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忙,也沒工夫去看你。宮里可還過得慣?」看著他這麼假裝沒事的樣子,真讓蘇花漾替他揪心,大伯子,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你就別忍著了。
她點點頭道︰「大哥政務繁忙,不用擔心我的。我過得很好,都吃胖了。」
夜彥長嘆了一口氣,眉目之中,盡是落寞之色。「呵呵,我常在想,為何都是從人間而來,你們卻差那麼多。或許真的是我不夠好……」
這是人家夫妻的私事,蘇花漾本是不打算摻和,但既然事情到了自己頭上,她做為弟妹,也不能置之不理,何況大哥大嫂對她都很好,老這麼冤冤相報何時了?
「大哥,我在人間的時候,听過一句話。但凡難過,便是強求。這話雖然不能說是完全的對,但也有一定道理。我在大婚之前,和大嫂聊過兩句,她心里還有結沒有解開,其實你們都不是壞人……只不過,可能中間有什麼誤會,若是解開了,也就好了。」
夜彥搖搖笑,長出一口氣。「若是她能像你這樣想,那就好了。興不過……在她心里,我就是壞人吧。罷了,反正也做了這麼多年壞人,不如就這麼做下去好了。二皇妃以後若是有空,就多過來陪陪她吧,她一個人,怪可憐的……」
回到自己的地盤,把國寶收好,蘇皇妃咬牙切齒的和龍筋弓較勁。
心里面亂糟糟的,像是活吞了只刺蝟進去,哪里都扎得難受,為什麼兩個好人卻不能有好的結局?為什麼何事偏向別時圓吶?
掰了很久,手心都出了汗,這龍筋好像緩緩的有些松動了。
「哎,不弄了,今天就到這里吧。靈兒,準備吃飯。」把寶弓放到一邊,裝飾自己平攤在美人榻上。手心中被堅韌的龍筋勒出道道紅痕,被汗水一泡,火辣辣的疼。
她嘟著嘴吹了吹,沒啥用處。金雪蓮上次都用完了,也沒什麼良藥可以救她,但願她勤快的多練練,可以早些把那張弓打敗。
起得太早,躺會兒困勁就上來了,迷迷糊糊之中,隱約覺得有人在身邊,很努力的想睜開眼楮看看是誰,可是實在是困得昏頭脹腦。只覺得掌中有溫柔的觸感,像一件春風,輕柔而過,轉眼消失不見。
「花漾,起來了,睡在那里會著涼的。」
揉揉眼楮,夜梟坐在她身邊,「嗯?你怎麼來了?已經下朝了嘛?餓不餓?」聳聳鼻子,聞見很誘人的香氣。蘇花漾立刻就精神起來。
「听耶律歸說,你要練武了?」他看見放在一旁的龍筋弓,這東西早年移庫挪地方的時候不是說丟了嘛?怎麼現在又被找出來了?他當時就覺得這寶弓丟的蹊蹺,不過事兒多,也就不計較了,如今從耶律歸那里流出來,算是解了他的惑。
看來那個老小子想娶婉兒的心思,好些年前就動了,不但動了心思,還
動了手腳,不知他那里還藏了些什麼好東西,得空要好好審審他。
不用人請,蘇花漾自動坐以桌前的老位置。「對啊,我練武防身,也可以讓你輕松些,不用老擔心我。」端起一碗飯,立刻又倒吸了兩口冷氣放下。
「好疼……」手中像是有針刺,撇著嘴,想嚎一下,但礙于夜梟在,又不大好意思。
他把她的手掌拉過去,看見上面一片紅腫,眉頭緊鎖。「怎麼弄成這樣?練武要循序漸進才好,哪能急于求成。」
「沒有急了,只是那個龍筋什麼的,怎麼那麼硬,像是石頭做的,我怎麼拉也拉不開,耶律歸那個壞人說,如果我拉不開這個,就不教我下面的功夫,也不給我箭用,光有弓沒箭,這算怎麼回事,所以我想多練練,也能早些掌握要點嘛。」早些再去一趟那個大倉庫,再A回些好貨來。
「龍筋是上古神物,你一個凡人,當然不可能拉得開。就連我當年,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勉強拉動。蘇花漾,你要做的功課還有很多,以後有的是時間,不急在這一時。」
有的是時間嘛?他怎麼能如此的篤定?
「今天三位側姬過來覲見行禮,可還順利?」夜梟似無心的問了一句。
蘇花漾用指尖小心的捏著碗勺,有些艱難的把飯送進自己口中。「順利啊,大家都很客氣,決定以後要一起服侍你,按初一十五月圓月缺輪班換崗,怎麼樣,皇子滿意麼?」
听出她話中的戲謔,他眼中卻有笑意,「那好啊,不知皇妃你輪哪一天?」
「我啊,我想想,我輪哪天來著,對了,凡初一之前,三十一之後,天狗吞月的時候,都歸我。」
「淘氣。哪來的這些日子。」他點點她的鼻頭,無限寵溺。
情緒這麼好,可以談些正經事了吧。「夜梟,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你說來,我听听。」
「是這樣的,有人說我的衣裳穿得不好看,顏色不合體,你覺得怎麼樣?」特意轉了個圈,花蝴蝶似的在他面前舞了舞。她今天一身湖綠,配了件白色的小衫子,清涼又秀麗。
夜梟笑著看她,原本不喜歡女子太過艷麗,但像她這樣的丫頭,穿了深色的衣裳,顯得人又老氣又沒精神,確實沒有這樣清清爽爽的好看。不過,雖然知道她的意圖,但他卻故意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