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是已經醒來了,模著他的腦袋,從他的大床上坐了起來,意識在一刻間就回到了後院搖晃玲瓏身體的時候,臉色大變,大叫道︰「來人。」他要知道,那個自稱自己叫玲瓏的女子……
心里不敢想像她怎麼樣了,腦海里卻出現了她渾身是血的樣子,掀開了被子,呼地站了起來,剛才叫了一聲,門立刻就被打開了,這些年一直忠心耿耿跟隨在他身邊的向天走了進來,臉色凝重地朝他行禮。
「大王,有什麼吩咐?」自從他親眼看著自己最要好的同伴阿達在瓦橋關的戰場上戰死,看著大王最愛的王妃也死在那場戰役里,他的心受到了很大的震蕩,一起拿一直很愛笑的他變得內斂,心里唯一的念頭就是替死去的伙伴和王妃守護大王。
「那個女人呢?」耶律休哥瞪大了眼楮厲聲喝問道,他的心里浮起不好的預感。
「被耶律昊大人抱走了。」向天老實地回答道,「可能去蕭影那里了。」在當前的那些侍衛里,他已經算是資格老的了,一批一批的侍衛補充進侍衛的隊伍里,一個個為了保護大王而死去,跟隨著耶律昊一起保護大王的侍衛里已經剩下了少數的人。
耶律休哥對這些在身邊已經很久的侍衛都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平時對他們都是很客氣的,見今天在自己身邊的是向天,他的拳頭輕輕一握,向天看出來,他在隱忍著怒氣。
「耶律昊呢?」咬牙切齒的聲音。
是耶律昊打暈他的,這筆帳他會慢慢和他算,就算他平易近人,敢打暈他的人就得好好想一想他醒來後的會對他怎麼樣?
「大王,耶律昊大人是為您好。」向天小心地看了眼他的臉色,知道自己替首領說話要迂回,「大人他什麼時候起跟隨大王的,大王是最清楚的,只有大王在傷害自己的時候,他才會做出無奈的舉動。」
「敢對自己大王動手的侍衛總管也自有他一個。」耶律休哥冷哼,這一次他是不會輕易饒恕他的,臉色陰沉地走到向天的身邊,問道︰「那個女人死了嗎?」語氣是那麼的冷淡,但是,他的心卻是糾結在一起,他不想那個女人死,他想知道她到底是誰?
世間已經沒有了叫他寧的女人,她已經死了。
他回頭看了眼骨灰架上的骨灰壇子,他心愛的女人化作了一堆塵土靜靜地陪伴著他。
「大王,最近那些人對您的襲擊多了起來,您還是小心一點的好。」系統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一句,他是看到大王在看王妃的骨灰壇,心里不免為大王擔心起來,最近那個自稱自己是契丹公主的女人對大王的襲擊多了起來,他怕大王有一天真的被殺掉。
「怕什麼。」耶律休哥冷冽地回過頭,眼楮里多了一份堅毅的神情,「耶律銀鏡想殺我,但是,她的為人我很清楚,她不會對我下暗手,要殺我就會明對著來。」
一聲不屑的冷笑傳來,身影一閃,敞開的門邊不知道何時站立了一個穿著黑色衣衫的人,分辨不清楚是男是女,臉上蒙著一塊黑色的紗巾,個子高挑,身材細長。
「你是什麼人?」向天臉色大變地護在耶律休哥的身前,腰間的彎刀出手,橫在自己的胸膛前,眼楮里是戒備的神情,第一個念頭是要保護自己的大王。
黑衣人沒有理睬他的問話,晶亮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嘲弄地冷笑,對著向天身後高大的身影問道︰「你就是契丹狗的狗屁大王耶律休哥?」是女子的聲音,冷冽的聲音里有一絲驚訝,這個高大身材的野蠻男人就是傳說中契丹的戰神嗎?
「你是誰?」耶律休哥一把將身前的向天推到一旁,濃眉一擰,疑惑地看著站立在門口的黑衣人,為什麼他有種熟悉的感覺?
「契丹蠻子。」黑衣人的身子一動,背在身後的手一揚,手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對小巧的短刀,身體像鬼魅一般移到了耶律休哥的身前,「你去死吧。」不管他是契丹的戰神還是契丹的奴才,她來的目的就是殺了他。
耶律休哥的目光被她手里的短刀緊緊吸引住了,身體就像是釘在了原地,不躲不閃,呆呆地看著短刀就要砍中他的心髒。
「大王……」向天慌亂地大叫著,身體像離弦的箭用力撞在耶律休哥的身上,將他撞到一邊,自己想要以彎刀抵住短刀的襲擊,但是,以他的功夫還是不能抵擋住黑衣人的攻擊。
黑衣人雙刀一撤,腳底一轉,一腳踢出,向天的身體被踢飛了,重重地落在地上,腳絆到了擺放著玲瓏骨灰的架子,乒乓一聲,骨灰壇從架子上摔落下來,碎成了一片片,白色的灰灑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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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向天已經顧不得耶律休哥的安危了,失聲驚叫起來,迅速地跪了起來,驚慌失措地看著一地的骨灰和壇子的碎片。
耶律休哥怒吼一聲,拳頭一握朝黑衣人打了過去,「你這個混蛋。」什麼熟悉不熟悉的感覺,都是因為她,玲瓏的骨灰灑了一地,他要殺了她,當下就被惹惱了。
黑衣人吃力地躲過了一拳,身子一閃,反而要躲開他的攻擊,她感覺到他拳頭的力道足以將她打飛。
那個男人瘋了一般朝她的胸口打來,她的身子又一次躲開了,目光落在那個被打碎的壇子上,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