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鬼說話 深夜敲門聲

作者 ︰ 郭小沫

我和夏果、秋寒在一起相依為命生活了十多年,在我的心目中,夏果永遠都是我和秋寒的大哥,而秋寒卻是我生命中的愛人!我的第二次生命是秋寒給的,我的心早在十多年前就屬于他了。

一年前,爸爸生前的宋律師費盡周折找到了我,是他告訴了我的身世讓我找回了兒時的記憶,他還告訴我爸媽的冤案平反了,爸爸和媽媽是守法的商人,他們年輕時就攜手並肩打天下,跟海外的客商做了多年的珠寶生意,積累了上千萬元的財富,不知道什麼原因開罪了黑道上的人,黑社會派人偷偷在我們家里藏了大量的毒品,並向公安局舉報說是爸媽從海外走私過來的。

他們是遭人陷害才入獄的,至于他們怎麼死在獄中,沒有人告訴我。因為事情過去太久了,我也沒有再去追查什麼。

當我突然接到繼承爸爸的遺產,一夜之間由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苦妹變成富女的時候,我欣喜地告訴秋寒和夏果,這份數千萬的財產是屬于我們三個人的,我們的好日子來了,我還當著他們倆的面宣布,我要做秋寒的新娘!

我和秋寒、夏果搬進了我小時候住的那座大房子,我們把三層的小樓裝飾一新,一樓是客廳和儲藏間,在分住房的時候,我把二樓分給了夏果,自己和秋寒住三樓。我跟秋寒雖然是兩個房間,可兩個房間中間卻有一扇小門通著。我們心意相通,秋寒自然明白我分房的含義。

我們終于不再為生活而發愁了,突然擁有了那麼多的財富,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花,過慣了清苦的日子,我比一般的人更加懂得世事的冷暖和活著的艱辛。在我眼里,再多的錢都沒有一句知心的話來得珍貴,我感到自己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因為我有一個知冷知熱的愛人,秋寒,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

秋寒從小就比我聰明,他的鬼點子很多,我們還在街頭流浪的那段日子是我這一生中最難忘的。可能是因為自己是女孩子的緣故吧,我動不動就會哭鼻子,他不哄還好,一哄我就會哭個沒完沒了,他總是溫柔地抱著我的腦袋,耐心地讓我在他的懷里哭個夠。我沒事兒了,卻看到他的眼里有淚花閃動。

當然,我也有不听話的時候,秋寒就會編一些鬼故事嚇我,不知道他的腦袋是怎麼長的,總有那麼多的鬼怪從他的嘴里冒出來,嚇得我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有一次,好像是秋天吧,秋寒帶我到郊外的垃圾場撿垃圾。天黑的時候我們撿了滿滿的兩袋子,秋寒心疼我不讓我背,他自己扛著兩袋子垃圾往回走,我空著手跟在他後面。

走著走著我不走了,不是走不動,就是不想走了。秋寒催我快點回去我不听,他就把垃圾袋放下來,拉著我的手問我是不是累了餓了,我搖搖頭,他又問我為什麼不走,我不說話。

于是他在我對面坐了下來,指著路邊黑壓壓的樹林對我說︰「小雪,你仔細听听,那林子里是什麼聲音?」

我豎著耳朵听了一會兒說︰「風吹樹葉唄!」

他說︰「你再听!」

「好像還有鳥叫呢!」

秋寒輕輕地搖了搖頭︰「大黑天的哪兒來的鳥叫哦!」

「秋寒哥哥,不是鳥叫是什麼呢?」

他把我拉到他身邊,神秘地說︰「這是鬼叫,他們正在呼喚同伴兒到林子里開會呢!」

我瞪著眼楮問︰「鬼開會干嘛?」

他把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耳朵朝著林子听了听,趴在我的耳朵上說︰「我听見鬼頭領說,林子外面有兩個撿垃圾的孩子坐在大路邊,他正指揮那些鬼兵過來捉我們呢,他說我們倆的肉又女敕又香,肯定很好吃……」

听了他的話,我嚇得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抱起一袋子垃圾就跟著他跑回了家。

在我的記憶中,從八歲一直到現在,秋寒從來沒有對我大聲說過話,即使是嚇唬我,也是輕聲細語的,雖然過後我知道他是在騙我,可是我喜歡!

我和秋寒從認識的那天起就沒有分開過,我們在他的那間破房子里一起住了十多年,後來,夏果找到工作後住在了他打工的修理廠,房子里就剩下我和秋寒兩個人,因為多年的習慣,我和他雖然睡兩個被窩兒,可我總是故意跟他挨得緊緊的,我喜歡被他抱住的感覺,可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抱我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搬到爸媽留給我的大房子之後,我們正式分開房間睡了。夏果一個人住在二樓,很少到我們住的三樓來,有時候我真想把自己的被褥抱到秋寒的房間,我真不習慣一個人住在一間空房子里。

有一天吃過晚飯後,夏果到書房去了,自從搬來以後我們不用辛苦工作了,夏果便迷上了看書,偶爾他也會寫點什麼,我和秋寒要看,他卻藏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電視,我便拉著秋寒上樓休息,他把我送到房間門口,我抱住他吻了他,這是我第一次吻他,他愣愣地站在我跟前傻傻地看著我,眼光里流露著無盡的溫柔。

「哥哥,我睡不著,想听你給我講鬼故事!」我是想跟他多呆一會兒,也是真想他講故事給我听,自從我們長大以後,他已經好多年沒有給我講鬼故事了。

秋寒被我拉著進了我的房間,我們依偎著坐在床頭,他稍稍想了想說︰「我給你講個盜墓的故事吧!」

我好奇地點點頭,秋寒繪聲繪色地跟我講了起來。

「很多年前的一個晚上,一個漂亮的小媳婦跟丈夫絆了兩句嘴,一氣之下出了家門到鄰村的娘家去,她一個人在昏黃的月色下匆匆行走,走到半路她發現,一個男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她後面想要非禮她。路上沒有一個行人,這個小媳婦心里很害怕,可是又擺月兌不了他。

兩個村子之間有一片墳地,路過墳地的時候,小媳婦靈機一動,走到一座墳墓前停了下來,只見她對著墳墓說︰‘爹爹,我回來了,快開門呀。’

跟在她身後的那個男人見了,嚇得一溜煙沒了影兒。

小媳婦心里偷笑,正要離開墳墓繼續趕路,突然從墳墓中傳來陰森森的聲音︰‘閨女,你怎麼這麼晚了才回來啊?’小媳婦听了嚇得尖叫一聲,丟了魂兒似的扭頭便跑。

小媳婦跑了,從墳墓里鑽出個盜墓的說︰‘老子鑽進來忙活了半天什麼也沒撈著,這氣正沒地方撒呢,嚇死你們也不虧!’

盜墓者的話剛說完,扭頭看見墳墓旁邊有個老頭正拿著鑿子刻墓碑,他十分好奇地問老頭兒是怎麼回事兒,老頭憤怒地說︰‘也不知是哪個馬虎精,居然把我的名字刻錯了!’盜墓的听了嚇得魂不附體,丟下自己的工具逃走了。

這時候,就見那老頭兒冷笑一聲說道︰‘就這點兒膽量還敢和我搶生意,你還女敕了點……’

老頭很是得意,一不小心鑿子掉地上。他彎腰去拾,卻發現鑿子握在草叢里的一只手里,老頭正在吃驚,耳邊響起一個詭異的聲音︰‘你找死啊?竟然亂改我的名號!’登時把老頭兒嚇得魂飛魄散……」

秋寒的鬼故事還沒講完,我已經嚇得渾身打哆嗦,死死地抱住他不放手,從那天晚上起,我以害怕為理由把他留在了我的房間。

可是,沒過幾天,我們的小樓里便發生了怪事,每到深更半夜的時候,我和秋寒的房間便會響起輕微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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