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豹子」喝完酒杯里的酒就向我撲了過來,兩只手抓住我的衣服就往下拉,我拼命地護住自己的胸口,驚恐地向蒔蘿求救。
「蒔蘿,快救我呀!」
誰知道蒔蘿好像沒有听到我的呼救聲,沒有看到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幕似的,她竟然笑吟吟地坐在一邊看我笑話!
我真的急了,用盡全身力氣猛地一推,竟然把壓在身上的「山豹子」一下子推到了地板上,他瞪著眼楮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爬了幾次卻又倒下了。
「蒔蘿,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啊!」我對穩當當地坐在一旁的蒔蘿發了火。
沒想到蒔蘿若無其事地說︰「姐姐,他已經被我放鬼了,你自己很輕松地就能擺平他,還用得著妹妹動手嗎?」
我半信半疑地看看蒔蘿,又看看倒在地板上爬不起來的「山豹子」,他抬著軟綿綿的手卻使不出力氣,整個人好像癱了一樣。再看看蒔蘿一臉神秘的模樣,我心里想著不知道她又在玩什麼鬼把戲。
傣家人會放鬼的傳說我倒是听人說過的,而且到過西雙版納的人大都听說過傣族的這種「神技」,他們放鬼的目的有些是為了懲惡揚善,有些則是私人恩怨,相互報復,還有些是觸犯神靈,各種各樣的原因,但結局都一個,被「放鬼」的人都倒霉了,他們或者瘋了,或者死了。傣家人中只有一部分人會使這「放鬼」的神技,而且這個「鬼」很不容易控制,如果你放鬼的對象功力比你高深,那麼受害的就是你自己。
放鬼只是傣家人的一個神秘的傳說,我並沒有親眼見過。而且據傣族的人自己說,傣家人會放鬼也不是人人都會放的,我不知道蒔蘿怎麼突然就會放鬼了。雖然我對她究竟是不是真的會放鬼很是懷疑,但有一點我是清楚的,「山豹子」肯定已經著了蒔蘿的道兒!
沒想到癱瘓了一樣趴在地板上的「山豹子」听說自己被蒔蘿放鬼了竟然嚇得渾身哆嗦起來,看樣子他也听說過傣家人放鬼的事兒,而眼前的我和蒔蘿又是傣族姑娘打扮,十有**他是相信了蒔蘿的話才被嚇成那個樣子!
「山豹子」牙齒不停地打顫顫,嘴里吐著白沫央告著蒔蘿說︰「好妹子,都怪我有眼無珠得罪了二位,看在我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份上,你就繞了我吧,我身上帶著一萬多塊錢,你們要是手頭緊的話就都拿去好了!」
蒔蘿壞笑著走到「山豹子」跟前,彎腰伸手從他的懷里掏出了一支槍,在手里把玩兒了一陣,心思靈巧的她居然模索著把槍的保險蓋打開子彈上了膛,對著「山豹子」的腦門兒說道︰「真沒想到你還是在道兒上混的,不過你小子膽子也夠大的,眼下公安到處在抓你們這些黑道上的人,你卻敢帶著這玩意兒出來泡妞,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山豹子」一臉驚懼之色,看著蒔蘿拿著槍在他的眼前指指點點,嚇得聲音都變了,他顫抖著說︰「妹子,請你把槍拿開好嗎,萬一要是走了火,我這條小命兒可就交代了。不瞞你說,我今天出來就是探听一下公安的動向,他們這陣子逼得我們躲在大山里不敢出來,我大哥讓我探探風向,同時買些油鹽和吃得東西回去,因為在山里憋得時間長了,幾個月沒踫過女人,看到兩個如花似玉的漂亮妹妹我才起了邪念,我不知道妹妹是神女,求求你們就放過我這一回吧!」
蒔蘿隨手把槍遞給了我,狠狠地在「山豹子」身上踢了一腳道︰「本姑娘想要你的小命兒還用得著槍嗎,只要我念了咒語保準不讓你活到天亮。你要是想活命的話,就乖乖地回答我的問題,如果敢在真人面前說假話,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慘!」
「山豹子」唯唯諾諾地答應蒔蘿,不管她問什麼,只要他知道的一定據實回答。蒔蘿若無其事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慢條斯理地問道︰「你剛才說你是跟鬼臉混的,那麼你告訴我鬼臉叫什麼名字?」
「山豹子」瞪著驚恐的眼楮說︰「妹子,不瞞你說,我雖然已經跟著鬼臉混了幾年了,可到現在我連他的真面目都沒有見過,他說話男不男女不女的,我還懷疑他是不是個陰陽人呢。他在弟兄們面前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和來歷,因為他心狠手辣,就連這里最大的黑幫天毒都讓他殺了,天毒的手下提起他都膽戰心驚的,所以我們做小弟的誰也不敢問他,他叫什麼名字我確實不知道,我要是騙你們二位的話,就讓我喝水噎死出門撞車,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蒔蘿望了我一眼,我沖她點了點頭,因為我看著「山豹子」的樣子不像是在說瞎話,而且夏不悔和宋子劍都跟我說過,山城公安和磨憨警方也是到現在都沒有弄清鬼臉的真實身份的。
于是,蒔蘿又問︰「想必你也不知道鬼臉是誰,不過他現在在哪里你總不至于不知道吧?」
「山豹子」因為緊張,額頭上直冒汗珠,可能是趴在地上時間長了憋得有些難受,他想翻身又翻不過來,便喘著粗氣趕忙說︰「妹子,我不敢對你撒謊,鬼臉在哪里我當然是知道的,前一陣子鬼臉大哥殺了這里的大毒梟天毒,天毒手下的幾名殺手到處找他算賬,而且公安人員又因為他在山城犯了案子到處通緝他,為了躲避公安和天毒的人尋仇,他現在跟十多個弟兄藏在普洱縣城西北的深山的老林里,那里有一個沒有人住的偏僻村子,我們已經在村子里呆了好幾個月了。」
蒔蘿說︰「那好,我現在就要你帶我們去到那個村子找鬼臉!」
听了她的話我大吃一驚,沒想到蒔蘿竟然要「山豹子」跟我們去找鬼臉,那樣的話我們不等于去送死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