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我渾身的疼痛,喉嚨里似要冒出火來,微微睜了眼楮,眼前放大的是一張極其年輕英俊的臉,孩子般毫無心計的純真。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年輕的臉上滿是欣喜。
「水,」嘶啞如沙的聲音如同蚊吟。
自桌上倒了杯水,他輕輕地扶起我,喂我喝下,冰涼的液體宛若甘霖。
「好些了嗎?」聲音很是溫柔。
我點點頭︰「這是哪里?我怎麼會在這?」
「你不記得了嗎?你本來被人裝在箱子里,要買到揚州的青樓去,是一個老婆婆見你可憐,便想偷偷放你走,結果恰巧被我遇上,那時你已經病得只剩下半條人命了,只好先帶你來這竹林精舍休養。」
箱子?慈祥的老婆婆?
「其實算起來,你都昏昏沉沉過了快三個多月了。」男子動作溫柔地扶我躺下。
三個多月?昏迷了三個多月?
那那些個秦淮河畔發生的點點滴滴,認識的那些個人,還有自稱閻王的白胡子老頭,難道都是在做夢嗎?
「我叫多鐸,你叫什麼名字?」打斷了我的思緒,一臉燦爛的笑容。
多鐸?愛新覺羅多鐸?
他們愛新覺羅家的男人,也未免跟我太有緣了吧?
我扯起嘴角淡然一笑︰「我叫玉兒。」
第一眼看見她,就已經覺得她很美了,照顧她的日子以來,天天望著她昏迷的臉,反反復復仿佛看不夠她似的。
而今她醒了,輕言淺笑便已有顛倒眾生的力量。
多鐸愣住了,即便是年少輕狂,卻也經不得這般的美麗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的身體也漸漸恢復往日的健康。
我和多鐸常常在一起聊天,听他說小時候的事,說他的哥哥們,當然也包括了皇太極和多爾袞。
有的時候他會舞刀給我看,一把藏式的彎刀,他每一次舞我都會听到風聲刮過竹林沙沙作響。
有一天的黃昏,我正靠在床邊楞神的時候,多鐸走了進來,他穿一件白色的長袍,滿臉的焦急。
「玉兒,你跟我走吧?」皺著眉,神色有些慌張。
「怎麼啦?」我溫宛柔媚地給他倒上一杯香茶,「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我額娘半年前已經升天了。」他眼楮痴痴的望著窗外。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出來一年多了,汗父死後我就沒再回去過。」他端起杯子,又頹然的放下。
「為什麼?」
他嘆了口氣,沒有回答
那夜,我深深的感到他的悲傷,久久無法入寐。
天剛蒙蒙亮,我便醒了,窗外的竹林里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雨絲,多鐸站在雨里,靜靜地凝望著天空迷茫的眼神讓人心痛。
「多鐸,」我小聲溫柔的喚他。
年少英俊的面孔,慢慢的轉來,木然且蒼白。
我微笑著走過去,輕輕的抱住了他,微微一怔,他的手臂攬上了我的縴縴細腰。
雨中的無言擁抱,只因我知道他此時的心痛,這種刻骨的悔恨和痛楚也許會是他永生難忘的。
吻,就這麼落了下來,滾燙地,熱烈地落在我的臉上
頃刻間壓來的重量,讓我們轟然倒地,多鐸暈了過去。
好不容易將他扶到房間的床上,才發現他身上熱得燙人,想必昨夜就一直那麼站在外面吧,難怪會支撐不住。
熬了些許姜湯讓他喝下,小心翼翼地為他蓋上被子。
正準備轉身,手就被他握住︰「別離開我,求求你別離開我」
我回頭一看,原來他並沒有醒來,好象是在做什麼可怕的惡夢,口中不停的囈語。
「原本就還是個大孩子啊,」嘆了口氣,我輕輕樓住他微微顫抖的身體
(呵呵,各位看官,從本章起我們就要開始進入玉兒的精彩人生了,希望大家多多提出寶貴意見。至于陳圓圓的問題,我們先留個懸念,在以後的章節里會一一向大家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