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這位朋友,順手送我一本他最近寫的書,我禮貌地接過來。
我們是第二次見面,似乎寫書的男人都很丑,他也不例外,長相中下等。這個他自己也明白,因為他這樣說︰「我雖然長的丑,但我身邊有很多女人,因為我都用才華征服她們。」
真是一個自大狂!
我翻了一下他送我的書,闖入我眼楮的全是花哨的圖畫。語言也單調的沒有一點技巧性。
一路上,都是他在說話,必要的時候,我會象征性地回答。
到了市中心,我問他︰「今晚有什麼打算?」
「跟你一起吃夜宵,並住在你那里。」
「可我沒買房子,沒有多余的臥室給你住。」
「我睡在你沙發上就夠了!」
「我會在賓館安排你的住宿。」
「可我更願意睡你家的沙發!」
「你也想用你的才華征服我?」我故意開玩笑說。
「不,你誤會了,在你面前,我會正人君子。」
他的固執,讓我做了個決定,讓他住我房間,我出去住賓館。
剛把他帶進我的住處,他就會把我一把抱住,要親吻我的。我使盡全身力氣,厭惡地把他推開,並痛罵了他一頓。
最後,他狼狽不堪地逃出我的住處。
此時,我像蒼涼海水中的魚,看見外面的月亮是沉沉的,可我藏匿在水中,沒有勇氣把頭伸出水來,長時間駐留水面,把月亮看地清晰。
這讓我突然很想爸爸,因為他曾跟我說過︰「對于男人,單身女人除了自己的爸爸可以輕易相信,別的都得小心相處。」今天,我才發現這句話是對,而且一天就被兩個男人羞辱;這讓我莫名對爸爸有一種親切感,認為他告訴我的一些觀點可以保護我。
于是,我由于地拿起電話,打電話給爸爸,希望跟他談談心,當然不會涉及到我任何私生活,否則他會很生氣。我只是想告訴他我很愛他。可很遺憾,手機關機。我失落地放下電話,有氣無力背靠著沙發。
此時,我的心真切地意融于今天兩個男人給我的屈辱中,使我產生了一種錯覺。
一種孤獨感,墮落感,正把緩緩地吸進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暗空間中去。
突然,有人急促地敲門。我有些害怕去開門,擔心敲門的是一個魔鬼,它會把已經受到傷害的我帶進陰曹地府。我心驚膽戰地開了門,是一個大胡子男人,確實把我嚇得倒退了三步。
大胡子男人看見我,自語說︰「敲錯門了!」並沒給我道歉就離開了,雖然這樣很讓惱火;但我慶幸並不是給我帶來麻煩的人。
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我的意識還處于興奮狀態,沒有一點睡意,而是心急切地發慌,像將有什麼大難臨頭。
這種夜晚讓恐懼,所以我熱切希望找個人來陪我——平生第一次有這種強烈的感覺。
第一個想到的當然是寧雨,我好久沒有見到他了,雖然我們就在一座城市。今晚,我覺得有數不清的話傾訴。我卻撥不通他的電話。
我更加失落了,外面的萬家燈火,在逐個熄滅,這意味著,奔波一天的人們馬上要進入夢想了。
我在房間里徘徊著,把台燈開了又關,關了又開,這樣消磨這難以入眠夜晚。實在悶的發慌,我決定叫李予以來陪我;因為我知道,他會不顧一切答應我任何要求的。
這晚,李予以確實又半夜到我這里來陪我了。
對李予以的歉意是我今生無法承受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