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上官遙的問話,三行劍才把心放下。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人們往往忽略了其中的溫柔,只看到殘忍的一面……
四人邊說邊走,天色已漸漸暗下來,可是他們離城鎮市集尚遠,雖然四人都騎得是千里良駒,可是有人的心情不佳,不願意掣馬急行,看來只能露宿山野了,要找來衣服換裝更是難上加難。
「少主,今夜要委屈您在野外露宿了,過了今夜在談喬裝之事吧。」水鏡明看了看天色說道。
上官遙沒有再說話,策馬跑上山坡,不遠處有個破到不行的廟,這也還算難得。如此偏僻的地方竟還有破廟,盡管那已經殘破不堪,但也總比沒有要好得多!
「看來我們運氣還不錯,竟還有個棲身之所」上官遙打趣道。
說著拴好馬便走了進去,找了個干淨的地方坐下。
「少主,我去打獵來果月復吧。」火毅然說道。
上官遙閉著眼楮答了聲「好」,對什麼都不再理會了。
于是三行劍打獵的,取水的,砍柴的分頭去做了。轉眼天已大黑,三人已各自回來了,火毅然打到幾只山雞烤來吃了,正準備休息,從外面走進來三個人,一個六旬開外的老頭,一個十**歲貌美的姑娘,還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看三人的打扮似趕路的種田人。
老農進來看到各人,操著一口四川口音說道︰「幾位公子,我們祖孫是從川北到陝北走親戚的,路過這里,想在這兒睡一晚,實在不好意思打擾各位。」
雪中行笑了笑答道︰「老丈多禮了,請自便。」
那姑娘低著頭,偷偷的瞄了這幾個少年,只有上官遙背對著她,他們進來時,上官遙都已睡下。有誰進來跟他似乎一點兒關系都沒有,有三行劍在,他也不需要什麼警覺,何況也沒有什麼人隨隨便便可以暗算到他。那姑娘的神情有些含羞,似因為這幾個英俊且氣度不凡的少年讓她有些緊張。
這姑娘雖然穿著粗布衣服,但也難掩她秀麗的姿容,白皙清透的皮膚,水汪汪的大眼楮,端是個可人兒,雖然比之藍雪瑤還是遠遠不及,但也是個實實在在的美人胚子。氣質中帶著一點高貴,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田農應該有的!
老頭看起來雖然干瘦,但是雙目有神,精華內斂,在場的幾人雖然年紀很輕,卻個個是武學大行家,都看出這老頭頗有內功造詣。
至于那個孩子到是精靈古怪,甚是可愛。
三行劍都明白這老頭是在說謊,但只要不危害到他們四人,怎麼都無所謂。
那祖孫三人到也安靜,只是坐在角落里烤火,並沒有打擾上官遙他們。
夜已深了,上官遙似乎早已睡熟,三行劍已盤膝而坐,做起了吐納功夫,這是練武之人休息練功兩不誤的一種方法。
老者的眼里閃過一絲皎潔,也許是因為看到他們的這一種休息方式吧。三行劍看出老者身懷絕技,那麼老者應該也看得出他們絕非常人。
姑娘和那孩子頗為詫異的看著他們,不時的瞅瞅老者,老者笑眯眯的點點頭,似乎在回答他們什麼。
忽听外面人聲嘈雜,似乎來了十幾個人,不一會兒來到破廟前。只听一人說道︰「好馬,這四匹馬可是塞外的千里良駒呀!」
「烏大哥既然喜歡,待兄弟搶了送你便是!」另一個人答道。
「歸老弟,這種好馬的主人豈能是等閑之輩?」那姓烏的說道。
「烏大哥,咱們陝北十三獸怕過誰呀?司馬玄進了陝北還得繞過咱們的地界呢!」那姓歸的回答。
突然不知從何處傳來怪笑聲,聲細刺耳,令人听了十分難受,那怪聲說道︰「一個姓烏,一個姓歸,到還真是親兄弟!奪命書生怕烏龜可真是笑話!」說罷又接著笑了起來。
莫說這十三獸不知聲音從何而來,就是破廟中人也有人不知道。
「哪里來的混蛋?躲躲藏藏算什麼英雄好漢?」那姓歸的怒道。
那怪音又起︰「我本就不是什麼英雄好漢,只不過對你們這十三禽獸的姓名好奇罷了!」
那姓烏的似乎比較沉得住氣,不急不緩的問道︰「閣下有甚好奇?像閣下這樣挖苦別人似乎並非君子所為吧?」
那怪音傳道︰「沒什麼,只不過想知道十三獸中除了烏龜二位兄台,其他人怎樣稱呼?改日見了奪命書生也好告訴他下次不要繞路而行,而是給十三位都送上厚禮。」
那姓烏的「哼」了一聲說道︰「卻原來是替奪命書生不平的!」
那怪音說道︰「是又如何?難不成你們十三獸怕了司馬玄不成?」
那姓歸的似乎比較容易被激怒,大吼道︰「誰怕他司馬玄?」
說著便開始介紹他的眾家兄弟︰「大哥烏天龍,我是老二歸山虎,老三賴青豹,老四哈德莽,老五麻勝熊,老六張雄獅,老七郎中狼,老八蒼海蛟,老九應訓豺,老十邱戰象,十一妹尹朝鳳,十二弟馬越鷹,十三妹伊飛雁。」
介紹完之後還又多補一句︰「陝北十三獸的姓名已一一報上,告訴奪命書生,到了我們的地界是要一一送上拜帖的,厚禮就看他心意吧!明月宮主江湖上的名頭不小,總要給他點薄面!」
只听那怪音用那極其恐怖的聲音笑道︰「少往自己面上貼金吧,莫說明月宮主,就是公豬也不會放你們在眼里!什麼烏龜,賴蛤蟆,蒼蠅,蚯蚓,螞蟻,原來這就是十三獸呀!」
廟內之人听到他們的對話早已笑成一團,只上官遙還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兒。而廟外的十三獸早已怒氣沖天,誓要將發出怪聲之人碎尸萬段,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