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還未落地,蘇花漾又做勢提起來。「誰是你娘子,你可認好了,你娘子們都在等著接你的侍寢令呢。」
夜梟笑得更歡,「咦?難道皇妃不用等嘛?我特意交待過他們,要把消息送到你這里的啊。難道是他們辦事不利?我可要好好的罰罰這些懶家伙。」他裝模作樣的嗅了嗅,「我不在的時候,這房中可有人偷偷的喝醋了嘛?怎麼這麼酸?」
很少見他這麼嬉皮笑臉的模樣,不知道到底哪一樣,才是他的真面目,扭過身,干脆不理他,等他玩夠了,再說話。
夜梟走到她身邊,模模她的頭,「就知道你在生氣,和你開個玩笑都開不起。」
「我們到底是哪個開不起玩笑?你明明知道這事和我沒關,還要把我押下天牢,晚飯,這算是你和我開的玩笑嘛?」說起這件事,就想讓她揍他一頓。
可她還沒出手,已經有人搶先一步,把她摟在胸口。兩塊胸肌,生生堵在她的鼻子前,他想悶死她?
「干嘛干嘛……」用力掙扎著,只讓他把她摟得更緊。
「你怎麼這麼讓人操心?還以為你病倒了,讓我連架都顧不上打,輸給夜暮,是我這一輩子的恥辱。你知道不知道?你要賠我這一架。」
他還有沒有人性,她被人扎得跟刺蝟一樣,都不知道找誰賠她,他居然有臉和她說什麼打輸給夜暮。
不過,原來他要求三局兩勝,並不是因為不想把她放出去,而是怕輸給小白,想到這里,心中有個硬硬冷冷的地方,像是一下子就被溫暖了。雖然還沒有變軟,但至少不再冷得麻木。
「晚飯,我讀不懂你。」蘇花漾悶在他懷里,粗聲粗氣的說。「我不知道哪一面,才是你真的一面,是在眾人面前那樣冷冰冰的,還是像……像你和我一起這樣的,還是和側姬們在一起時,那個放蕩不羈的樣子,到底哪一樣,才是真的你?」
她的問題,讓他有些尷尬。「我和側姬們,有過放蕩不羈麼?」
難道他覺得自己那還不算麼?
蘇花漾清清嗓子,「說重點。」
「在朝堂之上,我是王,而你是後,我們在做,而許多人在看,我也想像現在這樣對你,但我不能。我怕自己出了任何紕漏,都會引起不堪設想的後果。但是在這里……只有我和你,沒那麼多限制。蘇花漾,我不是朝秦暮楚的人,這你應該明白。」
「我不明白……」他顧慮的事情,應該比她要多許多吧。像她這樣子膚淺型選手,雖然可以理解他所說的這些人前人後,但卻不能理解,他為何要听信綺霜的話。
「你說在朝堂之上什麼的,我都能體諒,但你
把我丟到天牢里,我卻沒辦法原諒。」
「就知道你在生氣這件事。小氣鬼。」敲敲她的頭。
小氣鬼?!他說她是小氣鬼?!
「我知道把你關起來,委屈你了,可我實在想不出,比天牢更妥當,更安全的地方。我知也道綺霜說的那個人,絕不是你,但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蘇花漾,我不想再讓你出什麼意外。我不能隨時隨地的保護你,就只能把你放到最安全的地方。」
……沉默半晌,不知是應該感激涕零的抱著這男人,說,你的苦心,我都明白,我都懂呢。還是應該,甩他一巴掌,豬油蒙了心的傻蛋!若災難要來,可是你躲能躲得過的?躲過一時,又怎會躲過一世?
只不過,他這種腔調,她听了,還是開心的。至少,他是因為擔心她,才做出這樣無厘頭的事,而不是真的听信了那種女人的,那種鬼話。
「你總不能把我關在天牢一輩子吧?若是那個壞人一天沒有被查出,你就打算一天不把我放出來?晚飯,就算是養花,還要讓花曬太陽,對吧?再者說,等到了大婚那天,你要怎麼辦?難道把我從天牢里迎娶出去嘛?」
繼續敲她的頭,「真是難得皇妃你這一次想得這麼長遠,只不過,我相信那個人,很快就會顯身的,我只是期望在他落網之前,不要再讓你受到無妄之災。」
听他的意思,他是有計劃了?
「你要怎麼做?我可不可以幫忙?」突然熱血沸騰,這樣驚險刺激的事情,她一般是不喜參加,不過有他在,應該無需擔憂自己的性命。
夜梟搖頭,「沒有你能幫得上的,你只要乖乖的,做你新嫁娘就好。」
切,居然視她如無物。乖就乖,誰怕誰。只不過,做他的新嫁娘,或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跟著靈兒學習各種跪拜的禮儀,簡值弄得她頭暈眼花。說千遍不如干一遍,趁著夜黑風高沒人時,她們兩人來到大婚當日準備拜祭各種前輩的大殿之前。蘇花漾自制兩枚跪得容易藏在長裙之中。
「你帶著我,把該做的都做一遍,這樣記得比較清楚。」月色之下,她們兩個比比劃劃,一絲不苟。
「皇妃,跨門檻的時候可不能踩著門檻過去,這樣不吉利。」剛起腳,就錯了,她收回腿。「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傳說門檻是神的肩膀,支撐著整個宮殿的安危,所以踩門檻是對神靈的不敬,會運勢不好的。」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卻是什麼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