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淺笑道,「現在沒有,並不代表以後也沒有,皇妃如果以後想到有什麼問題要問我,隨時都可以來問。我叫耶律歸,是狼國的大神官。」
啊啊啊啊啊啊!!他叫什麼?耶律歸?!蘇花漾強忍著狂笑,指了指天上飛的綠油油的風箏。「耶律歸,這個,這個風箏,是你自己做的?」
有的人叫王小虎,所以會紋一只老虎在自己身上,有人叫張小梅,所以衣服上總喜歡繡一枝梅花,今天她算是開了眼,這個叫耶律歸的男人,放了一只綠烏龜形狀的風箏,上天。
耶律歸,耶∼∼綠龜∼∼∼
「皇妃,這是你的第二個問題了。這風箏,不是我做的,是別人送給我的。」耶律歸正聲道,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皇妃會笑成這種樣子。
「哎呀……我不行了,耶先生,你等一下,讓我先笑十分鐘……」可惜和他還不熟,否則她可以笑得滿地打滾給他看。這個男人,看來他是真傻,不過,剛剛他說他是誰來著?大神官?她有沒有听錯?
「皇妃,本官復姓耶律,不姓耶。」神官大人冷靜地看著蘇花漾笑了十分鐘,仍是沒有停止的意思。
「哦哦……那個送你風箏的人,是不是你的仇人?」笑得肚子疼,臉也疼,看來有些事情還是要好奇,否則哪有這麼愉快的下午時光。
雖然知道拿別人的名字開玩笑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可是……她是真的停不下來……也……綠龜……目哈哈……
「皇妃,這是第三個問題了。我勸你還是不要浪費于此。你可以問我任何事情,當你想好的時候。」耶律歸特意在任何事情上加重了語氣。
見他說得這麼一本正經,讓蘇花漾也不好意思再笑得這麼過份。
「任何事情都可以問?」蘇花漾直起腰。「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先不問了。這個問題我留著,等到關鍵的時候再用。」
看向天上,風箏飛得極好,可耶律歸卻死死的拉住紅絲線,像是怕它一眨眼就不見了似的。蘇花漾扯了扯紅線,「大神官,不用把線拽得那麼緊,你想放風箏,就必須讓它飛才行,松開一些,放心,不會跑掉的。」
耶律歸人雖然有點傻氣,但卻很听話,輕輕的放開了一些線出去,風箏就往高空又竄了竄。
「皇妃,剛剛為何發笑?」一扭頭的功夫,蘇花漾已經坐在了草地上,手支在身後,滿臉的愜意。
「哎?你真的不明白我笑什麼?」不會吧,這人能做神官?狼國的命運堪憂啊。
耶律歸搖了搖頭,蘇花漾心中有些打鼓,看樣子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要不要做回爛好人,替他捅破這層窗戶紙?
手指了指天上,「那是什麼?」
「紙鳶。」
「我當然知道它是紙鳶,我是說,它長得像什麼?」
「鱉?」
「不不不,你看看,它是不是長得更像烏龜?」
「我看一點也不像。烏龜沒有綠色的。」
這人沒法救了。
「怎麼不像,那是你沒有見過綠毛龜!耶律歸,耶∼綠龜∼」再不明白,他就去死好了。
原以為耶先生听完她的解釋,會勃然大怒,沒想到,他反而很惡心的會心一笑。「原來是這個意思,真聰明。」
哎?「誰聰明?是在說我嘛?」蘇花漾洋洋得意的指向自己。
耶律歸搖搖頭,「皇妃,這是第三個問題……」
「你去死!剛剛問你那是什麼,問你明不明白我笑什麼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是第三個問題!你這個小氣鬼,比晚飯還要小氣!凡是對你有利的你就回答,對你沒利的你就裝傻是吧?!」從地上跳起來,她算是看清楚這個男人的真面目了。
他傻是真的,但他奸,也是真的!
傻奸傻奸的,就是說他這種人!
耶律歸被蘇花漾點破了心事,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皇妃見諒。身為神官,是不能隨便替皇族之外的人回答問題的。這樣會泄露天機。」
「泄個鬼,問你姓什麼叫什麼家住何方,也能泄露天機嘛?不要替自己的無恥找理由。再說,我馬上就要變成皇族的人了,少和我說這些。」揮揮手,笑夠了,打算回宮吃晚飯。
耶律歸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這位皇妃,怎麼看也不像那個人和他說的那樣無能討人嫌嘛,他倒覺得她很犀利。
「皇妃留步,我看皇妃印堂有些青黑,恐近日之內會有災數,望皇妃務必要多加小心……」那人雖不喜歡她,他倒覺得這位皇妃不是壞人,即已看出她近日有劫,還是出言相勸。
蘇花漾擺擺手,並未將耶律歸的話當成一回事,「放風箏就是要放災,你替我把災放了就好了。」這種人做神官,不知會佔卜出什麼卦,怪不得他送的寶物都那麼奇怪,搓腳石一樣。
心情大好,蘇花漾晃晃悠悠邁著四方腳,朝著自己宮中走去,快到殿門的時候,突然看見殿前停著一乘小轎,白玉瓖成的轎頂,顯得格外奢華,咦?會有什麼人,到她這里來串門?
她大模大樣的走了進去,叫了一聲靈兒,卻是無人應答。那丫頭剛剛還在殿外小院草地上繡花的,現在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