,因為,他也曾經睡在這個枕頭上。
沒來由的,她的心從來沒有過的平靜,閉上眼楮,什麼也不去想,沉穩地睡去了,這一夜,她沒有听到那個男人的聲音。
經過李嬸兩天的精心照顧,玲瓏腳踝的傷口收的很好,下地的時候也不是那麼疼痛了。
一晃,她在這個家里住了兩個晚上,第三天的晚上已經來臨了。
因為白天的時候胡思亂想沒有睡,吃完晚飯,玲瓏就抱著被子沉沉睡去,李嬸想要叫她反鎖門,看見她已經睡熟了,也只好微笑著關上門走了。
在她離開後還沒有五分鐘,門被打開了,燈光亮起,一個高大的男人從鑰匙孔里拔出了鑰匙,剛毅的臉上是疲倦的神情,長長地嘆口氣,輕輕地關上門,左手的行李箱往牆邊一放,月兌掉了皮鞋,換上了拖鞋。
悅耳的鈴聲響起,他的劍眉擰了擰,顯然很不悅,從口袋里拿出黑色的手機,接通,「什麼事?」
耳邊傳來女人嬌滴滴的聲音,「親愛的,想我嗎?」
「不想。」他的眉擰在了一起,走到沙發上坐下,唇線抿在一起,這個女人,永遠也得不到他的心,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他要的是什麼。
「親愛的,人家想死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我們是什麼關系你最好搞清楚。」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嘲諷,「只有性沒有愛的伴而已。」
女人不滿地在那頭叫了起來,「親愛的,你總是這樣說,可是,這些年你只有我一個女人。」
「我累了。」再也不想說什麼,按住紅色的關機鍵,直接把手機關了,唇角扯開一個冷冽的微笑,把手機丟在茶幾上,身子往後一靠。
他的心從來也沒有這樣累過。
閉上眼楮,把身體放松,長長地輕嘆了聲,他站了起來,往衛生間走了過去,還是好好洗個澡放松一下吧。
他沒有從房間的門進去,而是從邊門走進了他的衛生間,開了燈,關上門,雙手撐在梳理台上,看著鏡子里的人,最熟悉的陌生人。
手模模下巴,對自己露出苦笑,他到底算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呢?
無情無心還是根本就忘記怎麼愛人了?
轉過身去放水,為什麼從踏進家里的那刻起,他的心雀躍起來?
月兌去衣服
,把自己沉在寬大的浴缸里,閉上眼楮,讓自己的心得到片刻的休息。
美國之行收獲頗豐,他的心里沒有絲毫的喜悅,也許是因為他從來就對自己充滿信心吧。
半個小時後,他打開了衛生間和房間相通的門,左手按亮了開關,然後,他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他的床上居然睡著一個人。
這個認知讓他火冒三丈,疾步走到了床邊,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是個女孩?
她的臉頰微微有一點紅,唇緊抿著,是一個漂亮的女孩。
是弟弟給自己的禮物嗎?
他***著胸膛,水珠從他健壯的胸膛滴落下來,腰間只圍了條浴巾,說不出的性感,凌厲的雙眸是不悅的神情。
她是誰?為什麼會在自己的床上?
她的左手上的腕套引起了他的注意,劍眉一攏,好奇地抓住了她的手,感覺她的手心很熱。
她在發燒?
他一怔,手指靈巧地拿掉了玲瓏從來也沒有在外人面前拿掉過的腕套,一道深紅色的傷疤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的身子晃了一下,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把自己的左腕一翻,在相同的地方,他也有一道深紅色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