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好東西,就想找人炫耀一下,show給別人怕露了財,蘇花漾還不太放心,耶律歸沒事,他對夜家是忠心不二,怎麼也不會反了。
誰料到耶律歸見了鑰匙毫不眼紅,「昨天才給的?這鑰匙不是大婚之後就應該歸皇妃所有了嘛?怎麼會昨天才給?難道是因為皇妃你品行不佳,二皇子對你不信任?」
……這位先生,你會不會聊天?會聊就聊,不會聊哪里涼快哪里待著去。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大婚之後就應該歸皇妃所有?」
「這個……按狼國的律法,女主內,男主外,軍政要事歸皇子管,國庫內支歸皇妃管,這都是白紙黑字寫著的,難道皇妃你不知道?」
她怎麼會知道這些個東西~~~她一個不讀書不看報一心撲在財寶上的人,哪有時間去了解什麼狼國律法?杯具啊杯具,生姜還是老的辣。當日收了人家鑰匙的時候,她還對夜梟感激涕零,以身相許,沒想到居然中了別人的圈套……狼心叵測啊……
「哼,前些日子沒有給,那是……那是因為二皇子擔心我年紀小,給我管這麼多事,怕我累著了,所以才沒有給的,怎麼大神官你很羨慕我們夫妻恩愛麼?」輸人不輸陣,回去再拿夜梟試問,在耶律歸面前,不能丟了面子。
耶律歸訕笑,「這大婚也沒過幾天,現在就不怕累著了?」
「閉嘴~~你再多說一句,婉兒那里我給你好看~~~」蘇某人惱羞成怒。
「哎呀呀,在下什麼也不知道~若有得罪之處~還望皇妃多多恕罪啊~」
打蛇打七寸,算你姓耶的識相。
「咳,另外有件事,耶律神官,渡血有必要弄得好像割脈自盡一樣壯烈麼?用針管抽取不更好?」扯完了八卦,說些正經事。多虧了夜梟身體健壯,要不像耶律歸這麼個渡血法,小白是活了,可夜老二安有命在?
「針管?針管是何物?」耶律神官不恥下問。他是神官也不是醫官,能把夜暮救活,已經算是盡了本職。
蘇花漾比比劃劃地和他詳細講解著針管輸血的各種辦法,倆個人對醫術都是一知半解,模石頭過河,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相約來日細談。
一扭頭,看見春兮,不知何時站在殿門那里,看著自己與耶律歸說話,與她四目相對,春兮立刻調轉了目光。難道還在生她的氣?
「他醒了,你進去吧。」春兮說著,自顧自走開。
蘇花漾來到夜暮身旁,經過了昨天那麼些折騰,他還是溫柔的看著她,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
「怎麼不多睡會兒?身體好些了沒?」夜暮身上纏著許多白紗布,不知是不是出自春兮的手藝,紗布纏得不錯,工工整整,一絲不苟。
「听見你和耶律大神官聊天,就醒了,能醒過來就說明沒事了,讓你擔心了。」他淡淡的笑著,招招手,讓她離他坐得更近一些。
「啊,原來是我們把你吵醒的,早知道就不和他鬼扯了。」手指頭輕扭著他榻邊上的流蘇墜子。不知人的情緒會不會互相傳染,和夜梟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天性自然流露,總是有些無賴,而夜梟也允許她無賴,但與小白在一起,心里面就會寧靜踏實許多,想頑皮都不大好意思。
因為他是那麼那麼的好,讓她不自覺的也就收斂起來。
「不會,听你們聊天很有趣。昨天嚇著你了吧,我以為自己能撐過去的,沒想到傷口總是不愈合,最後還連累了這麼多人替我擔驚受怕。」
他一直如此,有什麼事情,若是可以自己抗下來,便不願意假以人手,不想和別人有太多的糾纏,不想承別人的情,這是他這些年的生存守則,沒想到這一次卻給他,也給別人,帶來這麼多麻煩。
「這怎麼能算是連累呢?我們不是應該互相照應的嘛?我說你才不要想太多,夜梟是你哥,這麼多年你都不在宮里,現在勞動勞動他也是應該的。」她吐吐舌頭,可愛的樣子,讓他心里百般糾結。
蘇花漾,為什麼他可以,我卻不可以?就是因為他比我先早遇到你嘛?人世間,有百媚千紅,而我只獨愛你這一種。要是我開口,你會不會重新考慮?
他抬起手,想要握住她的手,蘇花漾突然想起什麼,跳起來,「我帶了好東西給你,你等一等。」
手僵在半空中,什麼也沒抓住。有些人,一錯過就是永恆,有些話要是當時沒說,不如這輩子都不要再說了,何必要讓她為難呢,他明明只是想她幸福的,她幸福就好了……
蘇花漾從殿外抱過一堆東西,「這個啊,是金絲軟蝟甲,可以防身用的,這個叫什麼丹來著,據說能起死回身,大補生精,還有這個……」一件一件,如數家珍地把寶貝掏出來,這些東西,差不多都是從耶律歸那里A回來的,別人她舍不得給,不過小白不是別人。
他微笑地看著她把那些東西攤滿了床榻,「天雷劫只有三次,我已經躲過兩次了,下一次會更加小心的,這些東西只怕用不上了。」
「哎?難道你知道那個雷什麼時候會劈下來?」蘇花漾好奇道。
「嗯,差不多知道,第一次是我剛滿韶年,第二次……」夜暮頓了頓,沒有繼續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