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又如何 反方向的鐘

作者 ︰ 圓明緣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旁邊民生已經不在,這麼早他出去干嘛?桌子上民生早已備好了早餐,可是不知為什麼我卻沒胃口。

拿起了電話,撥下了再熟悉不過的號碼,「小邁,我想你了!」

「我們明天不就見面了嘛,哈哈,你怎麼還有時間想我啊?」

「說不上來!我們出去坐坐吧。」

「恩,好吧」她定了一個離我近卻距她遠的地點,這充沛的時間,完全夠我吃一個饅頭。

有短信的聲音,我進了臥室,看見民生的手機在充電,忘記帶了;我轉身往外走,沒有理會。這個時候,又一條短信進來了。我走了過去,打開了收信箱,兩條信息發送者的姓名皆是郝雯。

本能性的打開了信息︰生生,你什麼時候來找我啊?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生生,我今早去看過伯母了,她很好,就是想你……

不是哥們嗎?不只是好兄弟嗎?我的民生怎麼會是他的生生?怎麼民生從未和我提過他母親的事,她卻可以了如指掌,卻可以隨時的去看她?伯母……叫得多親切啊!再親切點就叫媽了!

不,不,我是怎麼了?我怎麼能這麼想民生!他說沒有事就一定不會騙我!我不能這樣想他,不能,他是可以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給我的人啊!可這短信又怎麼解釋?

我腦子里混漿漿的,走出去,帶上門才發覺自己鑰匙落在了屋子里,看來晚上只能去酒吧找民生了……

來到大街上,昨夜是顯然下過雨的;都說春雨貴如油,只是夏季的雨太頻繁,讓人煩躁,讓人不安,沒有人知道天什麼時候又會烏雲密布,什麼時候又太陽變得異常灼熱……討厭每天手里都得拎著一把傘,討厭快樂著的時候的也要小心翼翼。

小邁在咖啡館透明的玻璃窗後面向我招手,我繞過幾輛車走了進去,照舊要了「巴西」。

「你現在生活這麼幸福,還喝那麼苦的東西干嘛?該換換了啊!」

服務員把咖啡端上來,又為小邁蓄了一杯檸檬水。

「你漱漱口。」

「干嗎?」

「讓你漱你就漱得了!」

小邁用檸檬水漱了口,左看看,右看看,又看了看我,把水咽了下去。

「你干嘛?」我輕拍了幌倫雷印?

「不干嘛啊,衛生間太遠了,這咖啡多貴啊,檸檬水也夠新鮮,我嘴里也沒異味,就當把咖啡稀釋了,喝掉。」小邁呲著她的小虎牙。

「我是徹底被你打敗了!」我在咖啡杯里加了少量的糖,推到了小邁面前。

「不是吧你?」

「嘗嘗,你會明白我為什麼喜歡喝。」

「不喝,都說巴西咖啡苦不可奈。」

「你相信我!嘗嘗。剛開始喝的時候是極苦的,經過舌頭和上顎咽下去後,是甘甜的,這種香是其它咖啡無法比及的。」

小邁小啜了一口,眉毛差點就糾結在一起了,搖搖頭,「不行啊,我不能和你這個聖人比啊!」

「你是喝藍山喝慣了,甜得都發膩,你怎麼就喝不夠啊?」

「我就好這一口,你管得著麼?」小邁白了我一眼,不依不饒,「你還不是一樣?喝這麼苦的咖啡還不如去抓副中藥呢,還能強身健體,你圖什麼啊?」

我憤恨的瞪者她,心里想,你就美吧,等出了這個門的。

小邁捂著嘴憋紅了臉,不再看我一眼,把頭扭向一邊;可我還在惡狠狠的瞪著她。

「哎?你看那是誰啊?不是我看錯了吧?」

我把目光投向窗外,一個男人提著公文包在前面走,西服是今年公子的新款,這樣好的衣服就被後面跟著他的那個女人拉來拉去,一會兒是衣角一會兒是袖子……再看這女人也不俗啊,渾身上下全套的Chanel職業裝,前幾天雜志上剛剛介紹過的,一共三種顏色︰黑色,米色,還有就是她身上穿的白色。頭發挽成了發髻,側臉看著絕對是素描里那種和諧的比例……

「這皮膚!」我贊嘆到。

「吹彈可破啊!」小邁附和著。

我們結了帳,快步走出去,幾乎異口同聲︰「陳言!」。真的是人多力量大啊,不僅是陳言和那女的向我倆這邊看,幾乎影響到了馬路的另一側。

我倆往他們那邊走,不知道小邁怎麼樣,我是一眼都沒看陳言,帥歸帥,再帥也看過好幾年了,不差這一眼。可眼前這女的就不同,我可是頭一次見到。這女的怎麼就那麼有氣質、那麼適合穿職業套裝呢……而且她左手跨著的是LV一款限量發行的包,內地這邊也就發行了二、三個。要是別人跨著我早就在心里把她罵個狗血噴頭了,我和小邁都是吃不到葡萄一定說葡萄酸的人;我不知道小邁當時心里是怎樣的狀態,可我心里那個小人活月兌月兌的變成了小啞巴,不敢大聲卻也是絮絮叨叨的叨咕︰這包真的很配她啊,太配了!

走到了他們面前,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了,陳言更是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因不知如何卷進這樣一種場面而漲得臉通紅。

「你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啊?」我特別佩服小邁那張處變不驚的笑臉。

沒等陳言開口,這女的自我介紹了,「我是Lyda,是陳言的同事,他是業務部的項目總兼,我是廣告部的策劃和形象代理。」

人家都這麼大方了,我們也無畏了,小邁先我一步伸出了手,準確說應該是她胳膊比我長那麼一點點,「曾小邁,陳言的大學同學。」

「你好!呵呵,百聞不如一見!」

我也微笑著伸出手,她不僅嘴快腦子也快,「宋離,你好!」

我懵在了那里。「不好意思,我曾經偷看過陳言的日記,我們的淵源也是因為此事,所以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你是他夜不能寐的宋離。」

我臉部開始發燙,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事實,但是在清楚真相的所有人面前把最真實的一面說出來,當事人似乎還是很難接受的……

我偷眼看了陳言,他的臉不再通紅,而是變得發白,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我懂,這個猛女Lyda怎麼能不懂?

「滾!」我听見陳言低低的發出了這個字,聲音不大,但底氣十足。

「怕什麼?我知道你從來都沒和她表白過!你把自己當什麼人了?第一次見面這樣我可能很失禮,但我想讓宋小姐明白,陳言愛你愛得多苦;也想讓你明白……」,他指著陳言「她並不愛你,愛你的是我!」

我的心上竄下跳,這個女人不僅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白了,還代陳言向我坦白了,漸漸的有人圍了上來,他們听著這個衣著得體的女人聲音不大卻也不小的在說著三個人的感情糾葛,看著這幾個人不同的臉色……小邁,則在一邊趨散著人群,「有什麼好看的啊!沒事,沒事!」

然後我看著陳言迎著陽光向我走來,臉上的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深沉,從未,可走到我的眼前時,眼楮里仍然是一潭清澈的湖水,碧波蕩漾。他轉過頭對Lyda說,「你看好了!」他又把頭轉了回來,「宋離,我愛你!」他在我的唇上蜻蜓點水。Lyda的臉變了顏色,悻悻的上了她的黃色奔馳。這個時候我還是在那兒矗著。

估計小邁也蒙了,她不再咋呼;我說小邁我有點中暑我想回家。

陳言走了過來,我說你什麼也別說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听。

我低著頭往人群外面走,看到了一雙那麼熟悉的黑色休閑皮鞋,原裝的鞋帶我覺得不好看,後配了一副。我抬起了頭,顯然他們是剛剛看到我的,那個女人很不自然的把手從男人的臂彎中拿出來,女人是郝雯,男人是蘇民生;旁邊還有一個拿著幾個檔案袋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

看著呼嘯而過的汽車,我想,等到我的愛情修成正果,那也勢必是一個將自己撕裂的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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