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門,他請她坐下,給她的感覺不是疏遠客氣,竟是溫文有禮。也許是屋內明亮的燈光,他自打進了這個門,就像變了一個人,「妖仙」的氣息抽離得干淨徹底——純粹美絕了的妙人啊!
他給她倒了一杯水,「渴了吧?」像對朋友最自然流露的關心,她接過,沒有說「謝謝」,她說的是「我以為你是朋友。」他的眼底現出一絲隱痛,眨眼不見,她懷疑是自己看錯。
「你坐這等著。」
過了5分鐘,他回來,俯子,手里舉著的紙片遮住他半只眼楮,「這不是歌詞,不合格。」
他到底有幾面?
「從不合格到優是你要付給我的代價」他隱去了兩個字——之一。
她難以置信,就這樣?
他所要付出的和她不是普通的不等價,差價太大,太大……
拿什麼補這差價?
他有幾面,到底?
「你是誰?」她沖口而出
他直起身,「你在問我的名字麼?」他俯視她的表情孩子般天真。
可她不會天真到以為他當真不知她問的是什麼。
你是誰——究竟有幾個身份——為什麼……
她豁地站起來,昂起下巴,「是的。你想知道以後怎麼叫你——天才音樂人。」
「萬引」她再不會叫,那是她心目中朋友的稱呼。
心下,她又有不小的慶幸——這個人,至少沒有站到她的對立面去,不是敵人。
四目相對,不知過了多久,他說︰「請你叫我老師。」轉身,邊走邊說,「從明天起,由我教你樂器,創作」
走到樓梯口,他停下,看向她,「這個,雖然不是歌詞,我會給它譜曲。」
要和這個人住在一起,住在這個——「家」里嗎?
她舉目四顧,驚訝的發覺,那套音響和她家的一模一樣,她最愛的……
有時,她和洛宇會為了搶那套音響的使用權,「二仙過high,各顯神通」,有時,洛宇會很大方的讓她,她就狂打「糖衣炮彈
有時,有時……全是過去時。現在……
洛宇,她想听到他的聲音。一分鐘都不能等!
那頭洛宇的聲音也斷成段落
……
「洛宇,你快樂嗎?」她握著手機的手在抖,突然失聲,她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卻堅持用嘴唇在說「你快樂嗎」
「姐姐,你哭了。」
「洛宇,你廖四哥叫你。」啟皓的聲音,「我和你姐姐說兩句,保管她不哭了。」
「攸然,洛宇和廖捷在邊上做伏地挺身呢。呵呵,洛宇趴在地上起不來了,還一個勁地嚷著他是為姐姐做的。」一剎那的愣神,她想起了柯夢南……
啟皓不知怎麼了也愣了一下,「攸然……」
「我,我在。洛宇……」
「他是快樂的。」
我們沒有的快樂。
你看見他臉上的笑容就知道,他,是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