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了,我還在床上躺著,瞪著床頂,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就喜歡四阿哥了呢?難道因為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還是我腦子進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也不知他好點沒有?從床上躍起,我替他擔個屁心,他府里的人見他都像老鼠見了貓似的,還用我擔心,還不如擔心天會塌下來呢。
漱洗了一番,吃了早飯,撫起箏來。十三笑著邁了進來,見我不理他。他自格往椅上一坐,抬著個二郎腿道︰「見了爺,愛理不理,誰惹著你了?」
我朝他呵呵傻笑一下,立刻回復原狀道︰「當你自己人,不用客氣。」
十三挑著眉,驚笑道︰「什麼,不用客氣該爺說吧!」
我也眉一皺,盯著他慢吞吞的一字一字的咬道︰「是,奴婢給十三爺請安,十三爺吉祥!」
他果然不耐煩了,揮了揮說道︰「行了,怕了你了。四哥受傷多日了,也不去看看?」
「不去。」
十三不解地問道︰「為何不去?」
我低著頭自管自撥著弦,心里沒來由的煩躁,啪地按了一下琴弦,停了下來,立起道︰「免得被眼光殺死!」
十三看著門外,悠悠地道︰「明日是中秋節,四嫂她們會進宮過節,你去陪陪四哥吧!」
說完走出了門,望著十三的背影,又一陣心虛。或許我該去看他,也不枉十三一片好意。心里又狠地癢癢的,咒罵道︰「你個死胤禛,害我沒安心日子過。」
無精打采地過了一天,今兒就是中秋了,折了根竹枝,撕著竹葉︰「去,不去,去,不去……」
寧兒過來不解的問道︰「小姐,你這是干什麼呢?」
最後心一橫,去,為什麼不去,我又不是第三者插足,需要顧及道德輿論。心里還是覺著怪怪的,于是換了身男裝,等十三他們一出門,也從側門溜了出去。
害怕與那些女人打個照面,于是慢悠悠的走著去。等到貝勒府門口,太陽也下山了,只有微弱的紅光映紅一角。
卻被門衛攔了下來,氣得我直跺腳。黑著臉道︰「四爺讓我來的,煩勞你通報一聲,花某人來了!」
他上下瞄了我一眼,見我瞪著他,才匆匆跑進府去。回來後變了副嘴臉,彎低了腰一臉笑容把我帶到了書房。
四阿哥坐在書桌前寫著字,見我進來,抬頭打量一下笑道︰「怎穿成這樣?」
我走近書桌,趴在前沿,笑道︰「想到貝勒府拐幾個美女回去,你的腿可好些?」
他的眼中一抹化不開的柔情,我羞紅了臉,忙躲閃眼神,他低聲道︰「快過來,看我寫的這副字如何?」
我移至他身邊,他順勢把我拉至桌前,一手環繞著我的腰道︰「這是送你的中秋禮物,喜歡嗎?」
只見紙上寫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他提好落款,擱下筆,雙手緊緊地揉著我的腰,在我耳際低語道︰「死丫頭,為何都不來看我?」
我像被他點燃了似的,臉漲得通紅,耳朵也嗡嗡作響。天,這不是自已推自己入火坑嗎?我一定腦子失靈了。
「還以為你不來了,特寫了這副字,可不要像上次一樣,一生氣就燒了,記住了。」
我邊撥他的手邊道︰「四爺,我們坐到窗前賞月吧!」
他反駁道︰「月亮還未上來,先陪我說會話。」
我掙扎著嬌嗔道︰「這樣別扭死了了,你快放開我!」
他輕笑道︰「小丫頭,還害羞,轉過來讓我看看,有何變化?」
被他轉了個身,雙腿跪在了椅上,我也順勢兩臂繞著他的脖子,兩人默默地對視著。把相思疑固在了剎那,眼里只剩下永恆的柔情。
不由自主地把頭靠在他的肩頭,輕聲道︰「胤禛,我愛你,我更想你!」
他緊抱著我,也低語道︰「你個磨人的丫頭,讓我天天為你擔著心。不過爺願意,你讓我明白人世間是有真情的。」
豆大的淚珠無緣由地墜了下來,滴在他的肩頭,微聲道︰「你以後要想我一萬遍,不許對其她人動情。」
「好,我都答應你!」他把我扶正,皺眉道︰「怎麼又哭了?」
我擦拭了淚痕,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見著還好,最多嘆嘆氣,見著了反而流淚了,都是你害的!」
他寵溺地道︰「是我對不起你。」
窗外月色漸明,晚風中雖有一絲涼意,但夾著桂花的香味。我扶他到窗邊的坑上,兩人靜靜地看著漸高的圓月,我不由的嘆息到︰「年年中秋月圓時,不知嫦娥守空宮。」
四阿哥拉過我低聲道︰「好好的,別想那麼多,要不從十三那兒搬出來?」
「不要,那就更見不著了。你又不能只守著我一個人,既便能,我遲早被人給害了。你若有心,常來看我就行了。不來也行,我找個人嫁了就是了。」
他瞪了我一眼,怒聲道︰「你敢,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來。」
小福子送來月餅,我向來不喜這種百果的,甜得要命,只嘗了一口就放下了。看看福晉們也快回來,我起身道︰「我要回去了,你自己要好好的。」
他拉著不放,用近似懇求的眼神盯著我道︰「今兒就不要回去了。」
我急忙反駁︰「不行,若是讓別人知道了,我企不是……」
一時心急,說不出話來。他似有不快,盯著我道︰「企不是什麼,知道了就知道了,爺就是娶了你,誰敢說有意見?」
我不知如何拒絕,于是就順從的點點頭。見我答應,笑著道︰「坐過點,爺吃不了你。」
想起他的腿傷,想起了範偉與趙本山賣拐的小品,于是在屋里一飾三角,給他演了一遍,他也樂的哈哈大笑,小福子還以為發生什麼事,驚慌的跑進來。
四阿哥朝他揮揮手,他知趣地退了出去。「四爺,看小福子的反應,就知道你平時不苟言笑,以後別老是冷著臉,讓人見了就害怕。」
他咧著嘴道︰「我獨對你笑,你還不高興。也只有你會讓我開懷大笑,還有什麼可樂的?」
兩人若是沉默不語,氣氛更曖昧不明,不如說說笑笑自在。再則男人也是要給點甜頭嘛,覺著自己越來越有御夫的本領,嘻笑道︰「唱個曲行不。」
他笑著點頭,靠著他的胸前,輕唱了起來︰
如果你听見風中有些動靜,可能是我在想你,如果你發現夢中有些謎語,就是我在呼喚你,因為愛容易敗在時空距離,把默契消磨殆,我愛你這心情總無時無地,不猶豫飛奔向你,愛最苦莫過于莫過于相思兩地,愛無法親手去傳遞,所以我很努力很努力的想你,希望你心電感應,我忽然听見風中好象有些動靜,是不是你發出回應,如果我在今晚夢中能遇見你,請擁抱我在
懷里…………
他托起我的臉,仔細端詳了片刻道︰「昨兒可有罵過我!」
我撅起嘴,還真能領會。他雙手捧起我的臉,唇覆了上來,我怕他又一時沖動,閉緊了牙。他輕輕地吻著唇,我慢慢地閉上眼楮,不由自主地竟順應著回吻他。他的手開始往下滑動,兩人都沉溺其中。
「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小福子的請安聲在院中響起,我立馬像踫到刺一樣,推開了他。躲到另一側的臥塌後面,那拉氏的詢問聲在門口響起。只听四阿哥淡淡地道︰「進來吧。」
門吱呀地打開,那拉氏花盆底鞋的聲音向四阿哥的方向而去。「爺,皇阿瑪在節上當著眾兄弟的面,夸贊了你,額娘也賞了許多東西。」
四阿哥沒有一點喜色,淡淡地道︰「知道了,你看著辦吧!」
那拉氏又笑道︰「今兒才知道花妹妹又出手救了爺與三哥,連皇阿瑪都說她是阿哥們的福星。爺若是喜歡,還是趁早求皇阿瑪賜婚吧,免得橫生枝節。」
那拉氏似錘敲打我的心鼓,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大肚的女人。又懷疑起她的用心來,試探四阿哥?想想又不至于,蹲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四阿哥始終沒有吭聲,那拉氏就告退出了門。
這里太危險了,弄不好就被關在了這府里了,愛情跟自由相比,我寧可選擇自由。我站了起來,朝他道︰「我要回去了!」
腳還未邁出門,四阿哥冷冷地聲音傳來︰「你若出了門,我明兒就抬你進府。」
我驚愣地回頭,他又沒事人似地嚷道︰「小福子,去搬床被子來。」
小福子應聲而去,我卻僵在原地,不敢邁出去,又不想邁進來。他低沉地不容反駁的聲音響起︰「還不過來,想站在門口一夜不成。」
小福子送來二床被子,我這才松了口氣。回頭又送來了熱水,洗漱完畢。我給他的坑上攤了一床被,對他道︰「四爺,睡吧。」
他一把掀開被子,扔到一端,質問道︰「冰涼的坑怎麼睡,把另一床鋪下面。」
我抱著另一床被子,結巴地道︰「那……那我蓋什麼?」
他單腳著地,奪過我手中的被子,笑道︰「自然有你蓋的。」
我傻愣在邊上,看他自己把被鋪好,月兌了外衣。「快扶我上坑。」他坐在坑邊,一只腳移到了坑上,受傷的怎麼也上不去,我只好上前,抬高點把它輕輕放在坑上。
他一本正經盯著我,何等自然,好似我就該與他同床共枕,眉開眼笑地道︰「還不上來?」
我坐在沿上生悶氣,大悔今兒不甘來,這只狼是憐不得的。移到坑沿,他從後面抱著我,貼著我的臉,柔聲道︰「你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我又羞紅了臉,順著他睡在邊上。他在耳邊低聲道︰「哪有穿著外衣睡的。」
說著幫我解扣,我忙打開這個登徒子的手。身體卷縮在一邊,被他一把拉進了懷里,吻又鋪天蓋地的下來,我低聲道︰「你的傷……」
「一點小傷,早無大礙,不信,等會你就知道了。你什麼都不要想,也不要怕,**一刻值千金。」他在耳際私磨,我又一次舉了白旗。天,我要告御狀,史官太不負責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