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第三天了,那個冒充阿珍拿秋寒要挾我的電話可能不會再打來了,但是我的心卻是七上八下的,雖然我已經知道電話里的阿珍是假的,可我不敢保證那個假阿珍說的話也是假的!他說三天之內要我拿滴血石交換秋寒,否則過了第三天秋寒就會有危險了。
夏不悔一再說那個電話只是個惡作劇不讓我理會,但是他也不能確定三天後秋寒會不會出事,看著我煩躁不安的樣子,他一直安慰我說,現在任何的擔心都是多余的,因為如果那個電話不再打來的話,我們也不知道把滴血石交給誰才能把秋寒換回來。
我問夏不悔是不是因為有公安人員暗中保護我們把打電話的人激怒了,他昨天在電話里警告過,如果把這事報告給公安,秋寒隨時都會出事的,我和夏不悔商量是不是讓樓下的公安人員撤了,我真的害怕那人說的變成現實。
夏不悔考慮了一下,然後給趙大虎打了個電話,讓賓館里的那輛警車晚上不要再開進來了,這下我才稍稍放了點心。
這一天的時間我是在一秒一秒的煎熬中度過的,從早上一直到黃昏,我都在關注著自己的手機,恐怕有電話打進來自己不知道而誤了大事。夏不悔雖然勸我不要慌要鎮靜,可是我看得出來,他也在焦躁不安中等待著什麼。
一直到傍晚,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切都顯得非常平靜。可越是這樣,我的心里越是沒底,難道真的把那人給惹火了,他已經把秋寒給……
正在胡思亂想,賓館的服務生在外面敲門,夏不悔過去把房門打開,原來是賓館的人給我們送晚餐來了。
服務生進門後把飯菜給我們擺好,然後很禮貌地說︰「夏先生,趙小姐,剛才樓下有位先生讓我把這封信轉交給你們。」說著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個白色的信封,然後沖我們微笑著點了點頭準備出去。
夏不悔接過去,打開信封只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他一把拉住已經走到門口的那位服務生問道︰「讓你送這封信的人叫什麼名字,現在他人在哪里?」
那位服務生有點緊張地回答︰「那位先生只跟我說他是你們的朋友,你們看到這封信就知道他是誰了,其他的什麼也沒說,他把信交給我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啊?」
夏不悔又問︰「他是不是住在你們賓館的客人?」
「好像不是的,我看見他的時候他從賓館的大廳進來,把信交給我就又從大廳出去了,如果他是這里的客人,我想他就不會讓我給你們捎信了吧。」
「你跟我說說那人長什麼樣子?」我還不知道那封信上說了什麼,夏不悔突然那麼多問題,肯定跟那封信有關,而且我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是那封信里的內容讓他這麼緊張。
那位服務生想了想說︰「夏先生,讓我帶信過來的那個人個頭跟您差不過,他穿著一件風衣還戴著墨鏡,我沒看清他的臉是什麼樣子的。」
夏不悔擺擺手讓那位服務生走了,他轉身把房門關上,臉色凝重地對我說︰「小雪,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給我們做交易的人來通知了!」
我的心頭一震,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把手上的信遞給我看,我看了倒吸一口涼氣。
那封信上只有一句話︰「今晚8點帶上滴血石到賓館後的小樹林,否則……」後面的話沒寫出來,卻畫了一把滴血的匕首!
「不悔,肯定是給我打電話的那個人做的,今天已經是用滴血石交換秋寒的最後一天了,如果不把寶石交給他,秋寒就會有危險的!」
夏不悔沒有吭聲,他在皺著眉頭想什麼。
我擔心地說︰「不悔,現在已經七點多了,我們是不是早點過去啊,要是去晚了……」
他擺了擺手打斷了我的話,抬起頭看著我說︰「小雪,你在這里呆著,我自己去就行了,現在離8點還有半個多小時,我們先吃點東西吧!」
說著,他坐下來就吃,我著急地說︰「不悔,我不去怎麼能行呢,他主要是找我要東西,要是我不去他會多想的,我不能讓秋寒有一點危險!」
夏不悔放下筷子說︰「可是,你去了更危險,我不能讓你有半點危險!」
我知道他是擔心我,可這個時候我的心里已經沒有了自己,夏不悔堅持不讓我去,我的眼淚都急出來了。
「不悔,我不去是絕對不行的,如果你自己去的話,很可能你和秋寒都會有危險,我怎麼能讓你自己為我去冒險呢?我們是去拿滴血石換人的,只要把寶石給他們就會沒事的!」
夏不悔盯著我的眼楮,一字一句地說︰「小雪,我實話告訴你吧,現在我懷疑這是個陰謀,你的滴血石不能交給他,那樣的話不但換不了秋寒,我們誰去了都會有危險的,他們有可能得到寶石就殺人滅口的知道嗎?」
我瞪大了眼楮問︰「不悔,你說什麼?不給他們滴血石他們殺了秋寒怎麼辦?」
「可給了他們我們都得死!所以,我要你帶著滴血石呆在賓館里等消息,如果我到那里見到秋寒,就讓他們先把秋寒放回來,然後通知你把滴血石放在一個地方讓他們自己去取,這樣才不會被他們騙了!」
「可這樣你不是太危險了嗎?我不同意這麼做,我不會讓你替我去冒險的!」我的話斬釘截鐵。
我們正在爭執不休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趕緊拿出來看了看來電號碼,跺著腳對夏不悔說︰「不悔,我們別爭了,我是不會讓你自己去的,那個人又打電話過來了,肯定是催我過去呢!」
接著,我按下了免提鍵,讓夏不悔也听听那人是怎麼說的。
「趙小姐,今天可是最後一天了,我看到你已經讓樓下的混蛋警察撤走了,說明你還是有誠意做這筆交易的,我就給你一次機會,現在是7點30分,你現在馬上帶著滴血石到賓館對過的電話亭,如果20分鐘後我見不到你,你就永遠見不到你的秋寒了!還有,我不想看到你身邊那個姓夏的,我要你自己過來!」話說完電話就掛了,還是那個男人假扮阿珍的聲音。
「不悔,你也听到了,他們已經等不及了,本來說八點到賓館後面的小樹林交換秋寒的,現在不但時間提前了10分鐘,而且地點也變了,他說得很清楚,只要我一個人去!」我一邊說一邊去里間拿衣服。
「小雪,你等一下,我感覺不對頭!」夏不悔攔住了我。
我問︰「怎麼不對了?」
夏不悔說︰「打這個電話和送那封信的不是一個人!」
我被他說糊涂了,「不悔,你怎麼會這樣想呢?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胡亂想了好嗎?」
「我沒有亂想,你稍微分析一下就明白了,送信的人要我們8點到小樹林,可沒有說讓你一個人去,也沒有提到交換秋寒的事,而打電話的人要你7點50把滴血石送到賓館對面的電話亭,卻沒提那封信和小樹林的事,所以,我們接到的兩個通知很可能不是一回事兒!」
听完夏不悔的解釋我就愣住了,他說的雖然也是推測卻很有道理,如果真的是兩伙人都找上了我,而且他們又都是逼著我要滴血石的,我該把滴血石交給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