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不悔說那個假阿珍的電話再打過來就不要理他了,他向我保證秋寒不會發生危險。
我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但夏不悔的語氣很自信,我也沒法張口再說什麼了。
半夜的時候雨停了,而我煩亂的思緒卻怎麼也停不下來。夏不悔也還沒有睡,我听見他在外間不停地來回走動。我是在為秋寒的事心煩,而他卻是在為我擔心。
想得頭疼,準備睡覺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看了看號碼,不是那個假阿珍打來的,而且號碼我也不認識,我不知道這麼晚了誰會打電話給我。
「天毒沒死,加倍小心,切記!」
一個男人的聲音,就說了這一句話電話就斷了。
這句話讓我心頭一震,這個打電話的男人雖然只說了一句話,可我卻覺得他的聲音有點耳熟,我肯定認識他,只是我一時怎麼也想不起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熟悉的人越是想不起來,就像吃飯的時候手里明明拿著筷子卻還要到處找筷子一樣。
雖然我想不起來打電話的人是誰,但是我感覺出來他是個好人。
可是,天毒不是再就被夏果殺了嗎,公安局還對這件事進行了查證,難道是夏果在說謊,還把公安人員蒙騙了嗎?給我打電話的人是怎麼知道天毒還活著的消息了呢?他這個時候提醒我,難道是天毒就在磨憨,而且已經注意到我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的處境不是非常危險了嗎!雖然室內的溫度並不高,可我的頭上很快便出了很多汗,身上的毛孔都豎起來了。
顧不上多想,也不敢再想下去了,我趕緊下床,想到外間把這件事告訴夏不悔,剛走到門邊,夏不悔卻在外面敲門。
我把門打開,看到夏不悔手里拿著手機就站在門口,幾乎是在同時,我們說出了同樣的話︰「我有事跟你說!」
我把他讓進屋在沙發上坐下,他看著我說︰「小雪,你先說。」
我把剛才接到的電話告訴他,他听了以後並沒有什麼反應,也沒有發表看法,就對我說︰「我剛才也接了個電話,是阿珍打來的,她現在就在我們對門的房間,想跟你見個面。」
我听了馬上緊張起來,「不悔,她怎麼來了,是不是跟我談秋寒的事?」
「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我剛才打內線電話問過賓館的值班人員了,她是一個人開的房間,我們門外有保安,樓下又警察,應該沒有什麼危險,所以你也不要害怕,我就是來問你是見她還是不見。」
我盡量讓自己從慌亂中冷靜下來,稍微想了想說︰「不悔,既然是這樣,那你就讓她過來吧!」
夏不悔給阿珍打了個電話,不到一分鐘,外面有人敲我們房間的門,夏不悔起身去開房門。
雖然夏不悔告訴我不用害怕,可我的心里還是特別緊張。來的這位阿珍是在我家做保姆的阿珍還是殺人團伙的老板水姑呢?
正在我心神不定的時候,夏不悔領著一個年輕美貌打扮入時的女孩子進來了,我抬眼看到了她,她也在目不轉楮地看著我!
我不由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驚訝還是因為慌亂,我用手指著她居然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簡直太像了,眼前的阿珍跟兩年前在我家做過保姆的阿珍竟然一模一樣,只是給我做保姆的阿珍那時候梳著兩條長辮子,而眼前的阿珍卻是扎著一個馬尾松。
夏不悔打破了尷尬的局面,招呼阿珍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倒上茶後,夏不悔挨著我坐下了。
「趙姐,我這樣稱呼你不介意吧?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真的不好意思!」她說話很禮貌也很得體,我怎麼也無法把眼前的她跟那個殺人如麻的女魔頭聯系起來。
我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趙姐,我知道你看到我會很吃驚也很迷惑,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之所以選擇這個時候,一會兒你听我說完就什麼都明白了。」
我勉強笑了笑說︰「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了!」
她低著頭對我說︰「我是阿珍,在你家做過保姆的是我的妹妹阿珠,你也知道她已經……」她的聲音嘶啞,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是滿臉淚水。
我看了夏不悔一眼,正好他也在看我,我用眼神告訴他,你的推測是對的!
我又接著問︰「阿珍,你是不是那個水產公司的老板?」
她沖我點點頭。
「這麼說,你還有一個名字叫水姑,對嗎?」我好像在審問她,因為我心里對水姑沒有一點好感。
她趕忙說︰「趙姐,不是這樣的,水姑是我的媽媽,她原來的名字叫珍珠,水姑水產公司的名字是媽媽起的,因為水產公司的名字前面有水姑兩個字,跟公司做生意的人都以為她的名字就是水姑,媽媽出事後,我接下了媽媽的水產公司,人們就又把我當做水姑了!」
听她這麼一說,我和夏不悔才算明白了,水姑只是個代稱,而起這個名字的是阿珍的媽媽,阿珍的媽媽的名字叫珍珠,而珍珠又是在水里生長的,所以這個名字既可以理解為水里生長的產品,也可以理解為人的名字。
接著,阿珍跟我講了她幾年前失蹤後的經歷,我和夏不悔听完後才知道,很多事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