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零年上半年(1)
林蘭隱從公司出來,整個人感覺很輕松,因為公司的第一部電影終于拍攝成功,一種成就感隨即涌上她的心頭。而且感覺身體比以往舒服,所以她決定漫步回家,因為好久沒有運動了,這也許就是身體即將腐朽的根源吧!她邊走邊想,她經歷了生活的困苦顛離,今天能走到這個地步也算是一種勝利了。盡管她輸掉了婚姻,失去了內心的愛人。長期承受的痛苦在她的臉上烙上堅韌的表情。
夕陽點燃了天際的流雲,同時也點燃了她對卞玄的牽掛,這也使她真切地發現,她所有的情人只是她生命中微不足道的過客,就像流星瞬間閃過,雖然留下了瞬間的美好,卻無法給人時間可以找到一輩子也無法忘卻的回憶,因為一份真切的情意也像一杯酒一樣,要慢慢體味,才會留下值得留念的味道。但她不知道在這個深秋的傍晚,卞玄在遠方是否听得到她的心聲︰他依然對她的心靈有一種寧靜的影響——這種影響給了她人生莫大的愉快。
當夜幕降臨,林蘭隱沉靜在孤獨中,無法呼吸,卻又感覺著生命的美妙——歲月譜就的音節!在記憶的長河中,她將把卞玄牢記,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她的特殊心靈還有多余的地方的話,她會去包容吳邁,吳邁是她值得回首的人,這個過程會延續到她生命的終結——可惜會很短暫——也許是上帝不願再看她承受任何苦難。
突然,林蘭隱感到胸前疼痛難忍。她不得不用手捂住胸口,她以為這樣可以減輕痛苦。接著是眼前一片昏黑,後果是倒在地上不身人事。
林蘭隱被路過的行人送進了醫院,在迷糊中,她的嘴唇一直在蠕動,但醫生能夠听得清她在說什麼,她一直在叫卞玄的名字。
醫生剛檢查完林蘭隱的病時,譚薰兒趕到了醫院。她匆忙找到醫生,了解林蘭隱的病情。原來林蘭隱已經是乳腺癌第三期,癌細胞已經嚴重擴散,形勢嚴峻。
譚薰兒木若雞呆.
卞玄找到紫妍曾經住過的街道,並徑自走到她的住所,找到記憶中的門牌號。在猶豫中,按響了門鈴。片刻間他感到詫異,他莫名預感,來開門的不會是紫妍或她的家人。
果然是位陌生的白人老太太開的門。並用當地的英語向他表明她根本就不認識卞玄。
卞玄用英語向老太太打听紫妍的消息,老太太根本就不認識她,更不知道她搬到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