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不快些做決定的話,花漾就算是被救上來,只怕也是為時已晚……」夜暮的話未說完,夜梟就已經行動。
凝心屏氣,將內力送至指尖,手指輕彈,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阻擋他行動的結界一舉擊破。
乘著風,夜梟足尖輕沾水面,向著小舟奔來,夜暮則向湖岸與夜梟迎面而遇,黑與白交錯的剎那,他听見夜暮含笑的聲音低語。
「皇兄別急,這不過是我開的一個小玩笑,花漾沒事,我是不會讓她受傷的。」
夜梟沒心思理會他,黑色的身影,像是一支烏羽箭,直插入湖中。
湖底最深暗的地方,有個螢白的光球,等夜梟游近看清了總算松口氣。
柔和的光芒將蘇花漾包在其中,她睡在湖底青色的礁石之上,黑色的長發,拔散開來,身上的衣裳濕塔塔的包裹著曼妙的曲線,她的臉上還掛著微笑,呼吸平穩,像是偷跑出龍宮玩得開心,迷了路的人魚公主,甜美又干淨。
夜梟將她打橫抱在懷里,重游回水面。樹林里隱藏的白色身影,直到看清他與蘇花漾平安上了岸,才飛快的消失在林間夜色之中。
蘇蘇漾再醒來時,已經是兩天之後。
「疼……」眼楮都沒張開,就忍不住輕呼出聲。
殿中像是沒有人,有只小小的蛾蟲,繞著燭火飛舞。蘇花漾想用胳膊支起身子坐起,卻覺得手軟腳軟,沒有一絲力氣。全身就像散了架般,好像有人偷偷在她睡著的這段時間,把她當成沙包打。
不但疼,而且冷。是誰這麼無良,她這麼冷,居然還把她剝得干干淨淨,連條小內都不留。蘇花漾轉過頭,一眼瞥見身旁有個黑色的軟軟的毛皮墊子,把它抓在懷里緊緊抱著,光滑如水的黑色毛皮里,沒有絲毫雜毛。
好暖和……她把頭埋在皮毛之中,輕嗅著其中好聞的木樨香。這個味道好熟悉,是誰常用來著。
腦子有些發沉,想了一會,想不起,干脆就不想了。
腳丫冷冷的,塞到皮毛下面。嗯,暖和。膝蓋也冷冷的,擠到皮毛中間,嗯,暖和。肚皮也冷冷的,緊貼住皮毛,干脆把整個人都掛在它上面,嗯,這下子徹底都暖和了。
手指輕撫著插在異常柔軟的黑色皮毛之中,感受著它的溫度,與心跳……
等下……心跳??!!!!蘇花漾又仔細的模了模,在她指尖強勁有力跳躍的,確實就是心跳……一塊裘皮怎麼會有心跳!?除非它是……活的……
「怎麼?醒了?」皮毛突然開腔,蘇花漾沒有防備。嚇得一聲尖叫,猛然發力,手腳並用,將會說話的皮毛踢到了床下!
……半秒鐘的寧靜後……
「蘇花漾!!你找死!」震聾發聵的怒吼在不遠處響起,讓她立刻龜縮于被子之中。這怎麼能怪她?!她只是求生的本能罷了。誰讓他突然開口,嚇死個人!
(這兩天比較不順,先是家里的飲水機自爆,隨後落枕,昨天炒糖色,不小心把食指燙了五六個大泡……杯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