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個,最後誰贏了?
「呵,花漾希望我們誰贏?」他好似無心的一問,卻讓蘇花漾無比糾結。
她希望他們誰贏呢?或是拿她的自由,做賭注?
我希望,你們倆個,不要打架。打架是小孩子才會做的事,幼稚。
慌亂的顧左右而言他,是因為自己也不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她拙劣的逃避,讓夜暮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
「小丫頭,你放心吧。以後不會了。若不是因為我二哥身上有傷,不方便發力,絕不會讓我得了先機。等他身體好了,我才不會再和他打。」除非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不過,二哥為什麼會把你關到天牢之中?你不是還替他守了一夜,他怎麼狠得下心……」
蘇花漾及時揮揮手,打斷了夜暮的話。
不要再和我提起他,我從今往後,都不想听到和他有關的事,我們,一刀,兩斷了。
很干脆的把手一揮,單方面宣告自己和夜梟關系的終止。但凡只要是和他扯一丁點關系,她就會變得很被動,而且很不幸。
無法跟上那男人的腳步,無法配合他變幻莫測的狼生。她是人,不是神,沒那個好精力好體力,與他消耗。
「可是,花漾雖然不想理二哥,可是二哥,未必不想理你。他其實也很在意你的,知道你昏過去,連架也顧不得打,就來找你……」他有些不甘心,「若不是我被夜婉困在神殿里出不來,肯定是我先到。」
說這個干什麼?他不打架,大概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打不過你。再說,若不是他,我也不至于暈在那種地方,說出去多丟臉,還以為我是被嚇暈的!
憤憤的,有些煩燥。說不提他,但總還是想起他。小白也討厭,每句話干嘛都要帶著夜梟。
不知大夫什麼時候會到,她又說不出話,手舞足蹈比劃半天,累了。和小白沉默的對坐著,看他低首研究她的手心紋路。
「花漾,你喜歡我二哥嘛?」
房中燭火劈啪做響,他突然開口問她,讓蘇花漾慌亂的把手抽回來。
干嘛問這個?
「呵呵,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以前,雲游九州大陸的時候,曾經在鳳凰嶺遇到過這樣一對夫妻。丈夫開個小茶店,妻子在店外支鋪子賣水果。小店不大,但因為琮往的商旅很多,所以生意很紅火。」
「不過,不知為什麼。明明夫妻一家,可是,算帳的
時候卻要分開。吃水果的錢,交給妻子,而喝茶的錢,由丈夫收。多給丈夫那里一分,少給妻子一分都不行,算很非常精細。」
「很奇怪,對不對?我當時也覺得很奇怪,正巧沒事,就在鳳凰嶺多住了一段日子,後來總算讓我弄清楚了,原來這對夫妻,以前也是像其他夫妻店那樣,合在一起做生意的。後來不知為什麼,丈夫傷了妻子的心,妻子一怒之下,就和他一刀兩斷。」
他學著蘇花漾剛剛的那個樣子,比劃著。只不過,注定要相依為命的人,就算是分開了,也是這麼孩子氣,分得開錢財,可否能分得開心?
「花漾,若是心里不在意一個人,根本沒必要和他分離。因為你們從來沒在一起過。」
總覺得小白今天,很不一樣。他看她的目光,讓她覺得膽怯。想要逃開。
「若是不喜歡他,為什麼不能直接告訴我呢?為什麼要問我為什麼呢?」夜暮靠近她,把手掌溫暖的落在蘇花漾的面頰之上。
她不敢開口,此刻,不是害怕自己的聲音會嚇到小白,而是害怕,她要說的話,會傷了他的心。所以她咬住了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她喜歡他嘛?若不能坦白的說不喜歡,那或許,就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吧?可是,她怎麼可以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即喜歡小白,又喜歡晚飯?
這件事情……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若是知道了……他們會討厭她吧?討厭這個,兩條船都想踩一踩,但哪條,都踩不實在的女人。
看她低著頭,像犯了錯一樣,深深的皺起眉來。夜暮覺得有些心疼,這不是他的本意,他沒想讓她如此的為難。
「沒關系的,像我二哥那樣的人,沒有女子會不喜歡他。若是花漾喜歡他,我也不會在意,因為我喜歡的是你,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是喜歡你……」
淡淡的檀香,夾雜著他的呢喃之語,向她唇邊侵來。
蘇花漾有些疑惑,卻是稍稍的向後偏了偏頭。這一偏不要緊,滿腦袋金針剛好撞到雕梁畫棟的床頭之上,痛得她嚎叫起來。
與此同時,殿門大開,夜梟踏著蘇花漾奇怪的叫聲,手中拎著一個驚慌失措的中年男子,步入殿中。
她抱著腦袋,不經意間,用眼角瞟到夜暮神色中的一絲失落。只不過那抹失落,很快就被他掩飾得一干二淨。
「說曹操曹操就到,大夫來了,花漾也不用著急了,快讓大夫給看看吧。」他笑著拍了拍蘇花漾的手,讓到一旁。
夜梟對自己皇弟剛剛的動作,很不高興。把大夫丟到蘇花漾榻前,「閑雜人等,沒事的,就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