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吧,莫含還在酣睡中的時候,然玉已經起床。一陣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咬醒了莫含。初一睜開的睡眼,他就猛的一下子熄滅了還在侵頭的睡意。然玉邊穿著衣服邊用紅腫的眼楮目標表情的掃了他一眼。
從腫的像桃子眼楮不難猜測出她哭了大半夜。莫含有些心痛的用含混著睡意的聲音說道︰「干嘛起這麼早啊,時間還早呢。來,再躺會,我一會起來做飯。」在莫含說著話想拽她的時候,她已經掙扎著從床上跳到了地上穿上了鞋子。
莫含再也躺不住了,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扯過衣服就往頭上套。手忙腳亂之中,他把褲子當作上衣套在了頭上。在對自己輕搖了幾下頭之後,他快速的穿好衣服,蹦下了床。這個時間,已經洗刷完的然玉推開房門進來,看都沒看莫含一眼,提起自己的包就向門外走去。
莫含猛的一把拽住了就要離開的然玉。「你干嘛啊,大清早的,你看你眼楮怎麼腫成這樣了。等我做了飯吃了再去上班啊,現在這麼早不到點啊。」
然玉剛剛洗過的臉上又一次被淚水打濕了。莫含習慣性的扯著然玉的包,從寫字台的抽屜里拿出了一些衛生紙,擦著然玉泛濫著涌出的淚水。「你不用給我做飯,誰願意吃就給誰做去吧。」說完這些,然玉抽動著雙肩,頓了頓繼續道︰「去給你那個女人做好了,我算老幾啊。我用不著你對我假惺惺的,你是誰啊。你給我滾一邊去。」
拋下這麼幾句話,在莫含愣神準備反駁的時候,然玉搶過自己的提包就奪門而去。隨著重重的一聲房門的關閉聲,莫含在白鶴市的這個秋天的清晨就這樣開始了。看著然玉頭也不回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盡頭,莫含暗自神傷著趿拉著拖鞋回到了租住的房子里。推開房門,看著凌亂的床鋪以及散發著然玉體香的床鋪,莫含趴在床上流出了傷心的淚水,情到傷心處,他有些忿忿的攥緊拳頭捶了幾下余溫未散盡的床鋪。
一個人獨自傷心了一會,估模著快到上班的時間了,莫含無精打采的把一切收拾妥當後,表情有些冷漠和木納的鎖好房門,走出了這個現在還屬于特和然玉的家。走在大街上,清晨的空氣和朝陽在秋天有些濡濕的潮濕里變得格外的輕柔和別有韻味。但無暇它顧的在木木的表情里下了公交車。
心事忡忡趕到新起點廣告所在樓層,下了電梯,看見緊鎖的房門,莫含才下意識到他來的可能有些早了。掏出手機一看,他有些傻眼了,離上班差不多還有一個小時。逗留在電梯間門口一會之後,有些熬不住的他試探性的按了按新起點廣告房間的門鈴。
好大一會沒有人應答的冷寂里,莫含不得不退縮著走到了臨窗的位置,看著臨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和人群。正當想和然玉昨天發生的不愉快而出神的時候,新起點廣告的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了。
「哦,是莫含啊。來,你進來吧,怎麼這麼早啊」,隨著莫含尋聲回頭察看的瞬間,被睡意籠罩著的國興偉邊開開門邊說了這些話。
「不好意思,看錯時間了,昨晚你加班了,沒有回去」,說著這些話,努力讓自己死皮一樣的臉色拱出一些笑容之後,莫含隨著國興偉的關門聲閃進了新起點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