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天空陰沉沉的,我的心情就跟外面的天一樣。
中午的時候下起了小雨,如果是在北方,這時候正是下雪的天氣。
望著窗外越來越大的雨,我不由得又想起了20多年前和秋寒認識的那個下雪天。是那個漫天飄雪的冬天改變了我的命運,讓我牽著秋寒的手走過了人生中的嚴寒。
好不容易可以過上好日子了,秋寒卻出事了,誰都認為他已經死了,可是他現在卻還活著!
我不知道他失蹤的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可我想著他肯定又吃了不少苦頭,而且還失去了自由,不然他不會不回家找我的。
我很希望「阿珍」的那個電話是真的,那樣的話我把滴血石交給她就可以見到秋寒了,也不知道他的樣子變了沒有。我想他肯定瘦了,受了好幾年的罪還能好到哪里去呢?
我在想,老天有時候也真會作弄人,秋寒是天毒的兒子,而阿珍是天毒的女兒,他們本來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卻因為阿珍不知道秋寒的真實身份把哥哥當成了人質。
我又在想,阿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雖然她是販毒殺人團伙的老板,可她的手下都交代她除了要得到我的滴血石而派人綁架我外,並沒有做什麼壞事,而「阿珍」自己給我打電話卻把自己說成了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壞事做絕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跟公安人員了解的情況大相徑庭。
我甚至也和夏不悔一樣,開始懷疑給我打電話的「阿珍」並不是真的阿珍,而是另外一個別有用心以阿珍的名義做壞事的惡人,可這個人會是誰呢?
為了保證我去見「阿珍」時的人身安全,夏不悔提前就做好了準備,他給當地的公安人員打了電話請求支援,讓他們派人暗中保護,夏不悔還專門強調,在保證我可以安全撤離的前提下,公安人員才可以抓人。
夏不悔當然要寸步不離的跟著我,而且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前兩天讓我把滴血石戴在身上卻說要用盒子,原來他在盒子里放了一塊紅色的心形石頭,他這樣做本來是擔心有人偷我的寶石,沒成想現在派上了用場。他說如果對方是個騙局,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就把裝滴血石的盒子交出來,然後想辦法月兌身。如果「阿珍」遵守承諾真的把秋寒放了,也不能輕易交出真的滴血石,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好像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阿珍」的電話還沒有打過來,我的心也越來越亂。因為下雨天黑得比平時早了半個小時,我們早早地開了房間里的燈,心不在焉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我和夏不悔都不說話,房間里的氣氛顯得非常沉悶,實在有點坐不住了,我便把電視的音量關小,瞅了愁坐在旁邊想心事的夏不悔說︰「不悔,你說那個‘阿珍’的電話什麼時候會打過來呢,她可是說在三天內要我把滴血石交給她換秋寒的呀,現在都已經過了一天了,她怎麼還沒有一點動靜呢?」
夏不悔抬頭看了我一眼,站起來走到窗戶前朝外望了望說︰「小雪,她跟你做這樣的交易肯定不會在大白天,現在天已經黑了,外面又下這麼大的雨,這樣的天氣對她來說倒是好時候,也許她今晚就會打電話通知你的!
夏不悔的話音剛落,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趕緊拿起手機準備接電話,夏不悔卻給我打手勢攔住了。
「小雪,把手機的免提開著,我想听听她的聲音。」
我按照夏不悔說的開了手機的免提接通了電話,電話里馬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趙小姐,等得有點心急了吧?這可不怪我,怪只怪你的保鏢把公安給叫來了,我告訴你,你們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別忘了,我做了那麼多命案公安局都沒有抓住我,要想在我面前耍花招你們還女敕了點!所以,你要是有誠意的話,就讓那些藏在暗處的警察統統滾蛋,不然的話你就等著給你的秋寒收尸吧!」
我急忙跟她解釋說︰「好好好,只要你不傷害秋寒,我什麼都听你的,可是,我怎麼知道現在秋寒在不在你那里,他是不是還活著呀?我要跟秋寒說句話!」
夏不悔沖我點點頭,又豎起了大拇指,我明白他是在夸獎我。
「好,你等著,我就答應你跟秋寒說句話!」「阿珍」說完,電話里便靜悄悄的沒了聲音,幾分鐘後,我听見了一個男人急促的聲音︰「小雪,是小雪嗎?我是秋寒啊,我跟你說,我是被夏果……」
我听出來了,雖然幾年沒有听到秋寒的聲音了,可我還是听出來了,他就是我的秋寒!嗓子里突然好像多了塊疙瘩,我哽咽著說不出一句話,眼淚像外面的雨一樣洶涌而來。
可是,秋寒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就斷了,我趕緊按重撥鍵打過去,可對方的手機卻又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