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到公司時,抬眼一瞧同事們差不多都來齊了。只是走進策劃部的辦公室時,莫含看見了一臉疲倦的曲蕾。這個時間,高林濱和其他幾個新同事正扎堆聊著什麼。看著這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莫含有些孤獨的失落。
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莫含側耳听著他們在說什麼。原來昨夜曲蕾和公司幾個年輕的設計因為要趕一些資料就沒有回去。熬夜到凌晨四點,等把北京專家過來需要看的資料才整理好了。
在一些說不清楚什麼感覺的心情里,莫含主動湊近了高林濱他們。等莫含幫著他們把所有的資料翻閱了一邊,時間已經到了上午十點多。等興高采烈接著電話的袁熙從外邊走進他的辦公室,他走過之後留下的一些斷斷續續的話,讓莫含知道公司外請的北京危機公關專家就要來了。
在大家各自相安無事的時候,趴在辦公室角落里睡了大半上午的曲蕾才在高林濱有些怯的喊叫里起來,並匆匆揉了幾下睡意正酣的臉龐走進了袁熙的辦公室。
大約過了大半個小時吧,已經恢復常態的曲蕾扭著腰肢走出了袁熙的辦公室。等大家在她的示意下,放下手里的活計靠攏在她辦公桌的周圍。博頤國際策劃部的所有員工在北京來的專家來之前,召開了一個工作任務分配會。
這次,不知道是他心里想多了,還是曲蕾本來就是想吊莫含的胃口,等把大家都安排完了之後,她讓攙和了一些和北京專家合作期間的事項。想想沒自己的事情,莫含有些失落的听著,直到即將要散會的時候,曲蕾才這樣說了一句︰「對了,剛才忘說了,莫含呢,就繼續和我一組,跟北京專家一起完成危機公關策劃的所有工作」。
初一听到,莫含失望的心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經歷了大大的失落之後,突然有了這麼一根稻草,就別說莫含心里有多麼的高興了。這個時候,你讓他做什麼他都會不假思索的感恩帶德的答應下來。
或許有些時候,當人被一些東西或者心念困住的時候,思維是往往失去理智的。就像現在的莫含無形之中有一種奴性意識。盡管在某種程度存在著曲蕾和袁熙的合謀為之,可相對憨厚一些的莫含只知道沒有工作干就是看不起他。再讓他嚴重一些想就是公司準備辭退他。
在這樣的心態下,做廣告策劃不足一年的莫含有此心情也是可以體諒的。畢竟,每個人都是食人間煙火的,有七情六欲,要穿衣、吃飯、睡覺,甚至要掙夠與然玉走進婚姻的本錢。
在一個沒有親人的城市掙扎,沒有錢,對于莫含來說只能無情的拒絕——餓著肚皮或者睡在大馬路上。錢是人,一個外鄉人在一個陌生城市生存下去的唯一理由或者資本。
壓下自己激動過度的心情,聯想力過于豐富的莫含,有些自欺欺人的想,公司還是比較器重我的,要不怎麼會讓我和曲蕾一組呢。想到這里,有些阿Q精神的莫含竟然模出手機給然玉發了這麼一條短信︰
「寶貝,我們剛才開會了。現在看來我昨天的擔心是多麼的多余。我現在和我們策劃部的經理一組,參與整個危機公關事件策劃的全部過程。到時候還和幾個來自北京的專家在一塊呢,肯定能學到很多東西。嘿嘿」。
有些自我陶醉和輕飄飄之後,原本情緒低落的莫含,對任何事情的熱情驟然高漲,與幾小時前相比完全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