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容德趕上來,拉起我的手一路狂奔,沒跑幾百米,我就氣喘吁吁了,停滯不前,搖手道︰「我不行了,歇會兒吧!」
容德靠倚在圍牆上,卻側頭戲笑道︰「挺帶勁,你不會常這樣吧!」
火大地推了他一把道︰「切,你少胡扯,我何時丟過這臉,你還好意思說,一個大老爺們,跟我一小姐出門,也不帶銀子,你小白臉啊?還真打算讓我付錢啊?知不知道男人付錢是天經地義的事啊?」
、他捂著嘴哈哈大笑,指著我幾次想開口,都說不出話來,我怒瞪了他一眼,自顧自往前走。他在後面笑嚷道︰「還真值得,你終于當我是大老爺們,自己是小姐了。不如下回咱們再去試一次,看看他們還認得咱們不?」
我轉頭嘆道︰「你還真是為富不仁,我們跑了,倒霉的是伙計,他辛苦一場不說,還要賠錢受罵,你有沒有同情啊!」
他微微一愣,眼里流露出異樣的光彩,上前側頭道︰「慧兒,你雖然年紀尚小,可比那些深宅大院里的嬌氣小姐強多了。」
我停步,挑起眉頭,笑凝道︰「喲喝,你真能說啊,你的意思是我們家是小宅小院了?」
他明顯一愣,驚慌地改口道︰「我可沒這個意思?你別誤會啊!你當是深宅大院的。」
我一副得理不認人的口吻道︰「這麼說,你是說我是嬌氣小姐了?」
他嘴角上翹,苦著臉道︰「啊?你咋這麼能說呢?我真沒這個意思。」
看他一臉慌亂的神色,還真有趣,微微褪去紅朝的臉上,漲得通紅。我這才松口道︰「好了,不跟你扯蛋了,車呢?成子呢?我累死了,走不動了!」
他用手在嘴邊一吹,成子就趕著馬車從小弄里趕了過來,我贊賞道︰「口技不錯,有空教教我,哪天我想偷溜出來,可以做為暗號!」
他又舒展了笑容,寵溺的盯著我笑。我忙上前朝馬車走去,成子笑道︰「少爺,你們挺快啊!」
我邊上車邊撅嘴道︰「成子,你不夠意思,為何不趕馬車來接應我們?跑得我腿都斷了。」
成子傻笑著,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想想就來氣。癱軟在馬車上,越想越丟人,要是被雍正知道,非把我關個十天半個月的。
容德一陣暴笑,讓人覺著好郁悶,皺眉道︰「你笑什麼呢?我會送銀子去的,你要是說給別人听,小心我跟你翻臉。」
簾外的成子樂的歡,我索性裝暈算了,我一世英明,竟然毀于今朝。容德笑得更歡了,坐在一旁,像抽筋似的,笑得我一臉白目。對我的白眼珠毫不理會,片刻才舉手道︰「慧兒,今兒謝你,真是太刺激了。不過,我為了陪你玩,忘了告訴你,其實我讓成子付了錢了,哈哈……」
我深皺著眉頭,朝他點頭道︰「好啊,太好了,你真是有義,光讓我一人擔驚受怕,停車……」
本來就覺著有點不對勁,果真如此。容德忙道歉道︰「別生氣了,我向你道歉,不是難得有好玩的事嗎?以後決對不會對你隱瞞任何事。」
我探問道︰「真的不隱瞞任何事?」
容德頭點得像倒蒜似的,我賊笑道︰「好吧,請問你幾歲開始不尿床的?」
容德聞言臉瞬的漲紅,結結巴巴地道︰「那有人問這個呀?我不知道。」
我點頭道︰「好,再換個問題,如果再不答,就是沒誠意,請問你會文還是會武啊?」
他御下緊張有面容,舒了口氣,容光煥發地道︰「能文能武,我父親從小請人教我識字習武,可惜我對當官不感興趣。」
沒想到這麼文質彬彬的人,還學了武功,怪不得腳力這麼好,笑問道︰「能教我嗎?我也想學,可是家里人都不願教我。」
容德為難地道︰「可是我又不能常去找你,怎麼教啊?」
我嘻笑道︰「要不,你男扮女裝,混進來給我做丫環?要不我女扮男裝,混到你家做丫頭?」
容德笑睨道︰「虧你想得出來,家里要是少了個人,還不急得四處找人,能呆久嗎?若找不出真像……好啊,你的主意不錯。」
這小子怎麼一下子三百六十度拐彎啊,我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眸,他竟然滿目柔情,我忙閃開了眼神。心想慘了,他不會真對我動情了吧?我的娘呀,以後還是多避著點,上一世情債都未還,再欠上一筆,下輩子還得受這種罪,這不是讓人死不成活得苦嗎?
我坦然地迎面道︰「算了,我的姿質有限,能學會騎馬就不錯了。」
成子輕喚道︰「少爺,已經到小姐府上了。」
我忙輕聲道︰「別在大門口停啊,停到東邊小弄里,別讓人看見了。」
馬車緩緩地到了東側小門,我一推門,天,被人鎖上了。讓容德他們先行,無可耐何的從大門而入。一進門,見府里亂糟糟的,我拉住一小丫環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她苦著臉邊走邊道︰「小姐不見了,福晉正招集所有人去找呢?」
她剛一說完,回頭驚喚道︰「小姐,你去哪兒了?福晉都急死了。」
我聳聳肩,真是可笑,我怎麼總逃不了被人找的命啊,能不能給我點自由啊!深吸了口氣,跳進門笑嚷道︰「額娘,你找我?」
福晉抬頭,擦拭了淚痕,先是一臉喜色,復又厲聲道︰「你去哪兒了?」
我無辜地道︰「沒去哪兒啊?就躲在花園的角落里逗螞蟻來著,我餓了,有飯吃嗎?」
福晉輕嘆著搖頭,讓丫頭們上菜,苦口婆心地道︰「慧兒啊,你再過三年就是大人了,若是像你姐姐一樣,做皇子福晉,那額娘死也瞑目了。」
我一口飯噴了出來,嗆得眼淚多快出來了。那不是想讓我嫁永琰嗎?我的神啊,難不成我逃不出被困皇圈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