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開不出兩生花 第四章 年華如夢,箭如梭

作者 ︰ 蘇輕年

突然一陣鈴聲大作,小杜從夢中驚醒過來時手機還在響,她伸手模了一把臉,淚水濕濡冰涼。原來只是一個夢,接著卻升起另一種恐慌,害怕夢境有一天會變成現實,擁有的一切都要失去,連同文予。

在這個城市,自己擁有的已經不多,文予的友情是她想緊緊抓在手里的其中之一。

她將目光投向手機時鈴聲已經安靜下來,拿起手機一看有三個未接來電和一條短信。其中一個公司的,還有兩個都是蘇穆的號碼。

短信是文予的,約她晚上一起吃飯。正要回復時短信鈴聲再次響起,李小杜退出回復狀態打開新消息,是蘇穆,約她晚上一起吃飯。

半晌的回魂狀態後鬼使神差的答應赴蘇穆之約,回復文予說有點不舒服,不想出去了晚上。

赴約的路上,李小杜一度自責不已,對文予,她覺得愧疚。

走進和蘇穆約好的餐廳,看到13號桌前正背對著她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恍惚間生出第一次見面的情景來。

時光回轉到那年夏天。

大二暑假,宿舍里的同學都回家了,而她已經兩年沒有回去,這個假期也不例外,有些人不見于她是最好的。

以往的假期文予有時間就會跑來陪她,倒也不覺得太孤單,不過這個暑假他們全家都去旅游了,她便一個人住在宿舍里,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跑家教,偶爾也會去逛逛書店,泡在那里看一天的書。

這個叫「風語」的餐廳就是一次家教回來走到半路時因為突然下起大雨,她是為躲雨撞進去的,從此便喜歡了那里。

至于13號這個位置,卻是因為她一向喜歡靠窗位置的緣由,她喜歡安靜的坐著看窗外忙碌的世界,暑假里幾乎每天中午都要進去坐一坐,去的次數多了便和餐廳里的服務員混熟了,13號這個座位他們每天都會在固定時間給她留著。

還記得遇見蘇穆的那一天,她推開風語的門進來,服務員各自忙碌著無暇顧及她,她熟稔的朝老位置走去,一眼便看到蘇穆坐在13號,那時的她不知天高地厚,「蹬蹬蹬……」跑到人家面前,語氣理直氣壯又不失禮貌︰「你好,這是我的位置,請另找座位。」

依稀記得那天的蘇穆一身休閑裝,眉眼干淨,看上去氣質非凡,正對著桌子上一堆亂七八糟的圖紙寫寫畫畫,尚未注意到站在面前的人。

听到聲音抬起頭來,面對昂首挺胸站立而又臉頰緋紅的李小杜,他微微一笑。

恰是這一笑蠱惑了小杜,不但毫不猶豫的將陣地拱手讓人,更是接受人家一起坐下喝一杯的邀約。

用文予後來的話說,李小杜不行,堅守不住陣地,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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