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船上一陣騷動,顯然海盜們也有些意外,他們的船都是輕便的雙桅大帆船,沒有炮孔和內艙。看來是對尺木號估計不足,把它當成了普通的商船。
尺木號向左邊轉舵準備繞開這三條船的包圍。
海盜卻並沒有輕易放棄進攻,他們依然試圖靠近尺木號,領頭船上幾個身材魁梧的水手舉著鐵勾站在船頭,示威似地大叫大嚷。
又是一聲炮響,領頭船的桅桿應聲折斷,看見桅桿已經傾斜,船上的海盜匆忙閃躲,幾秒鐘後,高大的桅桿重重地倒在船甲板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桅桿帶著厚重的船帆砸的整個船身都搖擺起來。這下他們才真正的驚慌了,一名旗語者站在船頭大力地揮舞著兩面方形的旗子,三艘船開始轉舵,從尺木號的旁邊迅速繞開向其他方向駛去。
看得出,蕭驪龍只是想震懾一下對方,並沒有打算傷人,否則第一次開炮的目標,不是船帆,而是甲板的話,海盜中立時會有傷亡。
貝卡微笑地看著遠去的海盜船說︰「要是換我指揮,就把領頭的船打沉,讓他們從此對尺木號敬而遠之。」她滿意地拍拍手上的灰塵,指著角落里的樓梯說︰「我們上去吧,你先走到樓梯口,我再關窗。」
我對貝卡的看法有些改變,她仿佛並不像我想得那樣,只是個刁蠻任性的女孩,她處變不驚的樣子讓我很佩服,還有她的細心。
我們順著原路返回甲板,老刀和水手們站在甲板上對著漸漸隱匿在霧氣中的海盜船,指指點點大聲說笑,蕭驪龍和鐵筋則靠著船舷神情嚴肅地說著什麼。
看見我們上來,蕭驪龍笑著對女兒說︰「怎麼樣,沒有嚇到我們的客人吧。」貝卡望著我促狹地眨眨眼楮說︰「我想,沒有吧。」
老刀從水手中走過來,把他的酒壺遞給我說︰「早知道你和這小丫頭在一起,我剛才就不必擔心了。」我把他拉到一邊低聲問︰「這是艘什麼船?為什麼會有船炮?你們到底是不是捕魚的?」老刀正要回答,突然听見瞭望者大聲喊道︰「船長,前方五海里處發現海盜船隊!」
所有的人都停下交談,甲板上鴉雀無聲。
蕭驪龍眉頭緊鎖問道︰「多少條?」
瞭望者手握望遠鏡仔細看著,然後朗聲說︰「十五條雙桅輕便帆船,兩條沖鋒船,兩條三桅大帆船。所有的船上都掛著藍色鬼臉旗。」
大家的神色都凝重起來,尤其是鐵筋,不停地揉搓著雙手,目光有些慌亂。蕭驪龍若有所思地說︰「藍色旗,那就是有的商量。」他仰頭對瞭望者大聲說︰「用旗語問他們想怎麼樣。」
海上的霧氣已經漸漸消散,不遠處的海面上能清晰地看見一組排列成扇型的船隊。浩蕩而來。瞭望者在桅桿頂部向他們揮舞著手旗。
他們很快有了回應。瞭望者大聲說︰「船長,他們要過來,有話說。」
蕭驪龍說︰「好,只允許一條船過來,告訴他們,如果敢輕舉妄動,我就開火。」
此時貝卡走到我的身邊,把一樣東西放到了我的手上。我低頭看過去,是一把鋒利的水手彎刀。她附在我的耳邊輕聲說︰「你還記的那個艙房怎麼走吧?」我點點頭。她仿佛是放心了,轉身走到她父親的身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