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最後的結局不外乎兩種,一種是打敗綺霜,從此笑傲江湖,另一種是被綺霜打敗,她從自在江湖隱退,江湖上,再也沒有關于姐的傳說∼
靈兒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行動起來,也一點不比蘇花漾緩慢。她從司衣局一回來,就看見自己的寢宮外擺著各種各樣的絲竹樂器。
吹拉彈奏的樂器師傅,看見蘇皇妃款款而致,紛紛要跪下行禮,被她豪放的小手一揮,全部免了。
「皇妃啊,我跑斷了腿,就找來這些樂人,其他的都被另外幾位側姬拉走了。」
蘇花漾打量著這團樂人,七七八八的,已經夠用。「拉走就拉走了,人不在多,在精,我早就耳聞各位听奏的技藝高超,是個中翹楚。所以特意請各位師傅過來,替我演奏音律,我們上下一心,金石為開,到時我若是拔了頭籌,肯定也少不了要好好謝謝各位。」
這些人,原本都是被各位側姬挑剩下的,學藝不精之徒,但听到蘇花漾這麼連吹來捧,又拿重賞引.誘。紛紛熱情高漲,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恨不得立刻就開始練習。
蘇花漾也知道他們的底細,只不過,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再學藝不精,能混在宮里這麼多些日子,也是有些本事的。她又不打算讓他們演奏貝多芬《bB大調奏鳴曲》作品106,只求他們能把這些樂器弄出她想要的聲調就行。
(知識點,請畫紅線記錄,可做裝小資裝13用途。貝老師這首《bB大調奏鳴曲》作品106,是其鋼琴奏鳴曲(或許是所有鋼琴奏鳴曲)中最困難、最艱澀、最龐大、最深奧和最險峻的巨作,據說,也是世界上最難演奏的交響樂之一。作者退下。)
「皇妃,您看還缺點什麼?要不要我再去準備?」靈兒看著蘇花漾恢復了干勁,而不是一心想要逃走,替她賣力奔走,也覺得高興。
蘇花漾將手下五根箏弦隨意的撥楞了會,「光有這些樂器,恐怕還不夠,你再去司食局去看看,有沒有生鐵做的大鍋,借幾口過來,還有,別忘了帶鏟子。」
「皇妃?您這是要干嘛?不是要練舞嘛?要大鍋做什麼?」靈兒不解。
蘇花漾故意邁了個關子,「山人自有妙計,你盡管去借就是了。」
看著靈兒跑遠了,蘇花漾又轉過來和樂人們開始講解自己的曲調。
把do、re、mi、fa、sol、la,。變成宮商角徵羽,真是一個痛苦的過程。弄到最後,蘇花漾只覺得頭暈眼花,那些樂人看上去,也是頗為郁悶。
「要不這樣好了,我們不要樂譜了。我一句一句唱給各位听,各位用自己的方式記下了,到時只要能彈出這個調子就行。」這種方法雖然笨些,但至少可以讓他們都不會抓狂。
看著各位樂師,滿臉肅穆的準備好,
蘇皇妃開始淺吟輕唱。
相信這首曾經風靡一時的流行歌曲,在她的絲竹版重新演繹下,一定會煥發出與眾不同的勃勃生機。
學了幾句,正是口干舌燥的時候,靈兒帶著一群侍衛,抬了幾口大鍋進來。
把鍋反扣在地上,蘇花拿著鐵鏟在上面敲了敲,鐵鍋發出沉悶的聲音。怎麼辦?好像和她設想的有些不對。大概是因為鍋底太厚了,讓聲音變得不清晰。
抬頭,看見幫她扶鍋子的侍衛身後所負的精鋼盾牌,蘇花漾又有了新主意。
「你,把盾牌取下來,借我用用。」
皇妃開口,當兵的哪敢不從,雖然不知她到底用意如何,仍是戰戰兢兢的把盾牌從肩上褪了下來。
「拿好,我可要敲了!」看著小兵將盾牌平舉在胸前,蘇花漾手上運力,鐵鏟拍擊在盾面上,立刻發出清脆的金屬回鳴,這聲音響亮地繚繞在半空中許久,驚起了落在宮牆上休憩的鳥雀,只怕半個狼宮的人,都會記得這天下午,這聲振耳發聵的響聲,它來自一個人族的女子手下,如今,她正眉開眼笑的將鏟子丟到一旁。
「就是它了!」蘇花漾拍拍盾牌,指著其他幾位侍衛,「你們派一個人回去告訴你們管事的,就說我這里要用人,要留下你們幾個,等到二皇子壽宴一過,就讓你們各回各位。」
「皇妃,您這到底是要干嘛啊?奴婢我是越來越不清楚了。」靈兒越發的好奇起來,圍在蘇花漾身邊,看著她只和樂師人說話,卻不理她。
「想不想知道?」她滿眼笑意,看向靈兒,靈兒立刻點點頭。
招招手,把她叫到身邊。「想知道也行,不過你得答應我最後一件事。」
威逼這種手段她對靈兒用不出,只好用利.誘。好奇心乃萬惡之源萬惡之本,她不怕靈兒會不答應。這件事,本身就很有趣,如果刨除了會被夜梟亂罵的可能,絕不會有像靈兒這樣年紀的女孩會討厭。
十七八歲,花兒正紅,人兒正好,凡是有些姿色的小姑娘,誰說自己不願意出出風頭,露露臉,那肯定是騙人的。
忙了一天,快入夜的時候,從夜梟那邊竟派人過來。心中有些雀躍,以為他是听聞了她為他生日做的準備,來夸獎她。等真的見了來人的面,蘇花漾不再做這種幻想。
那人面目表情的看著她,臉上好似帶了一幅鐵打的面具,手里拖著一幅墨色打底的召紙,讓蘇花漾不寒而栗。
「罪妃蘇花漾,見了本官為何不跪?!來人啊,把她給我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