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料不及的是,那天,多鐸闖到了皇太極的寢宮。一雙原本好看的眼楮帶著濃到化不開的悲傷,曾經仿佛總在微笑的嘴角如今卻倔強地抿著,頭發微微凌亂,整個人就像一道強烈的陽光,生生地刺疼了我的眼楮。
我真的很奇怪他是怎麼闖進來的,四大高手加上兩個身手不錯的近身太監,他怎麼能闖進來?想到這兒,我的心一頓,手中的茶杯溢出滾燙的茶水燙紅了我白皙的手。
他顰著眉走過來牽起我的手,輕輕的放到嘴邊呵著氣,我尷尬地想將手收回,但他的氣息好溫暖,突然好依賴這種感覺,從來到盛京後,真的有好久沒感到這種溫暖了。
「你長得真的很美,難怪哥哥一見你就把你關在這里了,呵呵,他真笨,難道他不知道我會來救你嗎?」
沉默
「你為什麼不說話?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他嗎?沒關系,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這里回我們的竹林去,好嗎?」
我仍是沉默,只在唇邊綻開一個淒淒淺淺的笑,他也笑了,「你笑起來更美,真像一個不染塵世的仙子。」
我的手一直被他牽著,一直走了出去。
我看到倒在地上的那些被安排保護我的高手,胸口插著彎彎的藏刀,頓時癱倒在地,驚恐的看著多鐸說︰「你殺了他們?」
「是啊,我殺了他們。」
「但他們是,他們是……」我說到這兒已是渾身顫抖,下半句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多鐸看著我說︰「我不殺他們,他們是不會讓我見你的。」
我激動地朝他大吼道︰「人,他們都是人,你到底想做什麼?見我?就為了見我,你就要殺了他們?」忽然頭痛欲裂,暈了過去。
我身邊的小宮女這才從搞不清狀況下恍過神來︰「玉兒格格?你還好吧?玉兒格格?」
皇太極輕輕走進來,若有所思的看了站在床邊一臉愧色的多鐸她一眼,再轉頭焦急的看著一臉蒼白的我。在我耳邊低聲說︰「我的小玉兒,你可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你只需安靜的呆在我的身邊便可以了!只是,你千萬不要想離開,上蒼賜予你美麗,只能為我所有!」他激動地抓緊我的手,感覺他的手不似以往溫暖鎮定,而是冰冷發抖,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卻直覺認定與自己有關。
我靜默地著身邊的這兩個男人,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我只能等待。
「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和玉兒共度今生,哥哥,請你成全!」多鐸直挺地跪在皇太極的面前,一臉的誠懇。我知道他對我的感情,也知道,因為我的存在,使他有了快樂。
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沒有再說話
我發現皇太極眼中的不快樂,他的壓抑。我不明白,這個郁郁寡歡的男人周身所散發出的痛苦,我真的不明白。
「我要玉兒做我的女人,」皇太極口中清晰的吐出幾個字。
做他的女人?這是很多年前他對我說過的話,很多年過去了,這句話曾一直燃燒在我的心中,燃燒在他給我的記憶里,撫慰著我度過那段苦澀的相思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