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戀大清 第六十七章無端情禍

作者 ︰ 江南清秋月

至那日後,與那個該死的老四又不明不白,難舍又難受。真是鄙視自己,每回發誓地響亮,也反悔地徹底,性子也被他模透了似的。見我生氣時,就軟了幾分,見我氣消了,又嚴了幾分,覺著多快成了他手心里的玩物了,應付自如。

寧兒被我放出了府,去贖賣身契時,十三由我作主,說是我給的銀子足可以買百來個奴僕。十三早就要歸還銀子,被我推托了,本來就有他的份,只是沒到時候,未拿出而已。

秦林與寧兒在山莊完婚後,兩人去了杭州,幫著照管酒樓,也找機會開家客棧,趁這會兒朝中還太平,幾個阿哥也給幾分薄面,多爭點銀子再說。

人貴有自知之明,自己所以能賺錢。一來是經營的手法超前,服務到位,引來許多回頭客。二來是依仗了權勢,哪朝哪代想賺大錢不是靠關系,不然想開下去都不易。就好比京城里,大小官員大部分的喜宴,都在清雅居辦了。三來自己做事也實在,該做的善事要做,客人踫到小難,該幫的忙也樂于幫,名聲在外。

端午一過,皇上又要去避暑了。四阿哥問我去不去,想著免費旅游一次也不錯,就欣喜答應了。像以前帶團一樣,一一列了出門的東西,帶一樣勾一樣,最後整整一箱,連十三都傻了眼。

這回十三帶地是喜薇,我是依她丫頭的身份去的。皇家的隊伍真不是蓋得,浩浩蕩蕩幾里路長,還不算運東西的馬隊。越往北天氣越涼爽,想想也是,就現代溫室效應的情況下,七月帶團到大連,穿著短袖早晚都冷得發抖。

反正本小姐一到車上就一睡字,這倒好也免得暈車。睡了一覺醒來,小順子送來吃的,馬車也停了下來。四阿哥與十三各騎著一匹健壯的馬兒,迎面急馳而來。

我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朝十三揮手,笑嚷道︰「十三爺,白馬王子,快過來。」

十三騎著一頭白馬,快速地到了跟前。這匹馬竟溫順地任由我模著,我樂得沖十三呵呵傻樂。四阿哥竟有點醋意地緩緩靠到跟前,我笑問道︰「四爺,為何不騎白馬?」

四阿哥與十三面面相覷,十三不解地問道︰「你喜歡白馬?」

我理著馬鬃朝他們道︰「自然喜歡,白馬王子更喜歡!」

十三戲問道︰「什麼意思?」

馬兒好似通人性,朝我噴氣息,我樂呵呵地道︰「有一國人,喜歡把自己心目中的男人都稱為白馬王子,騎白馬的王子,懂不?」

十三朝四阿哥望去,隨後哈哈大笑。四阿哥冷盯了我一眼道︰「就你花樣多,會不會騎馬?」

「會,你牽著,我騎!」騎馬?不摔死才怪呢?

十三听完又哈哈大笑,好像不會騎馬是什麼丟人的大事?四阿哥搖頭笑道︰「趕明到草場教你吧!」說著調轉了頭,奔馳而去。馬車慢騰騰地走了六天才到達行宮,那些先頭部隊,早到達了。

熱河行宮始建于康熙四十二年,這會兒還只建好一小部分。除了皇帝、嬪妃們的寢宮,其他大部分的人都得住帳篷。不過對于我來說,倒是樂于住帳篷,多新鮮啊!

皇帝一住進,幾步一個崗,也少了游玩的樂趣,不過比北京涼爽多了。山莊里好大一塊湖區,怪不得康熙有詩雲︰自有山川開北極,天然風景勝西湖。

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真想泛舟其中。環顧四周,四處無人,就把鞋一月兌,坐在岸邊拍起水來。手中的傘被人一奪,嚇得我忙套上鞋,回頭一看原來是九阿哥,他咧著嘴戲笑道︰「真有你的,也不怕別人看見。」

見他嬉皮笑臉,也懶得跟他請安,理了理褲角,微笑道︰「九爺怎一個人?」

他順口道︰「爺為何不能一個人?」

我從他手里拿過小傘,高深莫測地答道︰「不告訴你!」

我施了禮,往自己帳篷走,他竟樂呵呵地緊隨而至,叫我好生郁悶,康熙怎生了這些個沒皮沒臉的兒子。到了帳篷入口處,我笑道︰「謝謝九爺送我回來,九爺慢走。」

他笑臉一僵,不快地朝我道︰「就不請爺,進去坐坐?」

我左右為難,低頭吞吞吐吐地道︰「奴婢住的地方,有何好看的?」

他索性推開我,自顧自往里走,如入無人之地,我只好跺腳跟進。我的帳篷里雖無特別之處,但被我從外面搬進了好些花草,有現代溫室花鋪的感覺。九阿哥一進來,就欣喜地看了我一眼,既是客,自然要泡茶給他。

「果然沒來錯地方,與眾不同。」他喝了口茶,環顧一周,湊上臉來。

我忙用手帕了擋擋他的視線道︰「九爺,注意距離,主僕有別!」

他更來勁了,微蹲下來與我平視,死盯著我看,看得我一臉尷尬,想著越退指不定這位爺還以為我像她女人佯裝矜持,跟他**呢?索性抬起頭直視他道︰「距離產生美感,連這個都不懂。」

他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說得有理。」全不把自己當外人,毫無要走的意思。

又不能直截了當地趕他走,一時沒轍,拾抖起花來。想著他無趣了總會走的,不想他反而手枕著頭,躺了下來。見他眯起了眼,我心里一陣慌亂,萬一別人闖進來,算怎麼回事啊?

上前輕推他催道︰「九爺,你回自己屋睡吧!」

他猛地睜開眼,柔聲道︰「爺就喜歡你這里,怎麼想趕我?」

都他媽是大爺,心里氣極臉上還得掛著笑。帳篷里本來就隨地而坐,我這會兒倒像跪在他面前。最後無耐只好找了個借口道︰「福晉找我有事,那我先走了。」

他還是紋絲不動,我抿著嘴,忍著氣立了起來,手被他用力一拉,重心不穩倒在他的胸口,還不及思索,被他挾制住,臉漲地通紅,也顧不得其他,怒道︰「你放開我。」

他美目風情萬種,讓我有點恍惚,好似自己是被女人揉在懷里。細長而反翹的睫毛,多之一根則多,少之一根竟少。他輕聲道︰「爺……爺真的喜歡你,你就不能對爺好點!」

厚重的男音才讓我醒過神來,驚得大腦一片空白,我與他沒多大接觸,反而是被他痛打了一頓,有沒有搞錯啊,怎就成這樣了?腦中一片混亂。心里把自己大罵了一通︰「傻瓜,還想個屁,還不快起來。」

苦著臉求饒道︰「九爺,你先把我放開,我們好好談!」

他見我態度好轉,扶正我欣喜道︰「你說,只要你喜歡,爺都給你辦到。」

我尷尬地苦笑了一下,順勢離開了他,認真地道︰「奴婢謝九爺看得起奴婢,不過奴婢只當九爺是朋友,不敢有任何想法。」

他的臉越來越暗,怒道︰「老十三就值你這樣死守,爺哪點比不了他。」

我忙反駁道︰「不是的,跟十三爺沒有關系。」

結果我的話越描越黑,他怒不可竭地立起來憤憤然道︰「老十三……。」

看著被他摔得前後恍動的布簾,我頹廢地愣在當場,心里直覺地驚恐,這個九阿哥不會找十三打架吧,十三也太冤了。

一定要告訴十三真像,不然被別人暗算了,還蒙在鼓里。顛撞著起來,心里想著事,不顧一切往外沖,結果在出口與人撞了個滿懷,額頭撞得生疼。

正想破口大罵,看見四阿哥也揉著下額走了進來,大聲責備道︰「你這是去哪兒啊?多大的人了,還橫沖直撞。」

本來心里本就窩著火,被他一埋怨,眼淚沒來由得掛了下來。他一驚,上前抬起我臉,端詳了片刻,柔聲道︰「撞疼了?」

索性抱著他哭了起來,也不知怎的,心里覺得異常委屈與慚愧。他被我哭得一籌莫展,只好由著我的性子。我發泄了一通,才擦擦眼淚離開了他。他拉我一起坐下,輕問道︰「這幾天沒理你,生氣了?」

我搖搖頭,他扶我坐正,追問道︰「那是何事,快告訴我,你說呀,你要急死我不成?」

我欲言又止,這叫我怎麼說啊?若是說了倒是有無事生非、離間他們兄弟的嫌疑,說不定康熙知道了,無法容我。思忖再三還是不能說,帶著淚花笑道︰「剛才看見一條大青蟲嚇得。」

他舒展眉頭,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戲謔道︰「還以為什麼大不了事,羞不羞,多大的人了。」

他的眼里竟一絲父親般的慈愛,我抱著在他耳際輕叫了聲︰「阿瑪。」

他一把推開我,瞪著我道︰「你這丫頭,胡叫什麼?」

我撅著嘴反駁道︰「誰讓你把我當小孩似的戲耍。」

他寵溺地看著我,與我依偎而坐,過了片刻起身笑道︰「今兒才空些,帶你去騎馬如何?」

我拉過他伸來的手,興奮地立了起來,歡笑道︰「我要自己騎!」

他笑著點頭,又朝我無可奈何的搖頭,我似他寵壞的孩子。想著此地耳目眾多,思慮道︰「別人會不會說閑話啊?不如叫上十三爺與喜薇吧!」

他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于是讓他去找十三,我則換了身騎馬裝,粉色瓖白邊的,袖口衣襟處繡著白梅,袖口用伸縮繩,可松可緊,騎馬時自然要利落些,所以系緊了線。是褲子,把褲角塞進了靴子里,頭上帶了頂草帽,那是秦叔給編的,只是又被我用綢布瓖了一圈,系上了蝴蝶結,帶上了薄絲綢做得手套。

十三與喜薇他們早等在不遠處的樹蔭下,一見我出來,眼前都似一亮,索性擺了個自以為是的美姿,四阿哥朝我呶呶了嘴,阻止我的怪異。

喜薇盯著我的帽子移不開眼,十三笑道︰「打扮倒是像回事,不知騎術如何?」

我這才發覺他們一人一匹馬,四阿哥手中牽著一匹小白馬。我快速跑了過去,笑問道︰「這是給我的?」

四阿哥淡淡地點點頭,我抱著小馬的腦袋,躍雀地笑嚷道︰「從今兒起,你就叫小白了,只听我一人的,懂了嗎?」

喜薇他們都盯著我傻笑,四阿哥幫我拉著韁繩,不管姿勢丑到什麼程度,總算爬上去了。四阿哥認真的道︰「身體坐直了,略向前傾,抓住繩子。」

他坐在另一匹馬上,慢慢地帶動我,我咿咿啊啊地嚇了幾次,也能坐住了。心里還是如臨大敵,只把十三他們樂得哈哈大笑,十三終于憋不住了,笑道︰「四哥,我們先行一步了,你把這個傻丫頭牽過來。」

喜薇也朝我笑笑,跟著十三奔馳而去,看著他們瀟灑如風,心里癢癢地。回頭詢問道︰「咱們也跑吧!」

四阿哥怒瞪了我一眼︰「走得不會,就想跑,活膩味了?」

我只好嘟嘟嘴,按他的口令慢慢地學著。他可真是難得地耐性,我時不時樂地朝他笑,他卻直當沒瞧見。學了幾個時辰,總算有點了眉目,能自己牽著馬兒走了,怎麼說掌握平衡的能力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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