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繁星點點,一輪皎月,映襯著夜晚的天空寧靜無比,牛郎織女,一年一度的約定,仍就恆古不變。
李府大院,人聲,蟲鳴之聲不絕于耳,顯的比往常熱鬧幾許。
「我就要這只了。」
「你決定了?」
飛楊望著眼前手里拿著木盒,卻一臉害怕景像的曦曦,原來也會有讓她害怕的東西,比如眼前的這只蜘蛛。
我望著眼前多腳又帶細毛的蟲子,在燈下看的更加讓人毛骨悚然,只是乞巧有沒有好采頭就全看它了,據說第二天如若打開這小盒見蜘蛛織的網又密又精致,那便是乞了巧,第一次進行這種活動,又和全李府的女子一起乞巧,面子自不可丟,當然得選擇一只好品種的,家里雖也有,可哪比的上外頭這種吃苦耐勞的,遂挑燈夜戰,讓飛楊幫忙抓蜘蛛。
「就這只,你看他的發亮發亮的,又這麼滾圓,定當是只勤勞的好蜘蛛。」
「好,那就這只吧,乞巧也該開始了,我們回去吧。」
一張小巧的桌子,上頭擺放著幾盤精巧的點心,看的我忍不住直咽口水,只是見大家都規規矩矩的站在桌前,便知只有看的份了。
「曦曦,乞巧馬上要開始了,來,站我邊上,把你的乞蛛放在貢桌上。」
「那其他人的呢?」
我望著一大群的丫頭手上都拿著盒子,里頭定也裝了蜘蛛,明天李府的蜘蛛一定會全都爬出來抗議的,無故拘禁它們。
「其他人的拿在手上,乞巧完後各自保管,你我二人便放在這貢桌之上,待明日早起來看是否乞了巧。」
「是,曦曦明白了,謝夫人教導。」
等級還真是分明呀,做丫環的連把盒放在桌上的機會都沒有,幸好自己穿越過來的時候是掉在飛楊的懷里,如若掉在丫環群里,就只有自己拿盒做勞力的份了。
跟著飛楊的母親念念有詞了一番,無非是乞平安,長壽和姻緣,只是愛一個人的心可以通過這一種方式表達出來。
「現在可以了嗎?」
我輕輕的拽著站在一旁的飛楊,福也乞了,巧果也吃了,應該沒什麼事了吧?
「你們兩個是不是還有其它事情要辦?」
李母看首自己那個好動的未來兒媳,街上如此宣鬧之聲,她早該听的心癢難奈了吧。
「是,娘親,孩兒答應曦曦帶她去見識一下七夕夜下長安的景色。」
「嗯,這也是應該的,只是外頭混亂,曦曦,你先換身男子的裝束在外出吧。」
「是,謝夫人。」
以最快的速度回房換了衣服,帶夠銀兩,拖上飛楊,直奔宣鬧的長安,今夜就是我們的初次夜下約會。
夜下長安卻也是別有一番滋味,路兩旁,燈籠高掛,映著店前的牌匾,小攤位上卻也掛著各異的燈籠,可愛極了,人比白天更多,河岸邊,柳樹下,,凡是能坐之位,早已被人搶佔一空,也許都想在這黑夜的保護之下,能對著心愛之人,訴說衷腸吧。
「人還真多呢,這倒是少見了。」
「七夕之夜,牛郎織女都能相聚,更何況是人世間這些痴情之人。」
「飛楊,如若有一天我們成了牛郎織女這般,只可一年一聚,你會後悔嗎?」
「傻瓜,只要有相聚之日,總會有希望在一起,更何況愛意不會受著地域中段,只要你我相愛,如若注定要成牛朗與織女又何妨?只是你永遠也成不了織女。」
「為什麼,難道我不夠漂亮?」
「哈哈,因為某個女子能把遍地可見的野草繡成是傲骨凜然的竹子。」
嗚嗚,我就知道他會取笑我,早知道打死我也不繡那塊讓人發笑的方帕,挽袖,握拳,我追著取笑完我就往人群里跑的飛楊,
「臭家伙,你給我站住,你讓我當織女我還不當呢」
在人群里尾隨著飛楊靈活的左右跑動,宣鬧的聲音,跑動後的風聲,傳入耳內,卻像不曾入耳,我的世界里只有飛楊的笑聲,那個待我溫柔如水的男子。
看著飛楊跑過轉角失去了蹤影,急急的追上去,卻在轉角用頭撞上了一堵肉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望著眼前的男子,帥也可以算是稱贊他,然用美麗來形容他卻更為確切,高束的頭發,一身白衣勝雪,手執紙扇,容貌能和飛楊有的一比,只是飛楊的呈現陽剛之氣,他卻是柔美之相,哎,生為男子,卻是可惜了一副好皮相。
「剛才沒把你撞傷吧?」
我回盯著一直定定的看著我的男子,帥哥,不會撞傻了吧,雖說自己是利害了點,可也沒勇猛到如此境地吧,看他穿的衣料也是上檔次的,要是來找麻煩那我的錢呀,不是會被敲詐光光嗎?
「沒有,剛是在下失禮了,沒看清路,到是擋了這位公子的路。」
听著他溫文爾雅的回答,迷人的嗓子,差點迷倒。
「沒撞傷便好,我在為自己剛才的魯莽行為道歉,既然公子安然無恙,那在下便先告辭了。」
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難道還等人家要求賠償不成?
「公子,這樣你就讓他走了?」白衣男子邊上的小廝說道,他的主人也太好欺負了吧。
「你想對一個已經向你道歉的女子做什麼?」
「女子?」
「女扮男裝,如假包換,雖是男子裝束,卻逃不過我的眼楮。」
白衣男子望著跑遠的背影,空氣中還留有她的淡淡的香氣,那雙干淨的如能看穿人內心的眼楮,就像出現在自己夢中,揮之不去的那名女子的眼,在夢中雖記不清那女子的容貌,對那雙眼卻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了,她究竟是誰?
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