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鬼說話 不期而遇

作者 ︰ 郭小沫

夏不悔小聲向身旁站著的服務生交代了幾句,服務生馬上點頭走到了剛在另一個角落坐下的那位時髦女郎跟前,代表夏不悔向她發出了邀請。

美女向夏不悔坐著的角落看了幾眼,接著服務生就回來了,非常客氣地對夏不悔說︰「先生,很不好意思,那位小姐事先約好了朋友,她到這里是來等人的,我們酒吧里美女如雲,您是不是再……」

夏不悔很惋惜的樣子,做了個無奈的手勢,那位拉皮條的服務生知趣地走開了。夏不悔扭頭向另一個角落瞅了一眼,發現一雙美目正在盯著自己,他沖她笑了笑,禮貌地點了點頭,美女卻好像根本沒有看到自己友好的表示一樣,避開了他的眼光,兀自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沒過多久,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坐在了美女的對面,夏不悔驚訝地發現,美女預約的朋友竟然是蒔蘿生前的情人亞龍!

亞龍的出現讓夏不悔感到了意外,為了不讓亞龍發現自己,他很快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悄悄地躲在酒吧門口的陰影里注視著里面的動靜。亞龍和那位摩登女郎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因為距離太遠,夏不悔听不到他們談話的內容。

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對對找到拍拖的男女悄無聲息地從酒吧的門口消失了,一個個孤單的身影又走了進來,城市單行道好像是一個充滿魔力的流水席一樣,用它獨特的方式招徠著在這座城市中游蕩的空虛的靈魂,寂寞難耐的男女一個一個走進來,又非常「默契」地一對一對走出去,誰都知道這里的游戲規則,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這麼長時間了,亞龍和那位摩登女郎躲在酒吧的角落里還在談得火熱,他們面前的台幾上已經擺滿了空酒瓶子,可他們之間的「交易」仿佛還沒有談妥。從兩個人談話時的表情來看,他們不像是到這里消遣的,也不像是一對兒幽會的男女,而像是專門到這里談事情的。

在門口站得時間長了,夏不悔引起了服務生的注意,他也正在想進去偷听一下亞龍和那位摩登女郎的談話,卻又擔心被他們發現,這時候,一位服務生手里拿著一件東西湊到了他的面前。

「先生,是不是里面有熟人不好意思哦,我看您站在這里好久了,要不然試試這個?」

夏不悔看到服務員的手上拿著的是一個薄薄的面具,便笑著點了點頭,他把面具戴在臉上後,走到亞龍背後的那張台幾旁坐了下來,向服務生點了一杯濃香的龍井,還特意要了一包香煙,點上後噴雲吐霧地抽了起來。

「亞龍,蘇珊怎麼還沒來呢,我跟她約好10點半在這里見面的,現在都快11點了也沒個鬼影呢!」

背後傳來摩登女郎埋怨的聲音,接著就听見亞龍說︰「倩倩,要不你再給她打個電話,這件事我們三個必須當面講清楚的!」

夏不悔听出來了,坐在亞龍對面的摩登女郎叫倩倩,他們在這里是等一個叫蘇珊的人然後一起說什麼事情的。

就在夏不悔尋思蘇珊是男是女的時候,他的耳畔由遠及近響起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雖然酒吧里的音樂還在嘶啞地吼叫著,但夏不悔還是清晰地听到了。

他沒有回頭,而是憑感官就知道,有個人正向他背後的台幾走來,因為倩倩已經在說話了。

「死丫頭,又到哪里犯賤去了,讓我和龍哥在這里傻等這麼長時間呢?」

「嗨,別提了,要不是因為咱們的女作家這檔子事,我現在正在做一單子大買賣呢,那個老色鬼抓住我不放,我好不容易才月兌身趕過來了!」

听她們的談話夏不悔就知道,來的人就是亞龍和倩倩正在等著的蘇珊,倩倩和蘇珊說話的聲音都很低,但夏不悔卻听得一清二楚,然而更讓他關注的卻是蘇珊嘴里的女作家,他們三個湊到一塊兒是要談女作家的事情,這個女作家會不會就是蒔蘿呢?

緊接著,亞龍壓低嗓門說話了,「蘇珊,想必我們的偶像蒔蘿出事的案子你也知道了,現在出了點特殊情況需要你和倩倩幫忙,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呢?」

夏不悔精神一振,傾耳細听他們下面談話的內容。就听蘇珊小聲地說︰「蒔蘿死得不清不白的,我早就為她抱不平呢,如果能為她做點事是我的榮幸,我又怎麼會不願意呢,倩倩在電話里跟我說要幫蒔蘿,可是現在她已經不在了,公安局也正在查找殺人凶手,我們能幫上什麼忙哦?」

亞龍說︰「是這樣的……」他下面的話聲音太低,夏不悔側著身子也沒有听見亞龍到底說了什麼。

接著,三個人站起來出了酒吧,夏不悔跟著出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三個人的影子。

他們三個人談的事情確實跟蒔蘿有關,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但是,他們要為死去的蒔蘿做什麼,又準備怎樣去幫一個死去的人,這才是夏不悔迫切需要知道的!

要想弄清楚這些疑問也許並不是太難,夏不悔只要直接找亞龍去問就行了。

然而,夏不悔並不打算馬上這樣做,他是這樣考慮的︰公安人員已經排除了亞龍殺害蒔蘿的可能性,可是他覺得現在亞龍好像知道了一些關于蒔蘿之死的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卻是自己目前還沒有掌握的,但是,亞龍沒有把自己掌握的情況主動向公安人員匯報,這里面肯定有一定的原因,如果自己利用公安人員的身份要求亞龍把他所知道的情況說出來,他會不會如實相告呢?

同時,夏不悔在想另外的一些問題︰亞龍跟倩倩和蘇珊是什麼關系,倩倩和蘇珊又是干什麼的,他們跟蒔蘿又是怎樣的關系呢?

蒔蘿生前也常到城市單行道,夏不悔推測她到這里的目的很可能是為了搜集自己寫小說的素材,那麼,蒔蘿和倩倩、蘇珊會不會就是在酒吧里認識的,倩倩和蘇珊會不會就是蒔蘿小說《與愛無關》中的菲菲和靜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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