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又餓又冷又渴,身上又疼痛難忍,他爬出石窟,向崖下望去,卻見淡淡晨霧中,一棵光禿禿的松樹從山崖岩石上平平伸出,看來,那天夜里自己就是撞在這棵松樹上被彈起來,掉進這個石窟的。阿紫從這里掉下去,會不會踫到另外的樹擋住了,或者掛在樹上呢?
阿七環顧山崖,發現拴著繩子的鐵鉤竟然也搭在那棵禿松上。只要有了這個鐵鉤,就可以月兌險了。阿七心上大喜,忙攀著岩石,想揀那根繩子。但他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剛爬起來,就感覺一陣暈眩。
阿七閉著眼楮緩了口氣。必須找點東西充饑才行。他感覺有東西在他身邊跑動,眼開眼,看見一只小松鼠正在石頭上望著他,見他醒了,一溜煙跑了。跑到崖邊,回頭望著阿七,見阿七並沒有什麼動靜,就又蹩了回來。
阿七靜靜地望著這只小松鼠。小松鼠在離阿七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警惕地望著阿七,似乎想試探一下阿七,忽然往前蹦了一步,馬上掉頭就跑,跑出幾步,又停下來望著阿七,見他沒有動靜,就又慢悠悠地踱回來。這次小松鼠停在更近一點的地方,好奇地望著阿七,不時用前爪撓撓臉,似乎對眼前這個躺在石窟里的人百思不得其解。小松鼠似乎想要解開這個謎,慢慢往前走,離阿七越來越近了,但它一副戒備的神情,隨時準備逃跑的樣子。
阿七慢慢吸了口氣,忽然一伸手,小松鼠發現危險,想要逃時,已經來不及了。
阿七抓著小松鼠,心里很矛盾。說實在的,如果在平時,他根本不會把這只松鼠當回事,但現在,這只小松鼠是他能見到的唯一活物,他很喜歡它,但有著土匪血統的他知道,這只小松鼠也是現在唯一能讓他生存下來、月兌離險境的東西了。
阿七狠了狠心,要在往常,他連殺人都不眨眼,更何況一只松鼠,但現在的阿七,不論身體還是感情,都非常脆弱。阿紫現在生死未卜,阿七想起來就心如刀絞。他手上一加力,小松鼠拼命掙扎著,吱吱叫著,沒幾下,就小腿一蹬,不動了。
阿七咬開小松鼠喉部的皮毛,用嘴吸著小松鼠的血……
阿七攀著岩石往下爬。由于吸了松鼠的血,又生嚼了小松鼠,阿七感覺體力恢復了不少,勉強能爬這山崖了。阿七很快就爬到了那棵禿松旁。他把身體靠在禿松上,收起繩索。鐵鉤還在上面,他可以利用這副鐵鉤月兌險了。
阿七將鐵鉤扎在石縫里,雙手抓著繩索,腳踩著懸崖上突出來的石塊,慢慢往下降,等降到繩索盡頭時,找準一塊岩石站穩,手往上用力一甩,鐵鉤就月兌離了石縫,掉下來。阿七就接了鐵鉤,再一次扎入石縫里,接著往下攀。
這樣一節一節往下降,降一會,歇一會,大概兩個多小時後,阿七終于到了谷底。
阿七找遍了山谷底下每一寸地方,都沒見到阿紫。但從山谷里的情形看,很顯然有不少人來過,很多草被踩翻。
懸崖上不見阿紫,谷底也沒有阿紫的蹤影,阿紫會不會是被鐵棍幫的人抓走了?可是,她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有沒有受傷?現在情況怎麼樣?
阿七心急如焚。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趕快下山,去小城打听,看有沒有阿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